第178章 178. 山贼老巢

第二天继续赶路，傍晚时分来到一片空地，此处有一座石头山，山脚下怪石林立，略有些稀疏的草木。

这群贼在山中盘踞了很久，有一处隐蔽的巢穴，利用天然的山洞搭建出来，洞口就是大门，用厚重的木板和石头封住，有许多人把守。

放眼望去这群贼全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常言道，只看见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当贼并不是什么容易的生计，首先就不适合养老。老迈无用的贼，首先就会被自己人干掉。

很多贼都是采石场里逃出来的奴隶，各种肤色种族都有。再定眼一看，其中有相当数量的野蛮人，都是当初被贩卖的战俘！

“难怪都说最近山上的贼变多了，大批奴隶受不了压迫，理所当然都逃出来了……”

那群野蛮人还穿着部族样式的衣裳。起初他们没有注意到希林，必经少年从气质到衣冠都与同乡迥异了。

领头的刀疤脸叫门，里面的众人合力打开一个入口。一群人鱼贯而入。希林随即注意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个人一大把年纪了，站在最不起眼的位置，面对众多身强力壮的同伙，他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看相貌已然满是沧桑，见到了希林还有几分愧疚——那不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将军阿古么！

想来当初为了和萨吉的约定，希林只身一人来到城里寻找，才辗转引出后来的许多故事。当初为了救这家伙，差点连命都搭上。想不到他竟然……

希林记得把他托付给一位老乡，让他开启新生活来着，莫非那老乡也……仔细寻找，那老乡就在阿古身后！胡子长了一脸，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两个老家伙一把年纪了，怎么为老不尊，当起贼来！”看到这一幕，少年的火气也上来了。

刀疤脸得意洋洋地带队进来。同伴们是满怀期盼地望着他们身后的战利品。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一个仆人，两匹马，仅此而已？没有食物，也没有任何行李，就这么两个人、四张嘴！众人都感到失望。

有人出于好奇想摸摸芙蕾莎的卷发，没等大小姐发话，刀疤脸第一个出手阻止。

“这是我的，谁也别碰！”

“我说刀疤，你这是干了什么啊？”

山贼的老大，坐在山洞最深处，一颗大石头上。他屁股下面垫了几块兽皮，只有他那里有各种摆件、器皿。众多小弟分坐在两侧，没有像样的家具，只有干草、木头和石头，人像野兽一样生活，连荒原上的部族都不如。

那山贼老大是个年纪不小的秃头，干瘦的鹰钩鼻，没有胡子。看上去非常凶狠。众多小弟都怕得不得了。

“老大，瞅瞅我的战利品，今日大获全胜啦！”刀疤脸得意地插着腰。

秃头一点也不感兴趣，摇着头，不停咂嘴。

“怎么，你不满意吗？！”

“刀疤啊，你带了很多累赘回来啊！”

“干嘛说是累赘？”

“一个小姑娘、一个小孩儿，光吃饭不能干活儿；还有两匹马，让我养马吗？”

秃头很不高兴地说：“老弟，我们好几个月都没正经吃饭了！这么办，两匹马杀了，给兄弟们吃！”

众人一致叫好。芙蕾莎一听火冒三丈。

“敢杀我的金丝绒？！她可是纯种的宝马，价值连城！你们几条老命加起来都不够赔的！”

一见美人儿不高兴，刀疤脸连忙附和道：“她说得对，老大！吃了怪可惜的，这匹马牵到集市上，能卖不少钱啊！”

“你去卖？这么好的马，穷人买不起，你敢开高价，巡逻兵立即就找到你头上了。”

刀疤脸说不过他的老大，但他勉强说服众人先杀便宜的那匹马。再说说漂亮的姑娘，二人又起了争执。

“我打了大半辈子光棍，今天就是死了，也要娶个老婆！”

芙蕾莎一听破口大骂，众贼笑得前仰后合。

玩笑归玩笑，秃头一句“门儿都没有”，把刀疤脸呛回去了。

“这女孩儿跟马一起卖了。”

刀疤脸固执己见，与众贼争执不休。这山上连基本的生活都困难，更别说讨老婆了。要讨也轮不到他。越吵越凶，到了要剑拔弩张的时候，希林注意到这山洞里还有不速之客。

“秃头身边，怎么坐着恶魔撒耶坦啊！装得跟真的一样，我差点没认出来。”

恶魔坐着的大石头，分明长了一张脸，还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恶魔呢，端着一杯精致的茶，很浮夸地咂了一口。

众贼争吵不休，其中一个野蛮人指着希林一通嚷嚷。少年冷笑了一声。他被同乡指认出来了，这群人将自己遭遇的不幸全都归咎到希林一人头上，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但他们与北方的贼言语不通，刀疤和光头怔了好一阵，也没明白这群人要表达的意思。

“砍了他！把他剁碎了！”

“用石头砸死！别便宜了这小子！”

“齐力克，他们在说什么啊？”

想到其中一个贼通晓双方的语言，刀疤脸向他询问。齐力克与希林有过一面之缘，自然暗中袒护。

“我也不知道。”

山贼老大不发话没关系，众人对希林拳打脚踢，这就要拖出去宰了他，看还看不出来么？跟野蛮人没法讲理，秃头和刀疤也没打算管。

阿古和齐力克见状，装作非常积极的样子，冲在最前面“狠狠”揍了希林一通。他还说服众人不要急着杀死希林，而是把他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让他受尽折磨以后痛苦地死掉。

众人围在笼子附近不肯散去，阿古又心生一计，嚷嚷道：“他们这就要宰马了！我得去看看，先把最好的肉分走！”

众人许久没吃到荤腥，都不想错过机会，这才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