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离心

比赛后的第二天，整个德甲就正式宣布进入冬歇期了。

17轮联赛以后，科隆排在了整个积分榜的第四位。

其实前四名的分差很靠近，中间的分差仅有三分而已。

头名的拜仁慕尼黑因为在赛季初丢了许多该拿的分数，到如今才积33分，而科隆想要追上来，只需要赢一场比赛。

令人好笑的是，从拜仁至科隆四支球队都没有相互出现同分的情况，排在第二的勒沃库森八胜八平一负积32分，沙尔克04九胜四平一负排第三。至于科隆的三十分也是从八场胜利和两场平局中得到的。

总而言之，拜仁这个赛季的德甲半程冠军是一点都不安心，哪天一掉链子，就被人从王座上踹下来了。

晚间，弗兰兹克里莫球场的直射灯陆陆续续地被门卫大爷关掉降了下来，整个训练场陷入一片黑暗中。不远处的科隆主教练办公室却依旧灯火通明，道姆已经在办公桌上翻看资料一整天了。

冬窗的球员质量是有名的参差不齐，想要在这堆球队弃将和自由球员里捞到即战力，难度之大，无异于买两张刮刮乐就中头奖。

桌上散乱的球员名单中，有一些已经被道姆密密麻麻地在上面做了批注。而这样的名单上，就是道姆认为转会可能性比较大的球员。

第一轮筛选工作完成一半之后，道姆才把桌面收拾干净。

可他的工作依旧没有结束，明天是球队的解散日，道姆还要准备明天给球员说的注意事项和下半程的一些提前做好的安排。

*****

“乔姐！你好了没有？”

“等一下，就快了！”

只见房乔伏在案几前，躬身在里边寻找些什么。周吾正也在她身后打着手电，往房乔伸进的桌子洞里照。

只听到“啪”的一声，两人头顶的电视机终于发出了声音。

“Lionel Messi！”

“终于赶上了！”搬家之后两个多月一来，两人都没用大厅这台液晶电视机看过节目，就连电视机没声音这件事也是他们刚准备看世足颁奖典礼才发现的。

“小正，扯我一把，我出不去了！”房乔的声音沉闷地从柜子里传出来。

“稍等。”周吾正放下手里的电筒，一把环住房乔的两条小腿。

“嘤！”因为腿被周吾正整个抱了起来，房乔彻底失去了借力的地方，下意识惊慌地叫了出来。

房乔想过周吾正抓她身体的其他一万个地方都没想过周吾正会去抱她的小腿。“你！你想做什么？快放开！”

“扯你出来啊！”周吾正不明所以，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房乔羞怒道：“没叫你这样扯，扯我右脚！”说着，房乔把自己的右脚向后蹬在空中。

“行行行！”周吾正一边看着梅西接过布拉特手中代表世界足球先生的奖碑，一边再次抓起房乔的右腿。

“首先我要感谢所有投我票的足球同仁们，能够获得这一奖赏是我的无上光荣.....”画面里的梅西已经开始发表演讲了。

“使劲儿！”房乔感觉身后的拉力不是很够。

“我们赢得了一切，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周吾正往后退了两步，将房乔的的腿往后一拽。

哐！

“哎哟！”出来的房乔翻身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

“毫无疑问这是特别的一年，我很幸运能够取得许多重要的成就，但我还十分年轻.....”倒下的电视里继续传来梅西的声音，周吾正见房乔成功出来了，急忙跨过她，把电视机重新扶起来。

可没等周吾正把电视机扶正，梅西刚好发表完获奖感言。

房乔从地上坐了起来，靠住茶几看着像抱儿子一样抱着电视机的周吾正。

“你离那么近干什么？这样能看到吗？”

周吾正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姿势有多难看，只能悻悻地松开手。

“这不是电视倒了嘛.....”

周吾正一边解释一边后退，但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电视画面。

“很想去？”房乔看周吾正那副出神的样子也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了。

周吾正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想去拿奖。”

“那你得加把劲了。”房乔鼓励道。

周吾正没有接话。

这不是加不加把劲的问题，多少才华横溢的球员费尽一生的努力都没能获得这份足球世界里最大的褒奖，他又怎么能从中脱颖而出呢？

昨天道姆用半场换下他这样的举动赤裸裸地告诉周吾正——凭一己之力对付不了十一个人这个道理。

周吾正整个白天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思考。

在团队与球星这个怪圈里思来想去了一整天。周吾正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我有外挂我怕谁？

当然，自信如周吾正也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就目前而言，除了视野增幅之外，自己从系统中的获利根本不能让自己超越人类极限。也许未来有，也许未来也不会有。但不管有没有，只要自己努力做到人类极限，也不算重活一遭不是？

少年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还没到24小时呢！问题就被解决了。

“乔姐，下半程我可能要打轮换了。如果我现在想转会，从职业角度上考虑，你支持我吗？”上一场比赛蒙德拉冈的复出让周吾正感觉到了危机。如果不出他所料，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就要和蒙德拉冈竞争上岗了。

不是说蒙德拉冈真的有那个实力压制周吾正，而是道姆感觉周吾正有些飘，想拿哥伦比亚人压一压他的锐气。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剩下的17轮联赛里，能让他首发出场的比赛最多也就8-9轮，可任务里是要求最少10轮啊！周吾正现在想要提升能力的唯一途径就是完成任务，不完成任务，拿什么东西增强实力？

虽然数据这玩意总让他感觉有点玄学，但一年来对比明显的能力提升周吾正也看在眼里。区区六点全属性增幅就让自己的零封时长从上赛季的382分钟提升到如今的589分钟，刨除掉一定的运气成分，这样的进步也就只有在小说里出现过了！

一想到因为自己上场的一时膨胀，就让眼睁睁的看着提升实力的机会溜走，周吾正就格外的心塞。

但事情都这样了，与其被动等待道姆发善心给他出场机会，倒不如趁着自己还没被德国人忘记的时候抽身离开泥沼，在其他地方寻觅机会要来的靠谱。

“不行！”房乔果断否决了周吾正的想法。

房乔是周吾正母亲指派的经纪人，没有专业的从业证书之前，在德国她也只能靠着周吾正这一个雇主来过日子。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住宅里恶补着许多与足球相关的知识。自然知道在冬季贸然转会或被租借出去的年轻球员，鲜有人能在新加盟球队里打上主力，因为主教练对他们与球队的默契根本就不放心。

周吾正现在正值成长期，难得有一位器重他的主教练，这时候离开无异于自掘坟墓。要走，也要等半年以后再走。

“道姆应该没说让你轮换吧？明天集合的时候我和你一块去。”房乔思考了一下，“你先稳住，如果道姆真的要你轮换，我会尽最大努力为你争取利益，现在谈离开只会耽误你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