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章 狠人
“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
界桥前方的黑暗之中,一顶黑色的鬼轿缓缓出现。
随着轿身的晃动,轿门前方一个锈迹斑驳的铜铃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顶鬼轿没有轿夫,就那样悬浮在离地约半米的高度上,缓缓向前飘。
在鬼轿的两旁,有一男一女两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缓缓步行,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站位在鬼轿的轿门两侧。
在他们行进的路线上,两侧的空气不断发出波动,然后一个又一个身穿铁甲的卫兵出现在空气之中。
这些卫兵或手持长枪短枪,或刀剑棍棒,或赤手空拳,俱都是双目圆睁,严阵以待。
除了正常人类之外,这些卫兵之中还不乏一些兽首人身或是人首兽身的半兽人,还有一些身高近十米的巨人、身生双翅的不知该怎么称呼的生物……
无一例外的,这些卫兵的盔甲之上,都印有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
虎卫军团!
鬼轿就这样缓缓走进了虎卫军团的重重包围之中,好似羊羔闯进了狼群。
只是诡异的是,这些虎卫眼睁睁看着鬼轿从面前经过,却是一动不能动。
确切地说,他们连呼吸都没有!
就好像他们只是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
不光是他们,就连不远处界桥后面的石门上,那两盏灯笼也停止了晃动。
后方的鬼市也寂静无声,再无喧哗之声传来……
时间,静止了!
但鬼轿及身边的一男一女却丝毫不受影响,就在这虎卫军团的重重包围之中缓缓前行。
好像这并不是一场逃亡,而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一般。
不一会儿鬼轿已经穿过重围,距离界桥只有大概十几米远了。
鬼轿之中的空间不是很大,江瑟他们三人挤在里面本就有些局促,尤其还有二虎这个胖子。
不过三人都没心思去计较这个,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白衣女人那句“会死人的”。
罗茨和江瑟两人面对面坐着,二虎屁股太大,干脆蹲在两人中间,仰着头看着俩人。
那一男一女就在隔着一层木板的轿子外,所以三人也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互相交流。
江瑟:咋办啊?你还有后招不?
(朝两侧努努嘴巴,然后挤眼睛,努嘴巴……)
罗茨:我也没辙啊!
(叹气!摇头,摊手……)
二虎:吱!——
“卧槽!这么小的地方你还放屁!”江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二虎委屈巴巴地看了看江瑟,然后又冲罗茨撒气:“你这什么破玩意儿?为毛我都成鬼了,没有身体还能放屁呢?”
“喂!你别是非不分啊,我好心救你,你倒怪起我来了?”罗茨躺枪,心中也很不爽,对着二虎大骂不止。
“谁让你救了?你特么闲的!”二虎一把抓住了罗茨的脖领子。
“二虎!你疯了?你先放的屁,说你两句怎么了?”江瑟恼怒地一脚踹向了二虎。
“卧槽!江瑟,你敢打我?”二虎身体被踹得向轿门倒去,但顺手抓住了江瑟的胳膊。
鬼轿一阵晃荡,然后三人“骨碌碌”从轿子里滚了出来……
“打的就是你,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
“就你?老子让你一只手一只脚!”
“喂喂喂!你俩有完没完了?”
……
三个人你一拳我一脚连滚带爬地在地上追打了起来,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恨不得把对方撕了才罢休的样子。
只是不经意之间,三个人已经边打边快速向着界桥的方向跑去。
鬼轿旁的一男一女看着三个人拙劣的表演,讥诮地笑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
周围的空气就好像冬去春来的寒冰,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那些一动不动的虎卫也有逐渐醒来的迹象。
“回来!”那个男的大喊一声,伸手重重拍在鬼轿之上。
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以鬼轿为中心向着周围扩散而去,那些“咔嚓”声猛地一顿,世界重归静谧。
但也只是缓和了一下而已,很快周围“咔嚓”之声大作,那些虎卫们已经开始缓慢动了起来。
“跑啊!”江瑟对着待在原地的罗茨和二虎大喊一声,然后带头向着界桥之上跑去。
冲过这座桥,逃进城里,找到蛤蟆。
剩下的……
再说吧!
眼看着三人已经冲上了界桥,都已经走了接近一半的距离,却发现眼前突然红光大作。
“砰”地一声,三人被一股大力卷向高空,而后被重重地扔回了界桥之外的地上。
界桥之上,空气中先是探出了一双雪白的赤足,而后是一片红色的裙角,再然后一个红衣女子笑脸盈盈地从空气中走了出来。
“鬼轿一说传得神乎其神,还以为多么神秘呢。”红衣女子不屑地斜了下眼睛,“闹了半天就是一个时间静止的道具而已啊!”
江瑟三个人被摔得浑身是土狼狈不堪,但其实倒也没受伤。
“一会儿再找你们算账!”黑衣男子冷冷看了三人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如玉的令牌,高声叫道,“大祭司办事,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呦!我当是谁的人呢,闹了半天是鼎鼎大名的鬼医啊。”红衣女子咯咯几声夸张的娇笑,“现在鬼市的日子这么难过吗?堂堂鬼市的二号人物,竟然要靠走私挣钱?”
“你看这样行不行?要不你们跟鬼医那个老家伙说一声,来虎卫军团投靠我吧。”
“他年纪是大了点,不过看在他一张小白脸的份儿上,我也就将就了!”
“怎么样?考虑……”
红衣女子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一股危险的气息迅速逼近,剩下的半截话儿被她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眼前一点白光转瞬即至,在红衣女子的眼中逐渐变大……
那是一把飞刀!
不远处,鬼轿旁的白衣女子双手之中各自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刀,面具之后的一双美目之中透着不屑与嘲笑。
“叮!”红衣女子仓皇躲闪,飞刀擦着她雪白的脖颈飞过,撞在界桥的石头上,冒着火花把桥面崩飞了一大块儿。
“贱人!你……”红衣女子气急败坏地转过头大骂道。
只是这次,她再也没机会说出剩下的半句话了!
眼前迎面飞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芒,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叮!叮!叮!”
……
“噗!噗!噗!噗!”
……
红衣女子虽然施展浑身解数闪展腾挪,但无奈那些飞刀又快又急,最终还是有一大半没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在飞刀入体的瞬间,红衣女子的身体之内光芒大做,然后“砰”地一声爆开,连渣渣都没剩,只留下几块红色的布片冒着轻烟被风吹入了界桥下的深渊之中。
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飞刀还能当手雷用的?
“废话真多!”白衣女子冷冷一笑,手中把玩着一只飞刀,瞟了地上的江瑟三人一眼。
三个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乖乖爬起来,站在了两个人身边。
这是个狼人。
比狠人多一点!
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