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一定很温柔吧！

程征，程家老二。

从小就调皮捣蛋，三天两头的被街坊邻居找到家里去。

再大点，跟着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

后来，凭借着还算不错的成绩去了外地上高中。

七八年才回来。

相貌英朗，在村里也算个惹人眼的帅小伙。

上门说亲的慢慢也就多了起来。

可他一连见了十多个，不是嫌这个胖，就嫌那个瘦。

而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不出门找个工作。

天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正所谓三人成虎，程征在村里的口风，极速下降。

直到后来他上了通缉令，大家才知道他竟然是个瘾君子……。

街坊邻居住着，大家看程老爷子时也戴上了有色眼镜。

一些曾经找他有出息大儿子帮忙的亲戚邻居，也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他。

何况后来，他还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个孩子，细心呵护的照料着。

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程小小。

村里有人传言，说程小小其实是程征的。

但没有证据。

大家不信，认为像程征这样的人，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

那孩子就是个小野孩！

难听的话很多，字字向针尖一样戳程老爷子的脊梁骨。

老人家傲骨铮铮了一辈子，自然不怕。

默不作声的教导着程小小，哪怕是大儿子程康来接他去城里享福。

他都一口回绝。

直到五年前，程小小被绑架……。

……

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程征，表面上是瘾君子。

真正的身份却是打入敌人内部，充当卧底的缉毒警。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程老爷子。

知道他是卧底的，除了他的直接领导，帝都司警局的安局。

也就是后来任锦阳一中校长的安老。

除了安老，就只剩下的妻子周璐了。

周璐知道他的身份后，还是毅然决然的跟他在一起。

并为了跟紧他的脚步，选择进了司法！

两人结婚时，没有浪漫且热闹的婚礼，也没有家人朋友的祝福。

有的只有一个心愿，穿着警服，照一张照片。

后来，两人有了程小小。

怕程小小受到伤害，就把照片跟她送到了程老爷子那里。

可纸包不住火，程征是卧底的事，还是被毒贩发现。

他不仅被毒贩百般折磨，程小小也被那群人盯上了……。

“所以，当年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程小小深呼吸了一口气，紧咬着唇。

抬头看向林楠的眼神，过分的镇定，让人错愕。

五年前的某个下午，她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哼着歌走在那条羊肠小道上。

眼看家就在眼前，天也逐渐暗了下来。

突然从旁边蹿出来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

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拽上了车。

当时的她看到车上还有两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男人时。

以为遇到了电视上报道的人贩子，吓得整个人都吓傻了。

一动都不敢动，连呼救都忘了。

后来，面包车驶离小道，走上大道。

没多久，就引来了无数警车……。

警笛声，刺耳的破空声，哇啦哇啦的骂声，令程小小整个人都像坠入了黑暗之中。

她看着抵在自己腰间的武器，才明白她遇到的并不是人贩子，而是恐怖分子……。

恐惧，害怕，绝望，立马席卷她的全身，并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内心……。

就在她将要支撑不住，痛苦绝望的闭上眼时。

黑暗中，好像有一个黑影跳上了车。

戴着帽子跟口罩，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只能借着旁边亮着的警灯，看到对方的那双眼睛。

嗜血冰冷，邪红鬼魅……。

可当时的她一点都不害怕那双眼，反而还像是看到了光。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单枪匹马的从四个人手中，把她安然无恙的救下来……。

所以，当那天林楠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出现在她面前时。

她几乎第一时间，就认定当年救她的人是林楠。

……

“是。”

林楠声音寡淡，但带了几分温柔，“那是我的任务，你也是我妹妹。”

周璐跟他父亲从小就定了娃娃亲。

可是后来两人都各有所属，索性拜了兄妹。

周璐，也就成了她的小姑。

两人在一次说话时，周璐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自己有个女儿，叫程小小。

她跟着爷爷在乡下。

周璐还给了她一张程小小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干净纯朴的小女孩，晒得娃娃脸有点黑。

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天真无邪的笑。

记得当时两人坐在黄昏下，夕阳的余晖落在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身上。

有母亲的神圣，也有不见子女的失落忧伤。

所以，也就在那时，她对这个小妹妹感了兴趣。

没事的时候就会偷偷去程小小那里找她玩，然后交给她一些其它东西。

当然，她也时刻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程征出事后，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程小小。

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但幸好，程小小还安然无恙……。

怕她看到自己的不寻常，刻意疏远。

她选择了伪装。

后来，她为了能进一步的保护她，在安老邀请她去锦阳一中时，顺水推舟的去了。

可天意弄人，她还没假装跟程小小偶遇，就执行其他任务去了。

两年后，周璐又出事，她跟程征的警号永久封存。

她为了揪出小姑身亡的幕后真相，回了学校，继续读书。

但更重要的是，她觉得程小小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了。

她有责任跟义务，知道关于她父母的一切。

也有权利自己抉择接班，还是放弃！

……

“她，一定很温柔吧？”

程小小抬头看着林楠，五年的时光，已经让当年那个面对危险时，绝望恐惧的女孩。

成长的镇定自若，神情坦然。

她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周璐，泪眼婆娑的笑，“阿姨……。”

只说了一声，声音就哽咽下去，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把照片捂在胸口处，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

如果她早知道他们就是她的父母，那她一定在他们来看她时。

让叔叔抱，让阿姨帮她梳头发，买衣服。

牵着他们的手，让他们带她去游乐场，朝他们撒娇吵着要吃冰激凌……。

可一切，都成了回不去的昨天……。

“小姑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林楠坐在程小小身边，摸摸她的头，轻声道：“虽然她性格比较好强，处事干净利落。但每当说起你，她的双眼都是无尽的温柔跟宠溺。”

每个母亲都是温柔的，都是爱自己孩子，想要陪在孩子身边，看着她们一点点长大的。

可她们又不能忘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跟使命。

所以说，哪有什么岁月安好。

只不过是有人舍小家为大家的在前方，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