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廉（四）
“月之！你站这儿多久了？怎么不直接进来找我？”谭廉一开门，就看到月之站在门口，连忙凑到他身边询问。
“刚到！走吧咱们！”月之笑了笑，接着看向他身后，疑惑道：“就咱们俩吗？”
“嗯嗯！”谭廉点头，“二哥要值班，母亲在家等我消息！”
“那走吧！”
两人进到马车内，谭廉将准备好的点心放到月之前面，“月之，快吃！这么早肯定还没吃饭吧！先垫垫肚子。等我完事儿了再去吃饭！”
月之用手捻起一块桂花糕，“你也吃！”
“月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谭廉嘴里吃着高点，囫囵道。
“你说！”月之眼里含笑，看着谭廉。
“嗯！”谭廉终于咽下嘴里的东西，“我问了你可别生气啊！”看了眼月之，然后低着头道：“你看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没成家？”
然后立马解释：“当然不是说你年纪大了！哎哎哎，也不是这个意思！”
谭廉解释得脸色通红，手臂乱舞，月之看了“扑哧”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我明白了！”
“我不是说你那啥！”
“我知道，不就是说我为何不成亲，是吗？”
“对的对的！”谭廉使劲点头，“你看，好多世家子弟十四五岁就结亲了，不过我家似乎有些不一样，大哥二哥都有事业有目标，结亲的事也就一拖再拖，不过你是为何啊？”
月之面色未动，沉默一会儿，便道：“未遇见心仪之人罢了！”
谭廉也没过多纠缠，“嗯，那倒也是哦！”
来到学堂，谭廉将月之带到视线较好的位置，“你在这儿看着，我结束了再来找你！无聊了也可以四处走走！”
“不用担心我，你快去吧！”
考核的台子立在广场正中间，周边围坐着观众，能将台上的情况看到清楚，考核也就相对公平。
谭廉他们这次一同参与考核的只有六人，谭廉正好排在第三位考核。
“面容发紫，咳血不断，血带黑色。”
谭廉抽到的这个题目就只有这十二个字，没有其他表现特征的描述，谭廉皱了皱眉，看着第一位正在做答，题目比较一般，就是普通的发热症状。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轮到谭廉做答时，几位考核官看到这题目也是惊讶了一番，这题在题库里搁置了近四年，这还是第一次有幸运儿抽到了！
谭廉遵从着一症状一对应地报出相应的药材名称及用量，一一写下，交由考核官。
最后，考核官点头，“虽药理有些强劲，但至少还是对症下药，并无不妥！”
谭廉结束后，拿到了获得到刻有“医”字的铜牌，兴冲冲地朝月之跑去。
“月之，怎么样，这速度，是不是很快？”谭廉坐在包厢内，吃着饭菜问对面的人。
“嗯嗯！”月之笑着点头，“听那老师傅说的意思，似乎你配的药药性普遍很猛？”
谭廉挠头，“嗯！这不是遵从对症下药吗？”
月之摇头，“虽然我不懂你们医者，但是，药性的强弱需得看病人原本身体状况如何，能不能承受得住着药力，不然你配的药不仅不能救人，可能还会害人哪！”
谭廉听这种话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是这次由月之说出来，自己是真正听进去了，想着要不要下次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的配药方式。
“好好好！月之说的话我一定遵守！我一定牢牢记住！”谭廉点头。
月之笑了笑，摇摇头，说起了别的话题。
日子一天天过去，楼家戏院班主似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开始关闭剧院，遣散人员，准备回到老家。
谭廉得知情况时，正和月之在房内说话，班主就走了进来跟月之说了解散戏班子的决定，让月之这两天收拾收拾东西搬离。
“月之，你要不去我家吧！跟我一起住，我教你简单的行医知识，到时候你就给我当帮手！”谭廉想一出是一出。
月之只是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怎么，怕我没了事干会饿死？”
“哪有，我说的这个事不是很好吗？两全其美！”
“好好好！我答应！但你家人能答应吗？”
“放心！母亲肯定同意，她最欢喜你了！”谭廉听到月之答应了，连忙解释。
然后看着房子里的物件，“我和你一起收拾吧！”
将月之自己的戏服和一些物品装好后，谭廉巡视了一圈房间，“月之，没啥东西，你快跟我回去吧！”
月之无奈地笑了笑，只得顺从地被他拉着走了出去。
“你以后就住这个屋，我就在你旁边，有啥事直接叫我就行！”谭廉领着月之来到房内，将背上的包裹放在桌上。
“谭廉，谢谢你！”月之看着谭廉，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
“唉呀！月之，你这就客气了啊！”谭廉不好意思得有些红了脸，“我这不是说过要保护好你吗？”
谭廉这句“保护好你”对着月之说过很多次，有撒娇的时候，有请求的时候，月之每每听到，心中都是一片温暖。
“走吧，咱们先去吃饭，顺便给母亲打声招呼！”谭廉拉着月之就往前厅走。
建安夫人对月之住在府上的事并无异议，甚至还很高兴，饭后还将谭廉赶了出去，拉着月之说了好一会儿话。
之后的日子，月之就算是正式住在了定北王府，吃饭的时候一般都在谭廉自己的小院子里自己做，谭廉为此撒娇了好久，想让他跟着家里人一同吃。但都被拒绝，说是自己更喜欢自己做。
谭廉没法，只得由着他，还经常蹭到月之的小厨房蹭吃蹭喝。
“月之，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小鱼？”谭廉进到厨房，看到盆里活蹦乱填的鱼，不禁问道。
“还行，不算小了！这是鲫鱼！我准备炸来吃的！”月之正在灶台后烧火，闻言答道。
“那好吃吗？”
“我做好了你尝尝呗！”
谭廉闻言嘿嘿直笑，“这个怎么处理？我来帮忙！”
月之走到近前，拿了把剪子在手中，蹲了下来，抓住一条鱼，这鱼也就巴掌大小，一共六条。
“你看我动作，先剪开，把里面的东西掏赶紧，再去鱼鳞，就好了！”
谭廉也跟着蹲了下来，看好月之处理好一条后，接过剪子，“我来吧，你去做别的！”
谭廉蹲着，一手拿剪子一手抓鱼，那鱼在掌心中乱窜地厉害，也不知道这么小的身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谭廉定了定神，学着月之的动作，清理小鱼。
待到月之都已经炒完两个菜了，谭廉才艰难地将鱼处理好，那场面不敢直视，鱼身都被划地破破烂烂。
月之忍着笑，将鱼清洗干净后裹上一层粉，下锅炸。
饭桌前
谭廉抚着肚子，打了个饱嗝，“月之，你厨艺真好！”
月之只是笑，心想：这六条鱼五条都给进肚子，还吃了两大碗饭不得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