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祖葬墓
······
“你可知，我的祖上曾有一本古卷奇书？”
白发老叟问道。
叶缺听得一惊，想起之前——那个粗壮汉子说的莫非是真的！？
“钱四爷······？”
白发老叟摆了摆手，示意叶缺先不用回答，先听自己把话说完。
“我有一种感觉，我的时日不多了，说来也有些玄乎难明······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召唤，我有直觉——便是在这几日了。”
白发老叟说得自然淡若，虽是在言自己的大限之期，但眼中平常之色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问世间，谁又能真正看破生死？
蝼蚁尚有偷生之举，蜉蝣亦会挣扎残暮到来之时······
除却那不死者，谁人可视死如常？
“怎么——可是您看起来还很健硕啊，一点也不像是，快要······”
叶缺心中十分震惊，钱四爷看着红光满面，精神抖擞，说话语气亦是中气十足，哪里如将没之人一般？
白发老叟捋了捋胡子，道：“少年人，你可曾听说过——道术师么？”
“道······术师！？钱四爷，难道您是——？”
“嗯。”
白发老叟点了点头，“不过，我是一个不入流的道术师，愧对先祖······唉——我大限将至，这一点我还是可以预测得到的。”
道术师——
道，指阵道；
术，指卜术······
道术之法，经天纬地，测算卦卜，有神鬼莫测之能！与修行界为主流的仙家道法，神鬼之能与仙神之能——两者亦不遑多让！
只不过，道术师一脉传承尤为稀少，叶缺也只在典籍中看到过只言片语的描述，甚至还从未听人谈论说起过······
“只可惜，我资质愚钝，未能将先祖之道发扬光大，想我道术师一脉竟遭至断绝传承的境地······其实我当初遇见你时便隐隐有感，你或许与我道术师一脉有些渊源，故此，今日才将事情原委告知于你。”
白发老叟看着叶缺道，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对叶缺的为人亦有了些放心——不是大凶大恶奸邪诡诈之人，传他此道亦无不可；加之他时限确实将临，这才不加顾忌。
“钱四爷，您是想······让我修学道术师传承？”
“唉，刚才我也说了，我太过愚钝，祖上流传下来的道法只学了个皮毛，也没有什么好教你的，即便是教了你亦无什么大用，不过——先祖曾有一本经书，里面便是记载了道术师一道的精髓。”
“这本奇书，便保存在先祖葬墓之中。”
白发老叟缓缓道，他实在不愿看到道术师一脉真的断绝于世间，那不仅是一种损失，还是他的失职有愧于祖上。
“你即便是想学，那也得亲自去祖师的墓中将古书给取出来，你······可愿意？”
白发老叟提醒地说：“你先不忙着点头，祖师的长眠之地万分凶险，可不是一般人随便就可进入其中的，早些年，村里的那几个小家伙也来找过我，想学修仙道法，可是进去后没走几步就被吓得灰头土脸地逃出来了，你可得仔细想好，若是进到墓穴深处，遇到危险那时候再想退出来可就难了。”
这些话虽然说的冗长拗口，但却是白发老叟一番语重心长的好意。
“我想去取那本古书。”
叶缺毅然道，心意坚定——我想习仙修道，去杀那杀我之人。
这是他活到如今的动力和支撑······
“好。”
听得叶缺的回答，白发老叟像是了却了一番心愿，皱纹深深的眉头都是舒展了几分。
“你想去也好，不过出发之前还必须得准备一番，那是处阴气聚集之地，有不少不干净的东西······”
······
经过这半月左右的休养。
白发老叟每隔一天便会为叶缺身上的伤口处换敷上新鲜药渣，每每此时，叶缺都会感觉到丝丝清凉沁入皮骨血肉，十分舒畅，同时，也兼以内服煎药。
所以，在白发老叟的治疗下，叶缺的体内的伤势痊愈得很快······
听过白发老叟的告知。
三日之后——
叶缺独自一人来到了一处山谷中。
据钱四爷也就是白发老叟所言，其祖师的葬墓就在这片山谷之中。
这片山谷不是圆形的，而是呈现椭圆形，一方向外延伸而出，若从上往下而观整个形状像是一滴水滴。
叶缺在山谷周围绕着走了三四圈，对附近地形有了大致了解，同时也能更好地对山谷进行细细观察。
一旦进入墓穴里，情况就不一定受自己控制了，他也得万分小心才行。
······
入夜——
天星点点。
窣声稀稀。
到了白发老叟钱四爷交代的入墓时机了。
白日里，山谷外阳气浓重，山谷之内阴寒，到了晚上，外面的阳气已经到了顶点，且向着山谷内浸入，所以——在晚上山谷之内的阴气反而是被抑制降低的······
叶缺从一处早已选好的入口进入其中。
步伐缓慢，脚步轻微。
左手，提着一盏青铜古灯——
灯座是一只不知名的兽首，凶目狰狞，面露獠牙，灯里燃烧的芯火则是由特殊的方法做成，乃是白发老叟亲手所制，其中加入了叶缺的鲜血，每只手指端各取一滴，名之为——契。
青灯血契，可佑人神魂，护人肉体······
右手，握着一把木柄石斧——
石斧是双刃，为前后皆斩，凶邪无避，金石坚心，宁断不侵；木柄则是经过烧煅的紫檀木，历经烈火焚劫，火木克生······
头上，戴着一顶粗陋石帽，像是一只石罐子倒扣在脑袋上，天灵地冥，护佑真灵······
双脚，则穿着一双石靴，石土不分家，身行步经，神鬼不惊······
······
这些，除了那必须因人而异制作的青铜灯芯以外，其余的东西都是那白发老叟钱四爷祖上一并流传保存下来的。
叶缺咽了口口水，微弱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呼吸——停停滞滞······
周围很安静——
进入墓穴后，再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了，山谷外的虫声鸟鸣，在这里完全像是被隔绝了一样，隔绝在另一方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