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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琅夕帝国
“竹……!!!”那巨恶挪树出一长吼,便拖着沉重的身子,发达的根一抓一爬的远离此地,向着东方前进……
地在恐惧的颤抖,飞扬的尘灰漫天游舞,这最后一丝“生机”离去,让这里再次显得凄凄凉凉。
留下被溅了满身死人灰的杜慕吉和一把被丢下的木刀,看着远去的巨恶挪树,他心里有一股无根而生的奇妙感。若是细说,便是一种期待,一种“势要报仇雪恨”的期待。
幸好对方没有别的意思。
而这木刀…该不会就是赠礼吧?
杜慕吉捡起木刀,它并没有因为强大的本体也显得不凡,虽然杜慕吉不知道巨恶挪树是否见过工人铸造武器,但是它确实“长”的很逼真。
刃和柄是一体的,刀锋却是真的被磨砺过。不是金属刀的那种寒光反射,而是属于木的坚韧和纯朴。在它的把柄末端,有一团木渣子团,想来是“结果”时遗留的花托痕。
携着刀,杜慕吉继续赶路。
虽然看不懂那个大家伙,但身有重任的他继续胯上马,向着狄都的方向进发。
———
天开始降下蒙蒙细雨,这片区域蒙上了银白色的面纱。
淋湿的杜慕吉十分不堪,占满灰泥的衣裳裹起了雨滴。很可惜的是他没有在灰烬堆里找到笠,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马儿并没有因为细雨而慢下踏蹄子的速度,泥同样不会因为区区小雨而化为泥浆。
终于到达一个森林,才有了暂歇之地。可以说,这几天是杜慕吉这个月过的最艰难的几天。
不吃就会发霉的面包,对于成长中的小孩很是不友好,好的蔬菜也是就地取材的野菜;打火却找不到干燥的木头,火折子用不到地方;连衣服都没有备用的,靠马近点才能取暖,身上黏糊糊的……倒是旁边的马淋雨睡草泥如同家常便饭般悠闲……
春分不冷但也绝对不是暖的,勉强在一个朽木洞里过夜,吃掉最后的一些湿馒头,依旧让人劳累发软。
杜慕吉摘了一些自己认识的雨后就发亮的蘑菇,唯一能够保证自己不感冒的就剩腰间的几瓶药剂了。倒是腰带的小皮袋让杜慕吉觉得小得可怜,装一些钱币便有些饱和了。
冷雨的吹嘘让杜慕吉难以入睡,但是浑身的疲乏也在催促着他进入梦乡,进退两难……望着外面的天空,蒙蒙亮。遮掩的星星仿佛让人寻觅不到希望,杜慕吉对自己的前途仍是一种猜忌的状态……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他没有什么目标,也没有什么活着的目的,迷茫的比不上一只信仰火苗的飞蛾……
天一眀,马儿任劳任怨,驮着有些虚弱的杜慕吉和布包袱便开始了今天的旅程。
省去中午的吃饭时间,再迷糊进入琅夕帝国的国界线已是昏晚,可算是熬出了头。因为最近逃难人数增长的原因,所以卫兵也只是草率的检查一下包裹就放像极了“难民”的杜慕吉过去了。
至于盒子便被杜慕吉说成了染色铁条带漆染橡木的首饰盒,给了一个银币就好了。
反正现在盗贼也不少,也只有闲人会乱管吧。
在附近的小村子,杜慕吉做了一番修整。
先办了最急的事——买纸买笔记下日记!把这几天的经历记录下来,然后买到成本时再抄录下来。
“衣服、食物、挂包,帐篷、烛灯……”杜慕吉在租的旅馆内盘算着。
不得不说,钱是万能的。就算自己再小两岁,那个见钱眼开的老板也敢把房间租出去。
在这个大洲,洲际协会是把各国的货币统一。,一百铜币换一银币,一百银币不一定换到一枚金币,再往上面还有紫星币,不过那就不是杜慕吉能接触到的。
图案方面,铜币印有一只奇怪的鹿,银币刻有两条妖娆的海蛇,金币的图案杜慕吉还没有见过。光是这两种奇兽在村子里是没有详情的。
对于正常人来说,现在的杜慕吉并不算富裕,各种物品购买后也就剩十几枚银币。并且没有收入来源,处境窘迫。
杜慕吉打算以后开家医馆,但年龄和经历终究是个问题……男人心,小孩身。
日历上还告诉着人们,时间在流动,印着:918年9月3号。
第二天,天刚睁开朦醒睡眼,少年就出发了。
对于异国他乡的治安,杜慕吉还是不太敢放心,昨晚身心疲惫也随时准备着再逃的行动。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死无葬身之地都比烧成惨烈的多,秃鹫清理员可随时都在。
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怪物也有食腐的习惯…
不得不说,一个发达的国家它的交通系统一定非常庞大。
马儿疾驰在直通狄都的石路上,那是别处体验不来的快感。在杜慕吉的眼中,石路也是奢侈的可以,整段路都是用白炽砖铺成的。
白炽转这种石料可不寻常,产地无规律且质地坚硬难以打磨,更不要提烧纸了。
一千克值四十多银,想当初坠银山也有这样一处白炽石堆,但对于附近的老百姓可没有什么关系,生活也并没有因此得到改善。
应该都被资产阶级那些玩意儿吞并了,无声无息的……
有了这条用银子铺出的“高速”,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狄都狄倪城。
换上了丝布新衣的杜慕吉可不像一个难民,进到城子里也算是入格。
琅夕帝国的国主确实是一个明君,狄倪成和堂西城同为一个国家的二线城市,却比堂西城繁荣的多。
空旷平原上,整整高达近五十米的巨大城墙两线开来,足以说明其防御兽潮能力极为放心!
整齐有序的街道,唯美的建筑堪比现在的别墅,在这里甚至看不见贫民区,每季都有统计难民和补助措施。
而最突出的,是这里有冒险者公会可以加入,其中就有一个猎妖师是杜慕吉所向往的。这里还有法师祭坛,可以为每代能够成为魔法师的青年觉醒属性。
这里分内外城,有城墙和卫兵看护。内城并不是主要居民区,而是各种机关、机构的建设地。就比如法师祭坛,和冒险者公会分部、避难所等。
内城城墙没有外城城墙高厚雄伟,但是有特殊的法术结界。到了三线城市,都会有等级不等的结界。
狄都同所有大型城市(由魔法师聚集的)一样,都有一个很像邪教的暗黎司教,但它貌似十分特殊,拥有一座暗黎司教就表明着一项特殊的身份,连堂西城也没有这份殊荣…
从南门进入。初入狄都,杜慕吉也有些茫然怎么行动,在询问这里朴素的市民之后,去向了一个很有名气的酒馆。
至现在,杜慕吉依旧算一个异国旅人。
牵着马,杜慕吉看着这家店排面就知道这家店不简单。宏伟的三层楼建筑,铁门与青石阶梯,两旁还各有小花从相种,都是珍惜名贵的品种。
暂时让马呆在外面,推开门里面便看见形形色色的人们和在有些嘈杂的环境聊事、饮酒、看报等。有一个持刀喝酒的虎族人尤为突出,他十分潇洒地翘腿倚着刀,右手端着铂金酒杯与一个穿金戴银的男人交谈着什么。
杜慕吉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注意,他走到前台看见一个擦着华丽玻璃杯的成熟黑发女人。
酒柜上有一瓶立着的褐色酒瓶,上面用棉布封皮标志着名字——“Filthy Love”;橙漆墙壁上挂着一只熊的头部标本,有一个旅行箱那么大,一点五立方米。酒馆里弥漫着酒的余香,满满的都是“成熟”的味道,似在警告着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莫要来此地!
“请问我可以向您询问一些事情吗?”身高刚过前台桌高一点的杜慕吉问道。
女人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没有放下玻璃杯依旧侍弄,问道:“小朋友,你的家长呢?这里可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就可以来的。”
“如果我是一个孤儿小可怜,可以来这里吗?”献祭双亲的杜慕吉露出拘谨和“楚楚可怜”的表情。
“哦,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女人依旧带有调戏意味的说,她并没有把杜慕吉当回事。“我是这里的老板,你想知道什么?如果我知道的话当然可以告诉你。”
“我想知道挪以堡在哪里。”杜慕吉看到老板不在意的态度,也恢复平时冷淡的脸。
老板听了,呵呵的笑了一下。连旁边一个醉汉都geigeigei的怪笑,而那个虎族人也嗤之以轻笑。
一看就知道来了个外国人。
“挪以堡就在城西北的函秘山第二个山头,是我们这儿著名的死人堡。”老板转身继续擦起另外一个五边口、四边底、有螺旋钻那样花纹的翡翠杯,还“一本正经”地说:“你晚上去说不定还能碰到那里的千年尸鬼。”
“等你尿裤子了,他们还能帮你提一下呢。”
右手托着下巴,右手拎着酒杯,妖冶的神情满满的逗弄。
酒馆一阵哄笑。
“………”杜慕吉也笑而不语,被轻视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谢谢。”杜慕吉留下一句礼貌语,便快步离开了。
对于普通小孩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对自己来说——莫大的羞辱!
如果自己是个成人就好了!
然后又想到:如果自己是个猎妖师呢……
遛着马,杜慕吉依旧在寻找合适的人问路,光那点信息还不够保准儿。然后他的目光锁定到一个店铺的老头身上。
一个老者总不会逗自己吧。
总比那个女老板显得和蔼可亲。
杜慕吉走过去,他的店铺卖的是首饰,各异的首饰是外面没有的,样式奇怪,如星形,蛇牙形、树枝形等。
“老爷爷,我能问您一些事情吗?我不是本地人不怎么了解。”杜慕吉对躺椅上昏睡沉沉的老人说。
“当然可以,孩子。”那老人竟直接立起腰,没有丝毫睡意,他一直都在装睡!
杜慕吉想了想,说:“挪以堡是什么样的?”
“挪以堡的故事多了去了。”
“挪以堡最早是函秘山里的一座要塞,在千年前还是万年前来着的一场战争,为了掩护当时的暗黎司党撤离而以万人之队抵抗二几十万人量的“西蛮魔兽大军”。据说当时挪以堡整整抵挡了六周,在第七周被覆灭了。”老人像讲故事一样。语调平稳和睦。
“但听说挪以堡将士的亡魂成为忠鬼,依旧持兵带甲把整个要塞当做国家重地任职。”故事十分离奇,但还没有结束。
“现在那里成了暮冢,雾气缭绕,进去的人再未出来过。听说都被亡鬼们分食了。所以我们叫它【挪以堡亡鬼地】。”
老人讲完后笑了笑。
“不过你可以上供试试,但每一个去那寻宝的人本质上都是在‘上供’。”
“………”杜慕吉无语。
这真是给死人送信?
“如果孩子你要去的话,可以在我这里买一个护符。绝对保你平安!”老人推荐起自己的商品,拿起一个星形项链护符说道。“这个是用蓝崽金打制,用一阶妖兽的妖核镶嵌。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要一银!”
老人并没有说什么劝杜慕吉别去的语重心长,开始推荐自己的商品。
杜慕吉看着那个手掌大的六角星形模具和中心核桃大的晶体,很是无语。在面子上也不好意思白问,见有些贵也只好买下了。
杜慕吉走时,听见后面的老人喊道:“你可以叫她偲怛儿,同样是我今天的最后一个顾客。”
杜慕吉也没有多想,思考着事情牵马就走了。
在他融入茫茫人群后,那个老人会心地笑了笑……
“蓝崽金的宝石啊,最适合送给已故的友人了,双目中仍是星辰大海,星沉大海……”
这“老者”莫名的相似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