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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练兵

第一天的大碗白米饭,加充足的油水,收买人心的效果还不错。

虽然花的钱也远比寻常养家丁要多得多,但这可都是必要的花费,要是舍不得花钱,那就别学人家玩什么造反了。

第一天吃饱饭,拉近了关系,那第二天就该正式练兵了。

聂宇没啥练兵治军的经验,穿越前唯一的军伍经历,大概就是高中、大学时候的军训了。

不会练兵,好在他还能依葫芦画瓢,提前买了本《纪效新书》来看。

花了几天时间迅速略过一遍,作为穿越者必备兵书之一,《纪效新书》确实是有点东西,里面的练兵方法哪怕放到晚清都不算太过时。

聂宇也发现自己买的兵器有些太单一了,完全满足不了日常练兵,好在还能进行补救。

聂宇自己来到灌湾脑主持练兵,又让老爹着手负责后勤粮秣,以及赶制后续练兵和起事用的狼宪、镗钯(羊叉)、藤牌(盾牌)等各式兵器装备。

不多时,寨子里的校场空地,400多人的青壮陆续到场,稀稀拉拉站了一大片。

聂宇还是穿着昨天的劲装武服,来到前面大声训话:“昨天大伙都累了一天,所以咱也不多劳累大家,今天应当是都休息好了,就不再跟大家卖什么关子。因为最近湖南那里在闹苗乱,这事大伙应该都是知道的,而咱们宜都虽然离湖南有些距离,但县里还是害怕有乱民自南边过来……啧啧,所以就决定由各家出钱,组建起几支乡勇来保卫宜都乡里。”

“不过大伙也不用担心,虽是县里让我聂家招募乡勇,但只要大伙都能好生操练,那今后伙食待遇保证也都能像昨日一样,全都一日三餐,餐餐都有着油水,且每天都至少有着一顿肉腥开荤,绝不会让大伙饿着肚子。”

说着,聂宇又补充一句:“若是操练得力,即便今后县里要解散乡勇,我聂家也可做主,让大伙来我聂家分田落籍。”

这么一说,众人的疑惑总算解开了。

原来是县太爷吃饱了撑的,因为湖南的苗人造反,所以才在乡里搞起了乡勇团练。

不对,团练是假,贪污敛财是真。

这些青壮来自流民,他们也不是天生就流民了,全都见多了官老爷们的手法操作,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

再加上聂宇说这番话的语气,话里话外都带着无可奈何,更坐实了是县令在假立项真贪污。

三言两语,就挑起了这些流民对官府的怨气,同样又觉得这聂家少爷和聂员外是真“仁义”啊!

明明只是县太爷想贪钱,这聂家少爷还能尽职尽责,也不短他们这些“乡勇”伙食待遇,更一心想着给他们这些流民分田落籍。

总而言之,县太爷可恶,聂家少爷“仁义”!

聂宇见这些人的躁火被点起来了,也不继续多言拱火,而是正式开始练兵准备:“我们今天先姑且分出列队来,正兵以十一人为一队,最前排的充当队长,现在有四百三十八人,就先编出二十五队。兵额有多,多出来的充当杂兵,自负有勇力者优先做正兵,落选为杂兵的也不用太担心,同样也不会短了饱饭。”

聂宇现在采购的兵器不多,算上老爹赶制的狼宪、镗钯这些,满打满算应该也只够武装二百五六十的兵员。

不是没钱再买了,而是现在还不是疯狂爆兵的时候,他也没有指挥操练大军团作战的经验。

有勇力的优先做正兵,勇力这玩意儿不好判断,那就划出块场地来,不服的就各自角力,赢了选做正兵。

438人花了半上午的时间,还是留下了300多人的正兵兵额。

聂宇没办法,所幸把多出来的预备正兵,全部转为了军法队。

有了军法队,那自然也得有配套的军法。

无规矩不成方圆,再简陋的军队,也要有规矩来约束。

聂宇当下宣布临时的军法,他没采用戚家军的军法,一是太严厉,二是怕这些没文化的家伙听不明白。

临时军法就四条:

第一,听敲锣和击鼓为号令。

第二,不许私下斗殴。

第三,不许饮酒赌博。

第四,不许孤立欺辱同袍。

“咚咚咚!”

“当当当!”

因为是第一天,所以没有进行正式的操练,只是按照前世的军训,对这些新兵蛋子进行站军姿和齐步走在内的训练。

只练了半个时辰,效果可谓是惨不忍睹。

站军姿就不说了,一群人站的七歪八扭,还有嬉皮笑脸的。

齐步走就更离谱了,有同手同脚的,有左右不分的,还有走着走着莫名其妙脱离队伍的。

聂宇实在受不了,只能亲自上前来回示范了一遍,又把军法队喊过来。

军法队的队长,正好就是何顺安,因为他最是高大健硕,看着就很有把子力气,也很唬人。

“预备起!”

“哒哒哒哒!”

聂宇亲自带着军法队走了一圈,而后才对着何顺安说道:“就照着刚才的走,谁要是再出错了,就打他的棍子。”

底下的那些正兵本来还有些嬉皮笑脸,这下瞬间笑不出来了。

“咚咚咚!”

“当当当!”

又是锣鼓号令交响,聂宇亲自在头前给众人做示范引导,但没啥用。

一如既往的队列从开始的标准,逐渐开始杂乱起来。

“啪~!”

一个木棍就抡了过去,把一个同手同脚的家伙打出了队列。

那人还想反抗,结果何顺安上去就是一脚,又抡起了棍子,打的也不重,只专挑那些不容易打坏人的地方打。

连续几棍子下去,还边打边骂:“你是傻吗?老子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家是走的不齐,你他娘的同手同脚!”

打的不是很疼,但脸却丢完了。

因为人是被单拎出来打,场上包括杂兵在内,三百多人全部停下,就看他一个。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好些跟他相熟的更是嬉皮笑脸。

但很快,这些人就不笑了……

因为有人左右不分,也被拎了出来。

“人家是同手同脚,你是左右不分,你还好意思笑!”

“你小子也是,记不住号令,不会看旁边人怎么走吗?”

“……”

一天下来,好些人都被拎出去狠狠“长”了一波脸。

到了晚间放饭,才算终于停下。

再看今日的伙食,比昨日还要好,昨日只是肉汤,今日居然直接有肉吃了。

士卒们个个吃的满嘴流油,就算杂兵也分到了一口油汤拌饭,本来操练丢人的怨气也瞬间消散。

第三日,继续操练。

原本散乱嘈杂的阵型明显改善了许多,所有人都积极操练,眼睛不时瞟着何顺安等军法队手里的木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