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讨论
吉特和战姬们在达克斯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外表简陋，但内部还算整洁的楼房里，顺带着把棺材和行李一起搬进了屋。罗凡也想过自己的睡袋要自己背才行，但他刚表现出这个意思就被其他战姬否决了。
“妹妹你才刚刚睡醒，就让姐姐来帮忙吧。”玛尔贴心地接过了躯体手中的棺材。
“呃！好沉！”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感觉到这具棺材的重量还是让玛尔不禁表情扭曲，“克里斯，快来帮帮我。”
“好啦好啦，一具棺材而已能有多沉……好吧还真的挺沉的。”克里斯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沉重质感，咬咬牙，和玛尔合力把棺材抬了起来。
一边抬，克里斯一边用奇怪的目光看向罗凡：“这么重的玩意儿，你是怎么背着它从海底跑上来的？”
她本来也没想过对方能回答自己，只是单纯想抱怨两下，结果没成想对方还真回应了：“我力气大。”
躯体发出的声音很模糊，而且带有明显的机械质感，这是因为罗凡是按照A606的声音为模板设定的。当然，为了匹配这具躯体，罗凡有特地往女性声音那边靠，所以还是能从那机械的声音中听出些许女性的特征。
“你会说话啊？！”
“嗯，刚学会的。”
“那太好了！”玛雅冲了上来，兴奋地抓住罗凡的双手，“我叫玛雅，是以姐姐你为原型制造的战姬哦！”
其他人也纷纷作了自我介绍，罗凡虽然早就在之前的谈话中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但还是礼貌地做出了回应。当然，也不过是“嗯”、“好的”、“知道了”这样简单的回应。
“主体，你的交流技巧有待加强啊。”
“废话，这么久没跟人说话，交流能力还没完全消失就该庆幸了。”
“我的实验室在里面，其他的房间都是空着的，随便选了住，我的那些仪器也不多吉特你就凑合着用一下。”克里斯走在满是金属感的大厅中，向吉特介绍自己的屋子。整栋房子几乎都闪烁着金属光泽，管道和齿轮嵌在古铜色的墙壁上，风格就像是回到了蒸汽时代。
“好的。”吉特转过头对着身后的战姬说道：“你们先把房间整理一下，食物的话等下去买，我和达克斯先处理三号战姬的事。”
“好的，博士。妹妹就拜托你了。”玛尔轻轻点头，带着其他人开始整理空着的房间。
“要是有事叫我啊。”
“姐姐的治疗就拜托了。”
“麻烦你们了。”
“希望姐姐快点好起来。”
在其他战姬都离开后，罗凡跟着吉特和达克斯一起进了最里面的那间实验室。紧接着，罗凡按照他们的指示躺到了一个类似床的仪器上。冰冷的金属床对于人类而言并不舒服，但罗凡显然不会在意这个。他看着吉特给躯体戴上了类似头箍的东西，在启动之后便有一阵特殊的波动传来。根据A606的分析，那似乎是能让大部分生物昏睡过去的波动，但对他们不起作用。
罗凡想了想，控制躯体闭上了眼睛。
见战姬睡去，吉特和达克斯也开始交谈起来。
“吉特，我就直接问了，你真的把神的基因给制造成战姬了吗？”达克斯相当直接地问道。
“是的，每一个战姬都拥有部分神明基因。”吉特指了指躺在仪器上装睡的罗凡，“她是纯度最高的一个。”
罗凡和A606所在的躯体此时正放在仪器上，仪器上方不断发出淡蓝色的光线，来回扫描着这具躯体。而仪器的面板上正在慢慢地构建出一个人体脉络。吉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已经尽力还原了所有神应有的要素，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真亏你能想到这种办法，你的研究终于派上用场了啊。”达克斯语气不善地说道，“我对此不想说什么，但你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亵渎神明。如果他们真的存在，那世界上恐怕无人能救你。”
“我早就已经做好觉悟了，依赖现有的魔法是不行的，我们必须得向前迈进。”吉特面色不改地盯着仪器，扫描的蓝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他坚定的面容。
达克斯看了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一意如此那就算了。”
然后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检查的结果上：“根据扫描的结果来看，这位战姬的身体构造正在慢慢改变，由不定形的液态向着某种类似肌肉组织的结构变化，逐渐变为更加稳定的形式。”
“真是不可思议，她居然自己开始完善躯体的构造。”吉特惊讶之余还不忘记录数据，拿在手上的笔从检查开始起就一直没停过。
“用意识扫描试试。”吉特摸着下巴，进一步要求道。
达克斯按下了面板上的几个按钮，一个极为复杂的几何图案投射在了躯体上方。
“嗯？这孩子的思维运行很快啊，而且这个部分的思维似乎……”达克斯此刻正看着计算机上投射出的思维结构图。
“是独立运行的。”吉特接过达克斯的话，解释道：“她似乎有两个意识，同时进行着两种不同的思考。”
吉特仔细地观察着屏幕上的每一个数据，当他的目光扫过其中一个参数时，他愣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都凝滞了下来。
他做了次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维活跃值太高了。”
一旁的达克斯则感到不解，这并不是他擅长的方向：“这意味着什么？”
“她还醒着。”
时间回到刚开始检查的时候，罗凡正在和A606讨论这个世界的发展状况。
黑色的意识空间中，罗凡此时正平静地看着他们对躯体的探索。他们在观察罗凡，而罗凡同样也在观察着他们。
“生物与物理领域还算能用，但核心还是依靠魔法技术。”A606记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同时做出了客观的评价。
“以这个世界的水平而言算不错了。”罗凡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看样子源方程在这个世界的价值也不低呢。科学探索是很不错，不过我现在倒是更想看看所谓的神到底长什么样。”罗凡无所事事地说着，慢慢地开始对躯体的控制。
A606也是跟着说道：“主体应该知道，所谓的神也只不过是些高位存在。而且真正强大的存在根本不会与人类这种生物交流。那些展露在人前的不过是一些弱小的家伙。”
尽管A606的声音如同机械，但还是能听出它话语中所带着的不屑。
“这我当然知道，但作为一个前人类，我对神还是抱有一定的好奇心的。”罗凡一点也不在意地说着。
“主体你以前就算身体是人类，但思想也已经算是一个‘异类’了”
“你居然学会反驳了？”罗凡对A606的回复感到惊讶。
“我好像传染了主体你的懒散，现在也慢慢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合理了。”
“这是好事啊。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谈话的人，而非机器……好，他们发现了。”
原本认真思考着的克里斯听到吉特的话，身体一阵发凉，背后突然冒出了一阵冷汗。等他僵硬地回过头，看向罗凡的方向，结果对上的是一双没有瞳孔的漆黑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达克斯当场吓得尖叫了起来。
听着达克斯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吉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还好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头，不然尖叫的就是我了。”
“看样子这躯体以人类的眼光来看很可怕啊。”罗凡决定之后要去照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