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命运的齿轮
“所以他跟我们的关系并不好。”
李书晴轻描淡写地几句就解释了原因，她观察着顾楠的表情，暂时放下了些防备心。
她是这么想的，如果Gradus真是李书博的朋友，那一定不会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
很简单的道理，李书博离开了李家什么都不是，她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日子，从前没钱活得没尊严，后来只要说一句我爸是xxx，身边的人趋之若鹜的捧着她。
顾楠听完瞠目结舌，有钱人家里果然是非多。不过这个属于别人的家务事，她不好评判。
只能讪讪地说一句。
“那确实。”
李书晴可能天生适合编故事，不打草稿地继续说，连表情都有些黯然神伤。
“因为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是女孩儿，我父亲更看重儿子。”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辛酸苦楚披露的明明白白，解释这是她爸爸想找回私生子的原因。
顾楠简直不知怎么安慰，只能递给李书晴一张刚刚从厕所带出来的手纸。
“你需要吗？”
李书晴接过，擦了擦鳄鱼的眼泪。
“谢谢你，Gradus。”她握着顾楠的手：“难怪我父亲喜欢你，如果在英国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多好，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顾楠被她握着双手，耳边听她诉说着在国外的孤独和心酸。
不得不感叹，原来有钱的人也这么多烦恼。
今天的比赛已经宣告结束，顾楠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准备走了。
但碍于李总的面子，她跟着李书晴一起去打个招呼，然后告辞。
只不过李总此时正绷着脸，和一个身形健硕的年轻男子面对面对峙……怎么会是李书博。
她揉了揉眼睛，脸色有些僵硬。
终于联系上了。
书晴……书博……
李书博就是‘私生子’？
李书晴依旧面不改色，亲昵的走到了父亲身边。
“书博......你回来了。”
李书博刚结束比赛，换了常服下场时就看见了李明文。
他只觉得莫名其妙，像是看见陌生人一样，转身就要离开。
李总横着一张脸，脸色愠怒：“你有没有教养，不知道打个招呼？”
“教养......”李书博停下了脚步，不甘示弱：“我没有教养，你第一天知道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李总的脸色垮下来，横眉冷对。
李书博冷冷笑了一下。
“书博还小，爸你别跟他计较。”李书晴看见剑拔弩张的趋势，立马走上前，声音温温柔柔地在一旁劝慰。
“李书博，你看看你姐姐，你二十多岁的人还小吗？”
“爸……”李书晴还想说什么，被李明文瞪了回去。
她只能讪讪地站在一旁，目光看见顾楠依然站在一旁，李书晴立马把她拉了过来。
“Gradus。”
“书博，给你介绍下，这位是Gradus，我的朋友，她也刚从国外回来。”李书晴介绍。
顾楠微微颔首。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李书博只是一个被家族抛弃，职业技术学校毕业的学生，而李书晴和身边的朋友则是闪闪发光的海归高材生。
两人的差距，高下立判。
“这是你朋友？”李书博看了眼顾楠，他原本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只是没想到顾楠也牵扯了其中。
李书晴看了眼爸爸，主动挽着顾楠的手道：“是的，可惜我们在英国的时候不认识，不然一早就会是好朋友。”
“不一定啊。”李书博嘲讽道：“人家是拿全额奖学金出国的，你的毕业证是花钱买来的吧。”
李书晴的脸色已经挂不住，她心里察觉不妙。
眼睁睁看着顾楠抽回了手，无视般经过了她，走到李书博面前。
“书博，恭喜你初赛成绩不错，接下来再接再厉啊。”
李书博的脸色微微缓和些，勉强笑了一下。
顾楠说完，与李书晴对视，目光像银针一般锋利，不知道有多自欺欺人才能说出“我弟弟是私生子。”这样一句自欺欺人的话。
她对李书博家庭情况了解不多，认识书博的时候，他是南大隔壁技校的学生，他爸妈在他小时候离了婚，后妈带来了一个大他三岁的女孩儿组成了新家庭。
李书晴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李书博说：“走吧，我们去找我老大。”
他的态度很冷，似乎久未见的爸爸和姐姐，只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书博。”李总看了顾楠一眼，拦在他面前：“原来顾小姐是你的朋友，我们一起回家吃顿便饭，家里......”
“谢了，但我和我朋友不想和没胃口的人一桌吃饭。”
“你怎么说话的。”李总的眉头皱的老高：“跟家里人一起吃个饭没胃口？你给我好好说话，别逼我......”
“我说的实话，看见你我没胃口。”李书博已不再是当初瘦小的男孩，凭借高大的身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父亲：“逼你什么，你现在还打的过我吗？”
“你...你......”李总的手指发抖，被他气的。
“你个混账东西。”
李总一声怒吼，吸引了不少周围人的目光，经过的群众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暗暗打量着闹事的人。
李书博穿着体能训练服，一眼能看出他是消防的人，因此周围立马举着有几个相机对准了他。
李书晴见状立马火上浇油：“书博你怎么能这么对爸爸说话，你有回家看过他吗？你知不知道爸这几年身体不好，他的血压偏高你还气他。为什么叫你回家吃个饭，你就这么不情愿？”
一番话引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博取了围观者的同情。
事情闹起来对他的工作有影响，顾楠担心事态继续，她只能寄希望许瀚霖快点出现。
刚刚她第一时间就拜托了现场的消防同事，请求通知裁判组的许瀚霖过来。
她太清楚了，李书博这人看起来傻憨憨，实际是真憨憨，他性格太直是真敢撂挑子的人。
唯一能降得住他的人，他服的人，就只有他老大。
许瀚霖赶来的时候，正看见顾楠和李书博站在人群中间被围着。
李书博看见老大拨开人群走过来，只身挡在自己面前。
“您好，我是他的队长。”
“我们消防按规定要遵守三点一线，无紧急情况不得擅自离队。”
李总的情绪也缓和些，他上下扫视了眼许瀚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