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斗法
吴承天听完大吃一惊，道：“有元始天尊的神念加持，你也敢动手？”
申公豹却道：“谁说我要动手了？是你先动手。待你触发了姜子牙身上那缕神念后，我再动手。”
吴承天被申公豹这么直白的算计给气笑了，道：“你都不敢动手，却让我动手。我如何能挡住你师尊的那缕神念？”
申公豹用阴冷的眼神盯着吴承天看了半天，就在吴承天想要再次发问之际，申公豹突然笑了，道：“别那么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
接着，申公豹又道：“我也是刚刚想通，这缕神念应该不是用来对敌的，而是元始天尊算到有大批难民汇聚在这临潼关。让姜子牙带着这么一大批难民一起离开这里的。我之前也说了，临潼关后面还有四关，这五关总体路程相当遥远。以姜子牙的法术修为，自己一个人土遁过去都相当勉强，如何能带那么多难民一起过去。所以元始天尊便附了一缕神念过来帮忙。哪知，我请了那齐天大圣出山，压根就不需要征召劳工，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流民涌来这临潼关了。”
申公豹的解释倒也解释得通，吴承天姑且信了，但问题便没有因为申公豹解释得通而解决。吴承天摇了摇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道：“就算这样，我还是挡不住那一缕神念。我并不打算以身试险。”
申公豹闻言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之大，不仅吴承天听得夸张，就连远处的姜子牙都听见了。姜子牙听见这笑声，只觉得心头一紧，像是被什么凶恶的目光给锁定了一般。
姜子牙刚循声望去，就见一身黑袍的申公豹从城头向他扑来。与此同时，申公豹的声音也一并传来：“姜子牙，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
姜子牙看见申公豹不禁眉头皱了一下，道：“我听闻师弟已被师尊逐出了门墙，可有此事？不知师弟所犯何事？若是不严重的话，我倒是可以替师弟向师尊求情，看师尊能不能将师弟重新列入门墙？”
“那倒是要多谢师兄的好意了？”申公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接着又桀桀怪笑道，“我记得当时师兄跟我说的是打死也不愿意助纣为虐，为何又在朝歌呆了那么久，娶妻当官，好不快活啊！不过师兄做得没错，大丈夫本该如此。只是为何如今我的‘好’师兄却无缘无故突然叛国投敌，抛妻弃友，一人独自来到这临潼关外呢？”
申公豹说话的语气让姜子牙听了很是别扭。而不知是不是受到了姜子牙情绪的影响，姜子牙坐下的四不相也开始不安地原地踱步起来。这四不相是元始天尊送给姜子牙的坐骑。
四不相是龙汉初劫时，祖龙、凤凰、麒麟三族大战后，麒麟将自己的嫡子送给元始天尊所化。它兼备四灵之长：鹿之灵、凤之英、龙之威、龟之坚，即头部呈现麒相（但又有两只犄角），毛发呈现凤相（全身却是五彩鬃毛），身体呈现龙相（身下却有强壮四肢），背部呈现龟相（腹下却无护体龟甲）。所以，四不相相当通灵，自然能感受到姜子牙内心的情绪。
感受到自己身下坐骑的异常，姜子牙连忙镇定下来，用手抚摸了四不相的背部，以示安抚，同时回应申公豹的问话，道：“那纣王昏庸无道，居然命我督造鹿台。我看过那鹿台的图纸，极尽奢华铺张之所。要开动这等工程，不仅劳民伤财，于国力也无任何益处，最终还是苦了百姓。我实在是不忍心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向纣王建议不造鹿台，哪知纣王根本不听。而督造之事我躲又躲不开，我只好逃出朝歌，另寻明主了。”
“哦？师兄原来如此爱民如子啊。看来马氏那边还是我错怪师兄了！”申公豹看着姜子牙似笑非笑地道，“只是师兄可知，这鹿台图纸本是由我所献，也不是倚仗人力所建，而是借助仙友相助，方便朝歌城日后有事可直达天听。如今建造鹿台的仙友已经找到，不会再劳民伤财，不知师兄可愿意与我回朝歌城？我愿意在纣王面前为师兄作保，保师兄官位不丢，如何？哦，对了！师弟不才，刚得纣王赏识，被任命为商朝国师，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一听申公豹说出这话，姜子牙脸色虽未变，但脸上表情明显像是凝固了一般。好半晌，姜子牙的神情才松弛下来，对申公豹道：“我在朝歌城呆的时间不短，我观这纣王并非一代明君，我怕很难与他成为同路人。师弟若是想让我回头，实在是恕难从命啊！”
听到这话，申公豹脸色一冷，神情肃杀地道：“姜尚，你若不回去，说不得我只能绑着你回去了！”
此时一声虎啸，一只异常壮硕的白额虎不知从什么地方扑了出来，钻到了申公豹的胯下。申公豹黑袍加身，面色阴鸷，坐于白额虎之上，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骑在四不相身上的姜子牙的身影。而姜子牙则是一袭白袍，飘逸如风，骑乘四不相，于黄河之畔看似悠然自得。但他那并不悠然的呼吸声已经出卖了他，显然姜子牙也在为即将迎来的战斗而感到未知与不安。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战斗状态，却是吴承天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了两人中间。吴承天看着姜子牙问道：“姜尚，你这何尝不是先入为主？纣王无道，若是忠臣自然会想如何加以引导与纠正。你做过帮助纣王改正错误的事吗？还是说你心中早有打算，去朝歌一趟不过是打探敌情？若真是如此，你对得起真心对你的好友宋异人，你的妻子马氏吗？你这一逃亡，又将他们置于何地？”
“阁下是？”姜子牙对于突然出现的吴承天也感到异常诧异，在他的印象中，居然完全找不到与这个人对应的身份。
吴承天摇了摇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并非所有的牺牲都能换来你想要的回报。”
姜子牙见问不出吴承天的身份，只好解释道：“阁下此言差矣！我生于天地之间，自然有责任让天地太平，万物和谐。若真有兵灾，那也是为了万物太平，不得已而为之。一因一果皆有报。我不求人懂，只求心安。”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彻底心安吧！”申公豹两腿一夹，他胯下白额虎猛地扑了上去，转瞬之间已经越过了吴承天，向着姜子牙与四不相扑了上去。而姜子牙轻轻一扯，那四不相脚步玄奇，两三步就闪到了黄河边。两人一追一逃，沿着黄河一路往西。吴承天则飞在天上，不紧不慢地紧跟着两人。
终于，在黄河之畔，一片苍茫壮阔的景致中，两人停下了脚步。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伴奏。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金光闪闪，与两岸的萧瑟形成鲜明对比，为这场战斗增添了几分悲壮色彩。
“一定皆都定数。师弟，你太执着于过去，迟早有一天会入魔的。”姜子牙说着话停了下来，打神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在了手上。他面沉如水，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智慧的光芒。
而申公豹则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宝剑，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似乎对这场胜利志在必得。“姜子牙，你逃不掉的！今日便是你的末日！”申公豹声音阴冷，如同寒风刺骨。
姜子牙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申公豹，你我虽道不同，但皆为修行之人。今日一战，各凭本事，看谁能笑到最后！”
言罢，二人同时催动法力，一时间，黄河边风起云涌，天地变色。姜子牙轻轻挥打神鞭，顿时雷鸣电闪，狂风大作，似有无数天神助阵；而申公豹则宝剑一挥，化作万道黑芒，直取姜子牙要害，每一道黑芒都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
两人在黄河之畔，你来我往，法术与法宝交织，光华璀璨，将这片天地渲染得如同梦幻一般。黄河之水在他们的法力激荡下，时而翻涌如沸，时而平静如镜，见证着这场旷世对决。而在吴承天眼中，两人的斗法实在是有点小儿科。相比吴承天之前所见过的无数次斗法，这两人无论是法术修为还是道行境界充其量也就素娥、高长恭在西游前中期的水平，甚至还远不如融合了唐僧与金蝉子记忆的王子丰。在这圣人都会时不时出手的封神世界，确实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个层次的法术激斗，影响也不小。随着战斗的深入，周围的空间仿佛都被撕裂，天地元气激荡，使得附近的山川草木都为之震颤。最终，在一次激烈的碰撞之后，姜子牙凭借深厚的修为与智谋，巧妙利用黄河之水，布下一道水之结界，将申公豹的攻势一一化解。接着，姜子牙趁机溜走，以一记“五行遁术”脱身而去，留下申公豹在原地，望河兴叹。
随着姜子牙的一记“五行遁术”巧妙脱身，申公豹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攻势，竟会被姜子牙如此轻易地化解。黄河之畔，风势更急，仿佛连大自然都在为这场未完的较量助威。
申公豹怒喝一声，身形在空中急转，黑袍随风鼓荡，宛如一头即将脱缰的黑龙。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仿佛有万千雷霆即将倾泻而下。这是他苦练多年的“雷云遁术”，一旦施展，速度之快，几乎无人能及，更能在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力。
姜子牙见状，长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这是何苦来哉！”
姜子牙话音刚落，在天上一直暗中观战的吴承天突然只觉得浑身汗毛立起，有一股异常恐怖的直觉在心头跃起。吴承天二话不说就消失在了原地，等他再现身已经又回到了临潼关的城头上，嘴里还心有余悸地道：“还好，还好！幸亏是姜子牙发动，那神念还赶不上我反应的速度。要是换个厉害的，我这次怕是就跑不了了。”
吴承天自己虽然安全回来，心里头还在琢磨着那神念会对申公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那申公豹最后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回来。至于申公豹的生命安全，吴承天则没有太担心。姜子牙手中的神念虽然是元始天尊的，可申公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可是“那位”的分身。就吴承天目前所知，太上老君也都只是“那位”的分身之一，只不过是属于权限比较高的分身而已。
在吴承天刚刚离开的那一个刹那，姜子牙深吸一口气，双手轻抚打神鞭，体内法力涌动，仿佛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了共鸣。
“乾坤借法，风雷听我号令！”姜子牙低吟一声，只见一道金光从打神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瞬间引动四周的风雷之力，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风暴漩涡，将申公豹的雷云遁术生生阻挡在外。风暴中，雷电交加，光芒四射，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这场对决而颤抖。
申公豹见状，脸色剧变。他万万没想到姜子牙为了对付他，就这么一次斗法，居然真就用那了缕神念。这道金光轻易地化解申公豹的攻势，而且直接引动天地之力，形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强大防护罩。然而，这缕神念可不止这么简单，神念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暴漩涡之后，顿时就生出无穷的吸力，将周遭的一切都吸进那风暴之中，而申公豹自然是首当其冲。
申公豹这时也只能豁出去了，将全身法力都注入到剑中，形成了一道威力颇大的黑芒。这道黑芒之中蕴含着申公豹全身的法力与意志，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直取姜子牙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