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投鼠忌器
太上皇宫。
黄子澄和齐泰相继赶来。
“太上皇，容不得朱高爔乱来了！”
“再不动手，我们面对的不仅是燕王，还有他！”
“他们两人虽然敌对，但却是父子，哪天联手先节制我们就惨了。”
黄子澄狠狠说道。
建议朱允炆调兵遣将，强力控制朱高爔。
朱高爔成长得太快了，不将他所拥有的都毁掉，迟早是祸害。
“齐师傅，你怎么看？”
朱允炆没有回应，而是看向齐泰。
虽然他已经让耿炳文和徐辉祖集合后军和中军。
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得到两位谋臣的意见，最好能够一致。
“要动手，但不是现在。”
“微臣赶过来的时候，得知燕王急冲冲离开，说是北平发生了重大事情赶了回去。”
齐泰神色凝重，沉声道。
“难道他也忍不了朱高爔？”
朱允炆心中一惊，不确定说道。
这个时候突然离开，是给他机会弄垮朱高爔？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怕就怕他不是。”
齐泰感叹着说道。
“齐泰，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兜弯子。”
黄子澄催促道。
他来的时候没听说朱棣离开应天府。
现在突然从齐泰口中得知，打乱了他一开始的想法。
相比于朱高爔，肯定是朱棣更加让他们忌惮的。
朱允炆也看着齐泰，想听听齐泰高见。
“我担心燕王是故意离开，坐山观虎斗！”
齐泰语气沉重道。
“就朱高爔那小子，也能说是虎？”
“对我们来说不会有太大伤害。”
黄子澄嗤笑道。
朱允炆也深以为然点头。
朱高爔现在确实是越来越强大。
但如果动用军队，朱高爔什么也不是。
将朱高爔当作是虎，多少有些抬高他的意思。
“如果从军队方面考虑，对我们来说确实没太大伤害。”
“但太上皇若动用军队，朱高爔期间离奇死亡，燕王会怎样？”
齐泰摇摇头，沉声道。
“他就会以清君侧为由，再次奉天靖难？！”
朱允炆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他以前是皇上，有正统之名，国运在他身上。
现在朱高爔是皇上，如果动兵这段时间朱棣暗杀朱高爔嫁祸给他，那罪就在他身上。
到时候他就是弑君者，天下唾弃之，国运不在，朱棣再振臂一挥，远比之前的奉天靖难容易。
“难道我们就容忍朱高爔做大？”
“燕王不见得会好心帮朱高爔吧？”
黄子澄也听出其中关键，恼怒着说道。
被朱高爔这般羞辱，送回后宫各个嫔妃。
如果太上皇什么都不做，很难再镇住场面的。
朱允炆也十分恼怒，不愿意就此放过朱高爔。
“也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只不过我这个方法过于歹毒。”
“如果太上皇要用的话，往后史书可能会抹不掉，但十有八九能重归皇位。”
齐泰沉吟良久，突然沉声道。
“说说看！”
朱允炆眼神一亮，催促道。
“釜底抽薪！”
“杀光燕王所有后代！”
齐泰沉声道。
“什么？”
朱允炆大惊失色。
黄子澄也是惊疑不定看向齐泰。
“燕王有四子一孙，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新皇，朱瞻基。”
“其中，朱高炽为长子，现在在江南地区监督赈灾，剩下的都在应天府当中。”
“如果......太上皇派出杀手暗杀朱高炽，应天府内再杀朱高煦他们，燕王就此绝后了。”
“燕王先如今才四十二，虽还未年迈，但常年征战不见得能再有子嗣，且如果儿子孙子都死，必定会备受打击，麾下将领也难免心不齐，反击必定大不如前。”
齐泰沉声道。
声音不大，却让朱允炆和黄子澄为之震撼。
好狠毒的计！
但如果成功的确十有八九能重归皇位！
朱允炆没有说话，齐泰也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十分压抑！
“太上皇，干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最终，黄子澄咬咬牙说道。
“齐师傅，你继续说下去。”
朱允炆深吸口气，身体微微颤抖。
他眼光闪烁不定，难以做出决定。
这条毒计会给自己带来很不利的影响，还可能会害死被留在宫里的两个儿子。
且当真走到那一步，朱棣就算是备受打击，也会和自己鱼死网破，最后胜负难分，也许自己也搭上性命。
但如果成功，重回皇位确实十拿九稳。
“臣该说的说完了，剩下的太上皇抉择吧。”
齐泰摇摇说道。
毒计就是他刚才所说的。
详细步骤得确定是否执行再深思。
“太上皇，犹豫不得啊。”
“朱高爔借宫变夺权，影响甚大。”
“如果我们再忍着，朝臣会怎么看我们？”
“到时候不用朱高爔针对我们，我们内部都会自行瓦解。”
黄子澄沉声道。
被一个小小的朱高爔站在头顶拉屎拉尿，他忍不了。
“远在江南的朱高炽好杀，但在应天府的朱高煦和朱高燧怎么杀？”
“一旦双方出动军队，必定会周旋良久，恐怕会将朱棣引回来。”
“且姚广孝、朱能、金忠......天策府的这些人都不简单。”
朱允炆沉吟良久，重重吐口气，心中做出了决定。
齐泰张张嘴，然后又闭上，心中重重叹息。
“现在燕王不在，天策府就是群龙无首。”
“我等可以以各种理由将天策府一众属官关起来。”
“至于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是武将，头脑简单，不足为惧。”
黄子澄抢在齐泰面前献策，仿佛是胸有成竹。
“齐师傅，你以为呢？”
朱允炆颔首，觉得说得对。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齐泰的意见。
只是这情况在黄子澄看来，却是对他的不信任。
“天策府文有姚广孝和金忠，武有朱能和朱高煦兄弟。”
“想要找借口将他们关起来几乎不可能，他们必定会剧烈抵抗，不惜动用军队。”
“臣以为，可以想办法激怒朱高煦兄弟，使他们落入我等手中，使以至于天策府一众投鼠忌器，不敢出击。”
“这时，只要远在江南的朱高炽死，我们立即斩杀朱高煦兄弟，并大军杀入皇宫，逼新皇禅位，举国围剿燕王。”
齐泰缓缓说道。
一条歹毒且详细的计谋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