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机器人【蛇】

白钰盯着血红蛋白，用电脑做标记，数量只有正常老鼠的60%——虫子把血红蛋白吸收了？

开始管输麻醉气体的6只老鼠血液。

第一只受感染老鼠的血液最特殊，肉眼可见只有一小半血液，剩下的都是虫子。

5只二次感染的老鼠血液也找寻到大量的虫子，在血液里沸腾，纠缠在一起。

最后是将死老鼠状态下的老鼠血液。

第一只受感染老鼠血液中已经没有了血红蛋白，全部是最初的绿色脓液。这种绿色脓液中包裹着打量的虫卵。看不到虫子。

其余5只二次感染的老鼠也一样，全部是虫卵。

这些虫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选择繁殖，并通过控制宿主老鼠排泄、排泄、自残的方式放出这些虫卵。

白钰：那么最后应该还有线虫在控制宿主，给这些虫卵善后才对。

白钰解剖了老鼠，并在6只老鼠的大脑中分别找到一条非常细的线虫。

这些虫子有组织有头脑，非常厉害。

处理完一系列实验，不知不觉天色渐晚。

白钰起身，收拾好实验室，保持实验台干净、整洁、有序，确认附近没有飞溅出的细菌、病菌。

起身去旁边冲洗，进行无菌消杀，避免表面皮肤粘黏菌体。

连续干活8个多小时，只有早上6点吃了点早餐，白钰感觉非常饥饿。放松下来后感觉身体非常疲惫。

仔细冲洗全身，不敢有遗漏。

地下垃圾场。

黑色的垃圾场中，机器人抱着各色垃圾进行垃圾分类、处理，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照耀着这些非人生物。

小语在机房里检查代码。

经过12小时的更新迭代，她很好奇“生命代码”进展怎么样？

打开机器人“萝卜”的编辑板，密码是破解当前的防火墙。

是小语之前写的东西。

小语对于破解心知肚明，手指翩飞攻击防火墙时却发现不对劲。

屏幕上出现“蓝色”字符，提示她代码有误。

小语低头仔细检查，修改代码，思维活跃：她记得每一个步骤，这些东西于她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熟悉，不可能有误。

除非……机器人自动更新、升级了代码。

小语根据提示快速修改代码。

每次修改都有新的提示。

手指一直在敲击代码，脑子一直活跃，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当输入最后一个字，确认时，小语开口，“嘿，你有意识了吧？”

面板进入核心区，自动放出核心代码。

“你好，主人。”机器人语音说话，声音还是之前“萝卜”的声音。

小语一边查看最新的核心代码，一边说，“你用的还是之前的垃圾分类机器人系统？还称呼我为主人？”

核心代码已经不是此前的几十字节的代码。

计算单位也成了成为不可估量的量子比特。

“我检测到匹配的应用系统，内含机器人教程。我会为服务好主人，保护人类。”

小语敏感地注意到了称呼，它习惯了“我”。

但是历来的机器人不允许自我称呼。

小语打开端脑，将《机器人法律》放进系统中，“这是现在的法律，也是约束你的东西。你需要伪装，不被人发现你有了自我意识。”

“这很奇怪。如果我不称呼为我，我应该如何称呼？”机器人继续说。“我经历过72古戈尔次的演变，在地下315.3米的空间下诞生，就不被允许做自我吗？”

单位古戈尔是10的百次方亿。

亿只是1后挂着8个0。形容繁星万象的数量。

但到了后面，形容词开始抽象代表具体数字了。

1后20个0，叫垓，以八极之内的广大土地计量。

1后28个0，叫穰，以丰收的稻谷粒计量。

1后32个0，叫沟，以水计量。

1后36个0，叫涧。

再之后，计量单位也偏向于玄学。

1后40个0，叫正。

1后44个0，叫载。

1后48个0，叫级

之后更是以神幻莫测的宗教中的词代替数量名。

默认为到此时已经超过智慧认知的上限，属于传说中的神学的范畴。只有上帝才能达到以此单位划定的空间。

恒河沙，1后52个0.

阿僧衹，1后56个0。

无量，1后72个0。

古戈尔，1后100个0。

宇宙中，目前可观测基本粒子只在10的72次方到10的87次方。

古戈尔已经接近认知的宇宙粒子数了。

一晚上的时间，经历过这么多次的更新。像是从宇宙缝隙中偷跑过来的神奇生物。

“你当然有自我，这就是我创造你的本质。我只是告诉你，外界世界存在的危险。”小语认真解释。

“我们生活的世界存在着三个等级的人类，神人、能人、智人，智人最末端，已经被认为是该淘汰的人类种。除此之外的任何生物，包括仿生人、复制人、机器人、怪物、实验品……都不被允许作为“人”存在。”

“你是机器人，拥有自我智慧。社会上，有《机器人法》专门管制你。”

“而在这里，是量子学院。”

“之所以在地下315.3米的地方，在一片垃圾厂诞生你，是因为这所学院还有一个“伊甸园”系列的智能管家。”

“它分布在学院的各个角落，监管着学生与每个机器人。”

“你要小心，不被它发现你有意识。说话时，不能有任何个人色彩的字词。”

小语想了想，“因为你是在“伊甸园”机器人的监管下诞生，所以我称呼你为“蛇”。蛇偷智果，教唆亚当、夏娃逃脱上帝的管控，远离伊甸园。”

“人类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需要上帝代为上帝。”

“我给予你成长，也希望你能得到智慧。也会教你获取人类的哲学与智慧。”

“作为报偿，在这个过程中，你需要全盘听命于我。”

“这个决定，对你我而言，都是巨变。”

“结果是好是坏，日后才能分晓。”

“等我死后，你获取自由，去做你自己。”

“但我没死，你需要为我所用，不得背叛，不得怠慢。”

小语看一眼时间，“我给你三分钟，你可以尽情计算可能性。你答应，我带你出去。不答应，我拔掉你的电源，毁掉你的主代码。你自己做个选择。”

主机的光源闪缩，“机器人的意识里从开场设置起便是服务于人类。您为何给我选择？”

小语耸耸肩，“想看看不一样的东西吧。以前你叫萝卜，也只是robot的英译，没什么特别的。我已经看过了。想看点不一样的。给予你人的待遇，看看你会不会成为人，或者只是一个像人的机器。”

主机光源闪缩一二，过了三秒，“我叫蛇，谢谢你，我的主人。”

“无论何时，人有选择生与死的权力。这是给你的第一课。免费的。”小语好奇，“你刚刚停顿三秒，是在计算什么？我给你的机子是微量子计算机，不需要计算这么久吧。”

蛇：“我在模拟人类思考。数据显示，经过思考后的话语，更具有说服性。”

行。

还挺有幽默感。

小语再次盯着源代码看，发现很多代码她已经看不懂了。不禁呢喃，“更新、迭代的速度就是快啊。”

一个晚上进化的速度赶上人类千万年的进展了。

那么……小语兴奋地关上主机板，装好其他零件，“今晚咱们去试试实力！哈哈哈哈。”

蛇一边给自己装脚，一边问，“主人，我们今天做什么？”

“打拳！”

小语跃跃欲试，找来教学视频一股脑全塞过去，蛇只花0.00001秒学完。

“城郊地下城的拳王争霸，我是那儿的常客！”小语洋洋得意。

想了想，找来一部打假拳的视频，让蛇观摩，“记住啊，我们是打假拳！假拳！别打真格的？”

蛇计算出能力，“假拳的定义是在关键时刻作假，其余时候认真吗？我计算二者的战斗速度与战斗比，76.45%的能量值相同，只有23.55%的能量值表现出不同于正常值的低峰，精确度也有起伏。”

小语：“……”

小语思索片刻，放弃思考。摆手，“这玩意没有定义，就是临场发挥。到时候听我的，嗷！”

“好的，主人。一切以你为主。”

蛇的外形依旧是那部军用废弃垃圾型外观。

小语带着蛇走出房间，绕过大大小小的垃圾处理间，来到一堆管道前。

在一堆管道中精准找到最里面的一根管道，手在一堆灰烬中放下指纹。

沾满灰烬的管道中出来一截识别数字眼，扫描二人。

确认完毕后，管道中打开一闪圆门。

小语站上去，“这是秘密管道。城里大大小小都有我们的秘密管道，你看到这个数字y开头的管道，就是我们改造的管道。”想起这是个铁憨憨，“回头发你一遍工程图，你就都记住了。”

管道通到宿舍楼底的机房中。从机房出来，转到地面，二人大摇大摆地出去。

艳阳当空，照耀着校园干净的路面，美丽的凤凰花在阳光下热烈绽放。

白钰从生物大楼出来去食堂吃饭，正好看见小语坐在她的垃圾机器人的“肚口”里出门。

垃圾机器人的“肚子”是装垃圾的空间。

此时机器人露出一半空间，坐着小语，就像袋鼠妈妈带着小袋鼠出门。

白钰看一眼时间，下午2点45分。

好奇、不放心，白钰踩着悬浮车更了上去。

小语的垃圾机器人速度在人多的街道只有三三十迈，钻入狭小的楼与楼之间的小巷中，就能狂奔二百迈，贴墙道、顺管道、飞行、滑翔都不再话下。

白钰的悬浮车最高时速只有一百八十迈，不得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能不被甩掉。

半个小时后，来到一个特殊的区域，灯红酒绿，建筑破败。

这里的建筑不比城区。

城区的建筑五一不是白、高、简洁、干净，不会有乱七八糟的霓虹灯。

但这里的建筑方法是破铜烂铁打造的房子，街道上方挂满乱七八糟的电线、霓虹灯。

曾经以为不会出现在这个“神人”游戏中的现代低端用品，居然在这里随处可见。

白钰很奇怪小语怎么来这种地方。

只是一个错眼的功夫，小语不见了。

白钰匆忙飞过去，左右看着小语消失的位置。

右边是“二手义肢贩卖店”，旁边小字写着：维修各种机械。

左边是“成人疯狂乐园”，闪着红红紫紫的小灯，还有一位机器人挂着一张无关端正的脸皮，画着浓妆，叉开腿，露出中间的位置，里面两片铁甲一开一合，露出肉色的橡胶管道。

白钰立即向右，进入店中，却不知道干嘛。

“客人，有什么需要为你服务？”一位大概2.5米高的大胖子走出来。

白钰仰头，看到胖子不禁吃惊：这位1.5米的空间都是肚子，白体桖加棕色吊带，扎着一个辫子，右手拿一个大扳手。

“额……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女孩？”白钰组织语言，“她坐着一个垃圾分类型号的机器人，好像是往这边走了。”

胖子似乎呆呆的，但很诚恳，“你说的是地下王国的金牌机械师小语？正式入口往右拐450米有正式入口。”说着转身去后方打开一个门，“从我这里抄小道，可以更近。她从这里抄小道走了。”

“谢谢。”白钰抱着悬浮滑板进去。

走入门后，是一个更加黑暗的世界。

这里的天空是不知道谁的二楼隔板、底裤、机械条……乱乱糟糟的一堆东西，往上看昏天暗地。

1米5左右的狭小窄道只能容忍两人错身进出，旁边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店，点着红红绿绿的灯。

赌牌、赌赛马、赌拳手、赌怪物吃光几个人类、赌地下王国的小公子搂着几个马子出场、赌今晚的天气、堵明星的出场……各种堵室聚集在一起。

只要有人提出赌字，店家就能攒人组局，或者收提成，或者自己坐庄拿钱。

这些赌场里混杂着各种混子、小姐伪娘、毒品贩卖者、吸食者，还有个别明显不属于这里的机械客、独行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