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阴谋
天空蓦地变红,周边的那些建筑物也突然变得残缺不堪,而他们脚下的这片地面铺满了拥有着同一张恐怖人脸的黄纸。
鑫枫手心中凝聚出灵力迸射出一片火焰,但奇怪的是火焰对地面上的黄纸并不起任何的效果。他旁边的猫耳帽少女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只灵兽还蜷缩在自己怀中。
“这到底是……”话语刚落,眼前的视野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现实里的玫瑰之都,广场上缺失的一大片人几乎过了一个多小时让路过的人感到异常后立马禀报了周边巡逻的守卫。
而守卫才迟迟地去寻找帝弥亚,但到处都不见他的身影,只好直奔玫瑰庄园去见诺兰。
大厅内部,诺兰正查阅与审批着一些文件,她拿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赶紧让我进去!诺兰大人、诺兰大人!”
“让他进来。”诺兰有些烦躁。
那名银白守卫立马就单膝跪在地面上,语气非常急促:“诺兰大人,昨天那些参加宴会的人早晨依照您的吩咐聚在广场时突然全部消失了!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多小时,那些消失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诺兰重重地砸下咖啡杯,站起身来,面色有些不稳:“我什么时候吩咐过让他们在广场上集合了?”
“这……难道不是您吗?”守卫觉得有些奇怪,浑身紧张,“可是帝弥亚大人说是您吩咐的,所以一开始大家都没有在意。”
“该死。”诺兰把笔砸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面,“立马带我去中央广场!”
“是。”
空无一人的中央广场被周边那些凑热闹的路人围了一圈,守卫在阻挡他们进入去破坏事故现场。
“天哪,那些人消失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是啊,还好像都是些昨天被邀请去参加宴会的贵族呢。”
“可这不是诺兰大人吩咐的吗?连帝弥亚大人都同意了。”
……
其中也不乏一些故意挑拨的话语。
直到诺兰到达了现场,人群纷纷给她行礼让路,周边顷刻间寂静下来。
他们眼前这位女人头上戴着硕大而又华贵的黑色礼帽,穿着一身瑰红色丝纱礼裙,一头张扬的粉红色卷发被风带向身后。她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阵好闻的香气。
不过她周身的压迫感极强,所过之处身旁的人群的心脏像是被一块石头给碾压地很沉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也只有这种可怕级别的人才能当这里的管理者吧。
“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诺兰问周围那些守卫,他们都纷纷摇了摇头。
她转身踏入这片广场之中,身后的守卫也警惕地跟上:“大人小心。”
诺兰走了许久,来到喷泉面前,伸出手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后面的帝弥亚才匆匆地带着几个守卫赶到广场上,他走到诺兰的背后,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等她在前头感应完后,帝弥亚面色沉静地单膝下跪:“诺兰大人,我……”
没等他说完话,立马被一阵异常强烈的空间重力压制直接将他狼狈地压倒在地,抬眼一看,是诺兰那张冷漠以及气愤的脸。
“到底怎么回事?我刚刚在这里感应到了‘领域’残留的微弱气息,该不会是你释放的吧?”她优雅地站立着,伸出手继续上了一层压制。
“……不是我……诺兰大人,您要相信……我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情。”帝弥亚即便是被痛苦的压制到嘴角溢出鲜血也表明了自己的忠心,诺兰施加的空间压制会让所有压强综合作用下的一瞬间捏碎一个人,化成血雾,这也是其他人不敢随意接近她的原因。
“来人,把城内所有拥有‘领域’的人都叫过来,我要逐一排查。”诺兰松开手,空间压制消失后帝弥亚也得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是。”
周边的那些守卫一声应下,率先对围观群众开始侦查。
诺兰向跪倒在地面上的帝弥亚伸出手:“起来吧,你必须跟我交代一下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时间来到上午,在某处未知的阴暗地下空间内部火把接连燃起火焰。一个高大的人影打开了外界通往地下的门,顺着楼梯一步一步向下行走,寂静的地下空间内回荡着他一人清脆的脚步声。
这位身穿魔术师服装的神秘人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夹着一枚翼灵币在灵活的指隙间来回翻转着,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他默默地低下头去,压低了自己的帽檐。
在地下这片全新的区域,一队壮汉正在运输着最后一批从广场那边转移过来的处于昏迷状态的人。他们一路来到了一些关满了人的牢房,旁边寂静得可怕。在黑暗之中只有牢房之间那些火把极其不稳定的微光,所有人的影子都被狰狞地扭曲得到处都是,令人望而生畏。
有些牢房的人双手双脚都捆着一条粗大的锁链,衣着打扮就像个失魂落魄的乞丐,身上充满了血污。他们走到牢房面前用干枯无力的手死死地抓着牢门的铁杆,双目暴起默默地看着那路过的一队壮汉,脸上的神情中充满了怨恨。而越往后走,就能看见牢房墙角里瘫坐着的一些衣着华丽的贵族。他们就像阴暗角落里被遗弃的精致娃娃。
这片地下区域的入口就藏在玫瑰之都边缘区某个堆满杂货的丝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它的规模足足有玫瑰之都的四分之二大。
某个寂静的牢房里,响起细微的敲击声。
顺着声音前行,能看见一位白发少年正坐在牢房的铁栏门旁边,背靠着墙,一只手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生锈铁杆,正生无可恋地一边敲打着,一边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因为他当时为了避免激烈的战斗装晕才被人转移到这里,进入牢房的一瞬间他立马就睁开眼。
这间牢房里的人除了他几乎都紧紧地闭着双目,而幻月刚好被安置在他对面,她的额前天蓝色的刘海遮住了自己的上半边脸,猫耳帽被某个家伙脱下来露出了一对金色小角。更重要的是他辛辛苦苦抓到的那只小灵兽也不见了。
“我的一万天汇币……”
他脑子里不禁浮现了人生的“走马灯”,整个人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地下区域的每间牢房都被布下了某种特殊的灵力阵,这种灵力阵能够抑制住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灵力。如果不是现在灵力用不了的话,他一定会将牢门炸开个大洞直接跑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救……”
他无病呻吟的时刻,幻月在对面慢慢抬起头来,睁开一双无神的异色瞳:“能不能安静点。”
鑫枫愣住了,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嘴,立马半蹲着挪到她旁边:“你居然没有昏迷吗?”
“他们人太多了,打不过。”
听闻此言,白发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
在两人的对面,一位贵族少爷也突然睁开了双眼,顺带坐着伸了伸懒腰,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后颈,满脸的怨气:“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袭本少爷?!疼死了!”。他抬头一看见两人的目光正眨巴眨巴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还不忘说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
对面的两人突然嘴角都微微下撇,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都这种情况了还这么自恋。”鑫枫不禁小声对幻月吐槽了一句。
“我记得他不是那天椰子树下被椰子砸头的那个人吗?”幻月面无表情地说着,用手指了指贵族少爷头上的绷带。
两人都一副很严肃的神情看着他,然后互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们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坏话呢?!”
看他们这番动作,贵族少爷生龙活虎地从地面上跳起来瞪着他们。
白发少年摊了摊手,继续拿起手中的铁棒“叮、叮”地敲打着牢门,而一旁的蓝发少女低下头去用手指头在地面上画圈圈。
“喂!你们两个混蛋,敢不敢直视本少爷的眼睛!!”
沿着牢房外这条通道一直向前走,会看见通道尽头的一道小门,打开之后,会发现里面是更为广阔的空间。天花板上吊着明晃晃的水晶白光灯,在底下是一张拥有着多人席位的会议长桌,一旁摆放着盆栽的绿植。
此刻的长桌上已经挤满了人,只剩下首席和几个座位还迟迟没人入座。
“嘿、嘿,大家今天真是辛苦了!”
一只布满青筋的手帮忙推开大门,门外身穿着漆黑魔术师着装的神秘人正微微笑着,向着长桌上的人敞开双手。桌上的人纷纷站起,对着他倾身行礼。神秘人也一手覆在胸前优雅地对着大家回礼。
“大家都坐下吧,为了庆祝我们今天的第一场胜利,特地带来了我隐藏多年的好酒。”
神秘人身后跟着一众壮汉,他们有人扛着半个人大的酒坛,有的手中捧着许多餐盘与酒杯。待他们将桌子上的所有物品摆放齐全后,神秘人在首席那里拍拍手,壮汉们立马离开这间会议室轻轻地带上了门。
他从桌子上拿起酒杯,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里装着的是深红色的晶莹液体,内部还放着两三块冰。
“这是,我当年在翼灵战争结束后埋下的一坛酒,由某种特殊的灵果子酿造而成,口感清甜辛辣。”他深深地看着酒杯中的酒,仿佛回忆起了往事,“呵,当年我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埋下这坛酒的呢?苦闷,亦或者是悲愤。”
“城主……”
底下的人都关切地看着他,神秘人突然嘻嘻哈哈地笑了几声:“好了!不说这些了!干一杯!”
桌上的人纷纷站起身来,朝着神秘人举杯同饮。
“桌上还有各种吃食,各位今天随便吃!”
这位被他们称为“城主”的神秘人几乎一直在满腔豪情地邀请着底下在座的人,而他们却都怀着各自的心事脸上一副沉闷的表情,紧闭着嘴。城主站着放下酒杯,望着他们,双手撑在桌子上,语气突然沉默下来:“还有什么遗憾的,现在都赶紧说了吧。或许,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城主大人,您说,我们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其中有位女人站起身来,表情有些悲痛,“自从这里被天族人占领后,在座的各位无一不是依靠着对天族人强烈的恨意存活至今,我们这期间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狠狠地报复天族,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都花在了报仇上……可是,我们真的要‘毁’了这座城镇吗?它好不容易重新迎来了新生与和平,却必须再一次在战争中沦陷。”
另一边的人拍了一下桌子:“占领我们领地的天族人必须死,当初这些人手上沾了多少前辈们的鲜血!多少人死在了他们手上,而现在却还装模作样、光鲜亮丽地活着!我们却只能像只可悲的老鼠一样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是他们,先摧毁了我们原有的生活,也是他们,夺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他恶狠狠地说道。
“或许我们有更好的解决方法,直接把‘玫瑰之都’的现如今的虚伪的管理者解决掉,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替换成城主大人。”有人站起身来伸手向着首席,“反正像这种偏僻的小城镇天族高层一般不会大驾光临。”
“你忘了昨天天族人在玫瑰之都中央广场上开设的宴会了?开设的人正是天族那边具有影响力的高层贵族。而且‘诺兰’和‘帝弥亚’如果突然失踪了的话,天族那边肯定会来追责,到时候整个城镇的人都保不住!”
“那怎么办?我们难道真的要摧毁掉这里在大家所有人多年好不容易努力建设起来的城镇吗?”
……
在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了起来,而首席的城主则是慢慢地坐下,淡淡地品鉴着手中的酒,似乎接下来想做什么,他早有决定一样。
这时他突然看向了一旁的空座位,座位上的人迟迟没有到来。城主微微紧蹙着眉头,出声向大家询问:“库博呢?怎么还没来?”
大家顷刻间都沉默了。
“这次我们的行动多亏了库博释放的‘领域’,要不然成功几率会小很多。”
“他该不会被天族人逮住了吧,谁让他临时又要去照看他那家开在边缘区的破花店。这人平常还没少跟诺兰打交道呢,聪明的很。”
“那各位先留在这里,我失陪一小会儿。”
城主站起身来,在大家的注视下匆匆地走出门外。
而此时玫瑰之都内部已经是一片混乱,因为突然失踪了这么多人的原因,外加上诺兰开始派人排查嫌疑人。刚赶回边缘区花店的年轻男性也将那些花朵收回店内,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花店,便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打开通往地下区域的入口,沿着阶梯一路向下,一人穿过了地底下人来人往的街巷,走到了那些死寂的牢房面前。
牢房之内的人不停地对这位年轻男性大吼大叫,甚至伸出手试图抓住他。他都置之不理。
在玫瑰之都里,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花店店长,而在这里,他可是名副其实的得力助手与职业杀手。此时的库博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穿着一身花匠的着装,而是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杀手工装,他戴着一副黑色的口罩,脖子上长长的围巾拖尾留在身后。
正路过一处牢房时,眼尖的库博已经注意到了瘫坐在角落里快要奄奄一息的两人。他甚至认出了他们是谁,有些疑惑。
“你们怎么在这里?”
底下正无聊地拿着铁棒敲击铁门的白发少年突然定睛一看,站起身来:“你是……库博店长?”,一旁正画着圈圈诅咒某人的幻月也转过头来,露出一双无神的红蓝异色瞳,她的目光淡淡地落到了库博身上。
眼前的花店店长目光冷漠地看着他们:“你们昨天也去参加宴会了?”
“您误解我们了,当时玫瑰之都里很多非贵族的其他旅者也被邀请去参加那场宴会,我们跟那里的天族贵族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关系。”鑫枫双手抓着牢门上的铁杆,语气很平淡,“库博店长,这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蓝发少女也站起身来,走到鑫枫身旁,漠无表情地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库博瞟了一眼在他们身后正吵吵嚷嚷的贵族少爷,便轻声对着门边的两人说了一句:“等我一下,我马上救你们出来。”
就当他想侧身离开时,城主穿着一件白色的魔术师着装就突然出现在旁边,看着神情突然紧绷起来的库博,城主只是张开双手,露出笑容:“嘿,库博,我还以为你小子被抓了呢!”
他像是想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归来的藉慰,库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挡住了城主靠近。他只是笑笑,然后放下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静静地停留在库博身上,语气突然有些不善:“你已经有好几次缺席了,我亲爱的‘库博店长’。”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失去我们所有人的信任,最后……”
城主手中凭空转出一把锐利的小刀,嘴角咧开一个微笑,用刀默默架在自己脖子上,身旁的火光在所有人沉默的脸上跃动着。
“死。”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着,包括库博在内。城主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似乎达到了让自己满意的效果。
“好了,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在场的各位都没有一个笑一下的?”城主手中的小刀变成一堆云雾消散在空中,还反思起来,“难道是我的魔术不够精彩?”
“我想,世界上还不至于有人用‘死亡’这种东西来开玩笑吧?城主大人。”库博有些无奈。
城主随即又跳到他们之间,打量着牢房之内的两人:“你们好啊小家伙们,我们好像在‘领域’里见过。”
在牢房之内的鑫枫以及幻月对面前这个神秘人很是警惕,甚至没有跟他打招呼。城主看着有些失落地转过头去看着站在一旁的库博:“你是怎么跟他们套近乎的?我也想学。”
他微微扶额,叹了口气。
等库博拿到钥匙将两人额外放出来的时候,牢房之内的贵族少爷还在骂骂咧咧,直到他被眼前这个可怕的杀手亮出了一把死神弯刀,才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乖乖地待在角落里去了。
一行四人沿着牢房的通道向前走,一旁的火光忽闪忽闪地摇曳着,杂乱的脚步声在通道内部回荡,两旁充斥着高低起伏的辱骂声,以及无数双只从牢房之内伸出来的手。
牢房之内的贵族居多,然而在此刻沦为了阶下囚也露出了和平民一样卑劣可怕的神情。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突然一只在阴暗里伸长的手突然抓住了幻月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牢房那边拉拢。她转过头去,对着牢房里的人露出了一张如同死人一般了无生气的脸,以及一双幽静可怕的异色瞳。那人才突然猛地松开了手,随之而来的是:“怪物!她……她是怪物!”
话语刚落,一张光速奔来的卡牌立马擦过牢房之内那人的脖子深深地镶嵌在墙上。牢门之外是城主和蔼可亲的一张脸以及微伸向身侧的一只手:“不好意思,失手了。”
白发少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两人继续跟上。
根据城主非常热情的介绍,他们了解到这座地下区域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市场,只不过入口不会随意透露给一般人,如有泄密者,牢房里那些瘦骨如柴的囚犯就是下场。
四人一路来到了热闹的地下街道,周边开着各种小店铺,点亮着五颜六色的灯,与此同时也有许多老弱妇孺生活在其中,他们望见城主时,纷纷都迫不及待地跟他打了声招呼,还试图邀请他去做客。相比于地上的玫瑰之都,这里多了许多本该有的市井之气,没有必须整齐划一的洁白城镇,没有必须到处种植的玫瑰花,在地下区域的各位在城主的带领下都活得潇洒自由。
在路过一处甜品店时,老爷爷分别递给两人一串糖葫芦,而城主和库博在另一边打听着外边的现状。
“你们,去过外面的城镇吗?它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老爷爷悄咪咪而好奇地向两人打听,“我啊,好久都没见过蓝天了,真怀念以前那段在旧城主带领之下的日子啊,那时候,大家都还在……”
他滔滔不绝地怀念起以前,在旁边的两人默默地倾听着,直到他们几人才发现城主和库博就站在他们身后,城主还一副笑嘻嘻表情。
直到这次的地下之旅终于结束,城主带着他们来到地下区域的出入口那里,他们望着眼前的阶梯。城主站在前头,背对着他们。
“趁现在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出去之后可就没机会了。”
一直都处于沉默中的鑫枫才终于抬起头弱弱地提了一句,像是已经憋了许久:“城主大人,您有没有……见过我的灵兽?”
其余三人都突然闭着嘴满头问号地看着他。
来到某处关押着灵兽的牢房里,库博用精制的钥匙打开牢门,鑫枫双眼几乎都要迸发出光彩。
我的一万天汇币!
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小灵兽在看见他们之后大大的眼睛里仿佛有泪光在打转,它立马兴奋地摇晃着尾巴,从牢门一跃而出——
然后直径掠过了在前头迎接它的鑫枫跳到了幻月的怀里。
白发少年有些木讷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一人一兽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亲昵地贴贴。
一旁的城主看着觉得有些好笑,干脆也毫不留情面地在他面前捂着肚子笑得满地打滚。库博看着底下的城主很是无奈。
“好了好了,我真是从来没觉得这么好玩过了。”城主端正了自己的身姿,与刚刚判若两人,他用特殊的手法摘下了自己头上的魔术帽,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在自己胸前,朝着两人微微行礼,“我的名字是‘危’,是继旧城主以后心上任的城主,请问你们怎么称呼?”
眼前的城主露出了礼貌而又不失仪态的微笑,他拥有着一头用黑色丝绸蝴蝶结干净利落地扎起来的卷发,以及一双黑色的眼睛。
“我叫鑫枫,她的名字叫幻月。”白发少年也丝毫不吝啬地介绍起来。
“你们是同伴?”危很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鑫枫眼神微微一凛,看着面前的两位年轻男性表情终于认真了起来,危和库博都在等着他发话。
“城主大人,库博店长,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们……到底与那些天族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他的目光就像是在审视,仿佛得不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不会善罢甘休。
听闻,城主大人微微伸了个懒腰,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库博的后背:“诶呀,把其他人晾在会议室太久了,我亲爱的‘库博店长’,接下来由你带着这两位小家伙出去吧。再会了,各位。”
几人望着危离去的身影,一身白色的披风在黑暗里轻轻晃荡着,他背对着大家挥了挥手。
“城主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们边走边说。”库博侧身邀请两人先行。
在火把那飘忽不定的火光中,逐渐隐现出一段被埋藏的关于这座城镇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