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灵能之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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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牺牲的意义

灵能作为亚空间力量在现实宇宙中的投射,代表着对秩序的破坏,灵能者们能够掌握并使用的超自然力量就是铁证。

但也正是因为精神,意志,灵魂这些无法计算的变数同样寄于人体之中,才使得灵能被掌控成为可能。

在星语庭跨越万年的历史研究中,圣典学派终于掌握了一道并不稳定的空间灵能法术:无限之门。

它允许施放灵能法术的人沟通亚空间并建立短暂可控的亚空间通道,以实现在现实位面穿梭。它在战场中的功能性毋庸置疑,但它也不稳定到许多强大的阿斯塔特智库都不愿意去使用。

原因在于,施术者穿梭亚空间的时间长短并不由个人的体感或客观的现实把控,而是由亚空间本身去控制,穿梭之人在其中只能凭借强大的意志来保护自己,他们极易受到亚空间生物的袭击。

那些难以言喻的混乱,不具有形体,如阴影般不可捕捉的亚空间生物会趁机占据或毁灭这些它们窥视觊觎已久的物理宇宙肉体。

这意味着无限之门并不能完全受到施放法术之人的控制,在多数情况下,从亚空间之门另外一端踏出的并不是熟悉的友军,而是陌生的对手。

埃阿斯曾在保护山阵号的战斗中多次利用无限之门穿梭于星堡的上下层建筑之中,他所仰仗的并不是自身强大稳定的灵能法术,而是卓越的战斗技艺,在徒步穿梭亚空间的过程中,唯有自我才是真实。

他曾经认为自己可以融合灵能法术的形态,甚至尝试将灵能锁在实体物质之内保存,导师特里希斯曾为此严厉警告并惩罚他,但就算他在那段时间内,他也从未狂妄到想要控制时间。

比起空间,时间更加神秘。而且在现实宇宙的镜面中,有一位邪神无时无刻不盯着那些想要掌控时间的自作聪明之人。

但在刚才,他失去了选择的余地,加斯特林们发射的爆弹离芬里斯人太近,近到等埃阿斯从原体身上挪开视线,发现观众席的混乱时已经注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芬里斯人的分工相当明确,他们知道自己的武器绝对无法战胜对面的巨人,跑的快的比约恩与奥格瓦伊等人距离决斗场上鲁斯尚未来得及使用的武器仅有数十米,而影月苍狼发射的爆弹距离冲在最前的加纳·甘希尔特只有不到二十英寸的距离。

在这必须出现变数的瞬间,埃阿斯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必须让所有的事物停下!

他与生俱来的灵能力量开始回应迫切至极的心情,透明的薄膜以绝对无法测量的速度笼罩竞技场内的一切,埃阿斯对这种变化惊愕不已,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急速衰弱,但换来的却是对周遭所有事物的真实感知。

鲁斯左肩流下的晶莹鲜血映出荷鲁斯因为拔出武器而痛苦的面孔。加纳的瞳孔中显现出爆弹底部发射的火光,正如同充斥他肌肉的炽热怒火。塞詹努斯的动力剑刃周遭闪烁着紫色的光芒,被切割的爆弹枪管呈现高温切割的橙红色。

他是这片区域的掌控者,是这方圆4公里内的绝对主宰。埃阿斯尝试离开裁判的位置,但动力甲如同泰拉皇宫的支柱般沉重,在这片绝对静止的世界中,他不可能挪动分毫,或许他能做到的,只有继续运转自己的意识。

感受到身体开始出现难以抑制的疼痛,埃阿斯撕裂了现实空间,将亚空间之门贯穿在芬里斯猎手与影月苍狼面前。

在保下芬里斯人的性命后,埃阿斯感受到有一个不受自己掌控的存在正在将独属于他的世界撕碎,那股强大的力量完全不受静止时间的影响,但似乎是察觉到了埃阿斯的困境,那股强大力量的主人停止了他前进的脚步。

终于,埃阿斯的身体无法承受掌控时间的代价,时间再度恢复流动。

但灵能法术所带来的负荷远超埃阿斯的想象,他的血管膨胀移位,撕裂了表面的皮肤,所有的神经与经络紧紧地捆在骨骼之上,两颗心脏在疯狂的泵动,哪怕血液输送的氧气已经无法供给所需,肺部的每一丝空气都被完全挤压出去,他想要张嘴呼吸,却连控制自己的肌肉都无法做到。

在静止的时间内,他所能感受到的肉体反馈因为神经信号迟钝十不存一。

埃阿斯眼中所能看到的最后画面,就是鲁斯跌撞着向自己奔来。

在檀木办公桌的沉思者前,马卡多一字一顿地质问对方:“你授意的?”

似乎怀着莫大的愧疚,对方迟迟才回答道:“不完全是。”

……

在埃阿斯的手术室外,鲁斯将脸贴在窗口的水晶上眼巴巴地望着里面,希望能看到些许迹象,他受伤的身体部位用大块的医用棉纱和修复凝胶填充,但仍有鲜血不断地从他的胸前淌下。

帝皇来到鲁斯身前,责令他立即回去休息。

鲁斯倔强地回答道:“除非我看到他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

帝皇用鲁斯从未听过的和蔼语气回答道:“他会没事的,我保证。”

没有什么能比人类之主的保证更加令人放心,鲁斯离去了,带着芬里斯猎手们回到了赫拉芬克尔号上。

鲁斯坐在他们平时喝酒欢聚的大厅内一言不发,猎手们远远地站在鲁斯面前,像是受审的囚犯。

“加纳呢?他死了吗?”

“还没有。”

加纳手持芬里斯战斧,跪在鲁斯面前。

“一切因我而起,我没能保持冷静,是我带领兄弟们发动了对那些人的攻击。”

鲁斯的话语中满是讥讽:“是吗?那你带着斧头来干嘛?这么急不可耐的想成为第二任芬里斯之王?”

加纳将战斧放在鲁斯脚下,卑微地回答道:“我自知已经没有资格前往瓦尔哈拉,英灵殿堂不会接受愚者。希望我王鲁斯能赐我速死,以弥补我犯下的过错。”

“如你所愿。”

芬里斯猎手们还没来得及为加纳求情,鲁斯就已经将战斧挥下。

众人惊愕地看着鲁斯,加纳的双脚被鲁斯砍下,但鲁斯并未取他性命。

“埃阿斯宁愿受此重创也要保下你们的性命,你们知道是为什么?”

鲁斯看着因为疼痛而痉挛的加纳继续说道:“为了还没有回归的芬里斯不与势力强大的第十六军团交恶,我希望你们这些混蛋记住这一点,在你们还没有踏上未来的道路之前就已经先有人为你们牺牲。”

“我不会说我是为了芬里斯才去与荷鲁斯决斗,永远不会!但你们的行为无疑是在侮辱我。”

鲁斯将加纳的双脚放在他的手里,看向众人:“你们带着他,去找萨满!啊,在这里他们叫做药剂师,还有那些身上缠绕着钢铁的家伙,他们完全有能力将断肢接好,如果甘希尔特在接上断肢的过程中叫了一声痛,你们随便谁,替我宰了他。”

……

荷鲁斯沉默地带着加斯特林们离开决斗场,子嗣们战战兢兢地跟在基因之父身后。

他的声带被长矛撕裂了,声音听起来阴沉而嘶哑。

“军纪,荣耀,忠诚,我们第十六军团,我们影月苍狼为之而战,一贯秉承的理念,你们今天谁做到了?”

荷鲁斯的声调逐渐变高,他的声音也因为声带受伤显得更加威严。

“多佩地,你似乎对赛詹努斯砍断你的爆弹枪耿耿于怀,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朝那些野蛮人射击?”

“因为我看到父亲你……”

多佩地突然闭口不言。

“怎么?为什么不说?我来替你说吧,你认为我被黎曼.鲁斯击败了,或者换个更难听点的说法,杀死了。你想要替我复仇,哦,顺便提一下,我很感激!毕竟没了你军团就无法复仇!”

荷鲁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说他的伤口痊愈为时尚早。

“父亲!”

这关切的问候却令荷鲁斯更加暴躁。

“全都都闭嘴!”

“你们是什么?是帝皇的战士吗?你们和最下贱的屠夫有什么区别!朝着丢石头长矛的原始人开火让你们非常有成就感!帝皇在上!第十六军团的荣誉就要从无差别的屠杀中诞生了!”

基因原体雷霆般的怒火如洪水般迅速蔓延到军营各处,所有现处帝皇幻梦号的影月苍狼都听到了迅速集合的军令。

“加斯特林,每一名站在此处的军士都向往着这个编制,对吗?”

影月苍狼们对荷鲁斯的发言表示认可与赞同,加斯特林们普遍配置铁骑型终结者动力甲,而星际战士们普遍认为只有他们当中的佼佼者才配的上这身装甲。

“为什么?塞巴斯蒂安,告诉我。”

名为塞巴斯蒂安的上尉高声答道:“因为他们的战斗技巧堪称卓越,而且成为加斯特林意味着同僚们的认可。”

“不错,他们通常是最优秀的,无论是身体,战斗技巧,还是意志。”

荷鲁斯话锋一转。

“但如果正是这群被认定最为优秀的战士让他们的基因之父蒙羞,又该如何处置?”

宣讲台下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持续了约2分钟,荷鲁斯就这样凝视着他们,寂静噎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说吗?”

“我认为他们不该受到惩罚!”

荷鲁斯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名身材高大的战士正无所畏惧地仰视着他。

“我并不认为这些军团的精英该遭受惩罚,父亲。”

“说出你的理由,阿巴顿。你必须说服我,否则你将得到自军团建立以来最为严厉的惩处。”

阿巴顿用荷鲁斯从未听过的倔强口吻回应道:“屠杀不会增加军团的荣耀,但我也不会坐视一群下贱的狗把嘴里叼着的死老鼠扔到我面前。”

“毫无疑问,黎曼.鲁斯将成为未来的第六军团之主,而芬里斯人也会逐渐取代泰拉裔的处刑者们成为一支全新的军团,但只要他们有一天没有融入帝国,我就不会正视他们的身份。”

“荣耀要从异形与仇敌的血中提炼,而不是烈酒与怒吼中生成,在我看来,那些芬里斯人不过是一群不知道什么叫做战争的酒囊饭袋,只要他们有一天没有砍下异形的头颅,就一天也得不到我的尊重!”

“若是你认为我所说有误,父亲,我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荷鲁斯的脸色明显有所缓和:“说的不错,伊泽凯尔。”

听到基因之父对自己的称呼由姓改名,阿巴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任凭他再怎么倔强顽固,也不可能长时间承受原体饱含怒火的凝视,他最终会低头。

荷鲁斯的语气突然又变得严厉:“所有加斯特林战士,伸出你们向芬里斯人开火的那只手!”

他说这话时一直在看着阿巴顿。

“拔出你们腰间的匕首,砍断它!然后自行去找药剂师治疗!自此往后的十场战役,你们得不到任何奖赏、荣誉或记录!”

“我不是因为你们向芬里斯人开火才惩戒你们,而是你们被迫让节度使作出要命的付出与牺牲,第十六军团的刀刃应该永远朝外,绝不向内驱使!”

荷鲁斯的命令立即得到有效执行,校场上顿时鲜血满地。

“记住,不要有下一次。”

荷鲁斯说这话时仍然看着阿巴顿,言语中颇有警告意味。

在荷鲁斯与鲁斯惩戒他们手下的同时,帝皇来到了埃阿斯的床前,眼前人已经恢复了意识,灵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异变的痕迹。

“我越来越相信你是奇迹。”

“吾主,他们中出现伤亡了吗?”

“没有,你做的很好,比我预想中还要好,但是用了我没有想到的方式。”

埃阿斯闭上眼睛:“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马卡多在苛责我,他认为我在利用你的生命去进行赌注。”

“吾主,我不会在意筹码,我只在乎赌局的胜负。”

帝皇摇头:“不,你要学着从赌徒转变为棋手,此番的牺牲会使下一步更加有利。”

埃阿斯的眼睛亮了起来:“您是说……”

“已经准备妥当,剩下的要靠你自己来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