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摊牌
云蔓去了很久，就在徐安和云蔓丈夫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青烟返回了草人。
“恩公，里面确实有个受伤的女人，叫苏韵........”
云蔓大致将听到的情形说了一遍，越说，徐安脸色越沉重。
要是云蔓所闻为真，
当初他放走百媚生那些艺伎岂不是中了宁恒远圈套？
那人宁恒远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保太后不死，而是借他的手转移那些艺伎，在联系公主府最近被换掉大批丫鬟......
现在回想起来，早上在公主府撞见的那个丫鬟之所以感到陌生，很可能就是当初在百媚生见过。
当时艺伎太多，所以他才感到熟悉，却想不起。
还有，魏府的袭击算是坐实了是李凌宣的手笔。
云蔓提到的宫主，他在魏府听到的铃声。
以及他在赵家庄遇到的那个自称本宫的神秘女人，和同样的铃声，这两者的背后，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太多的疑问交织，徐安已经隐隐察觉，李凌宣，要翻天了。
他没在外城待多久，找了个隐蔽之地查看了下魏英连同御令给的纸条后回了内城，回了公主府。
刚一回庭院，就有侍卫传他与李凌宣书房。
一进李凌宣书房，他看到李凌宣正在吩咐阎音要事。
他本想回避，却被李凌宣叫住：“不用，你旁边等一会，本宫先安排点事。”
吩咐完他，李凌宣转向阎音，继续道：“此番事大，决不能有任何闪失，除了那些暗棋，暗卫才是我们最有力的道，一定要确保暗卫尽量靠近看台。”
“殿下放心，都安排好了！”
“嗯！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等阎音离去，李凌宣这才朝徐安招了招手：“坐吧！”
为什么故意让我听见这些绝密......心中疑惑，徐安入座。
等他落座，李凌宣笑道：“魏公不是给了你御令让你逃吗？怎么不逃？”
“我不是殿下的人吗？为什么要听魏英的？”徐安同样笑了笑，又道：“殿下谎称魏英找我，不也是考验考验我，想看我会不会医治他？”
“那你能治吗？”
“能治，不敢治！”徐安抿嘴，掏出个瓷瓶，从里面倒出颗冒着寒气的药丸，道：“还有这个，我早就取出来了。”
既然到了摊牌的时候，徐安也不再藏着掖着。
看到药丸，李凌宣并不意外，甚至调侃道：“本宫之前还在跟阎音打赌，说你会不会自己说出来。”
老是搞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徐安已经有些烦了，直言道：“做了这么多试探，殿下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杀老三！”
尽管已有猜测，但此刻听到答案，徐安心中还是猛的一惊。
他一个二品通缉犯，杀皇帝？无异于是叫奔波霸去干掉唐僧师徒一样异想天开。
李凌宣继续：“世人皆知，你是刺杀太后的南璃邪修，由你杀老三，合情合理。”
“上赶着送死！”徐安苦笑：“我图什么？”
“事成之后，待本宫顺应大统，会为你平反，到时候可封你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不逊魏英。”
听着李凌宣的话，徐安想笑却笑不出来。
李凌宣的空中阁楼在他看来，笑话无异，真要是李凌宣事成继承大统，怎么看。卸磨杀驴都才是最佳选择。
他也清楚，李凌宣并没有指望他真能杀李承乾。
只要他行刺杀之事，成与不成，已经没有区别。
成当然好，李凌宣将一切污水归咎与他，顺应继位。
若是失败，李凌宣自己动手，完事还是可以将一切污水泼在他身上。
沉默片刻，他坦言道：“我可以做殿下的刀，若我死了则罢，若我侥幸活下来，事后殿下如何保证你说的得以实现？”
他想过了，今日想要活着走出书房，接受是他唯一的选择。
但他不能接受得太容易，这样李凌宣反而会怀疑他的诚信。
李凌宣颔首，道：“你既问，想必已有打算。”
“国师我没兴趣，我只想活着，我毕竟是神医，殿下也是人，难保将来会有个小灾小病的，与其卸磨杀驴，不如留着我。”说完理由，他有道方案：“以殿下的能力，事后完全可以将我监控起来，我这人也没啥追求，吃好喝好，漂亮女人管够就行。”
李凌宣思虑片刻，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以你的医术，留着你确实比杀掉有价值。”
看着李凌宣认同的样子，徐安可没决定她就选择了自己的方案。
不管是李凌宣真这么觉得，还是为了稳住他，认可他的方案都是现在最好的台阶。
翌日清晨，
天空被阴霾笼罩，毛毛细雨如牛毛般纷纷扬扬洒落，为这天地间增添了几分凄冷与哀伤。
西城门外，人流如潮，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外皇陵缓缓行进。
太后的棺椁仪仗威严庄重，走在队伍最前方。其后是御驾车辇，华丽而尊贵，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再往后，便是长公主的銮驾，庄重而典雅。紧随其后的是皇室宗亲、文武百官，队伍的末尾，跟着数万前来送行的百姓……
长公主的銮驾缓缓前行，阎音骑着骏马在左侧护卫，徐安则经过易容，骑马跟随在右侧。
他手挽缰绳，驾驭着马匹缓缓而行，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满是疑惑。
李凌宣究竟为何要让自己伴随左右？
要知道，他可是被通缉的要犯，一旦身份暴露，世人便会知晓他与李凌宣有关联。太后之死，也极有可能被归咎于李凌宣，如此一来，她将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李凌宣冒这般巨大的风险，到底所图何事？
午时，太后的棺椁终于抵达皇陵，暂时停驻在西宫。
宫前广场上，入葬仪式正在隆重举行。白色的幡旗随风飘拂，漫天的纸钱如雪花般纷飞洒落。官员和百姓们整齐站立，队伍绵延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场面宏大而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