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8 未来方向

被金色火焰烧过一次的旅行者号离开亚空间，自动开启量子引擎逃离亚空间裂口中的触须，又因为无人操控而从量子状态退出，悬浮在漆黑的宇宙之中。

银灰色的七米高机械神明在略微几个动作后便缩小折叠，随后斯维尔便从流淌着浓郁香味的机油和珠宝堆中爬出，几个翻滚，躺到了干净的地板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仅剩的灰雾自四周飘出，包裹着地上的斯维尔，很快就将他身上的污秽清理了，即使他仍旧躺在地板上。

毫无还手之力，色孽一出手，他就陷入了幻象之中，被拖入到一个又一个猎奇可怖的碎片之中，从肆虐者到受害者，从灵族到蛇人，感悟色孽的艺术，踏入欲望的道途，六重欢愉……

“啪！”斯维尔给了自己一巴掌，防止自己继续想下去。身边的清理机器人在多次的撞击后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绕着斯维尔清理垃圾。

斯维尔起身，至少他还活着，还是自己，处理不了色孽就先处理不了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破晓。”没有动静，斯维尔闭上眼，感知另一个“自己”的存在，清晰，干净，除了一层金色的防护，也可以说是监牢外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睁眼，“6。”他将手搭在墙壁上，意识投入电流，击溃防御系统，清理混沌废码，强夺控制权限，补足各舱室的空气，随后打开了医疗室的门。

“你还好吗，亚当。”斯维尔看向坐在医疗舱旁边的亚当，头部不再光滑，已经长出了冰蓝色的短发，双目禁闭，面容看起来成熟了很多，整个身体也突破了三米三，不想有什么事的样子。

“似乎失去了一些情感，除此之外一切都好，教授。但我联系不上破晓。”言语清晰，声音洪亮，平静淡然。不愧是基因原体，一点也没有被困在无氧环境中数小时的正常碳基人类该有的样子

“破晓没事，只是被困在主机里……。”斯维尔摇了摇头，收束发散的思维，突然看向亚当，“丧失情感，你确定吗？”

“确定，但只丧失了部分。”依旧平静，亚当睁开眼，冰蓝色的双瞳中似乎翻滚着风暴，正常的面容不知为何就变得有些陌生，双肩略微上拢，双手略长，非人的特质在双眼的映衬下凸显。闭眼，一切回归正常。

斯维尔的面容几次变化，最终扯出了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还保留了哪些？”

“所有情感都在，只是感知能力降低了。”平静，毫无波澜。

“啊？”

利用械能强化所有检查装置，重点进行检查与确认情绪认知后得出结论，一切正常。

好吧，看着检查结果，斯维尔确定了这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自己的问题的。”斯维尔看着和平时没有区别的亚当问道。

沉默了一会儿，亦或是在确定，亚当开口，“我的灵能告诉我的。”

“！？”斯维尔无奈，他可不是灵能者啊，这怎么解决。

“那你介意保持这种状态吗？”斯维尔抬头看向亚当，感觉有些奇怪，便操控械力飞了起来，与亚当平视。

亚当想了想，回答道，“不介意。”

“那好吧，等我们回到泰拉找专业人员帮忙解决吧！”

离开待了许久的医疗舱，斯维尔带着亚当向放置破晓主脑的舱室走去，同时在路上向亚当介绍旅行者号。

“旅行者号长1500米高500米，最宽处800米，整体大概成‘一’字形，由我一人设计加建造。在被困亚空间之前，我驾驶着它在银河中旅行。”

“是我们在亚空间那颗星球上基地的主体结构。”亚当接话。

“是的，对了，亚当，你的那些战争巨兽都没了，需要重新建造。”

“嗯，知道了。”

快要走到主脑舱室的两人停下对话。斯维尔打开舱门，没有奇异的器官，也没有精美的珠宝，至少舱室内干干净净。

几件简陋粗糙的木制雕像随意的摆放着，和煦的微光照耀，轻柔的海浪涛涛，若有若无的赞美声歌颂着亚当的伟岸，斯维尔的付出，人类从迷茫与愚昧中走出，理性自由，和谐友善，科技水平逐步恢复，人类文明飞升在望。

安宁祥和，平静喜乐，休息片刻吧，这是英雄该有的待遇。

“真不错啊，可惜了。”斯维尔的叹息伴随着一批又一批炮弹出膛的轰鸣，随后是抱怨，“明明有干净的诱惑方式，偏偏给我准备了最恶心的。”宁静不复存在，寄托于雕像中的恶魔发出凄厉的尖嚎，却改变阻挡不了被炮火放逐的命运，物理宇宙的它们多么的脆弱啊。

恶魔丧尽，亚当快步上前，绕圈撕下装饰着破晓主机的金线和美玉，沉闷已久的破晓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谢谢，亚当。”平静的机械音，却像人一般蕴含着真挚的情感。

“不用谢。”同样平静的回答却显得有些悚然。

“你还好吗，破晓？”感知灵魂，金色的火焰符文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明亮。

“我很好，教授。”

“亚当，你选一个方向吧，我去休息会儿。”挠挠脸，将飞船的权限移交给破晓，向着休息舱走去。

……

斯维尔躺在柔软的床上，来自机械师模板的械力在抬起的手臂上流转跳跃，消散，恢复，周而复始，无穷无尽，且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再一次开始那无用的思考。

那是来自他的灵魂中的力量，但不是灵能，至少机械师模板中是这么介绍的。可以作为能源供给武备空间的扩张与存在，也可以在强化机械的同时驱逐外力干扰，至少他手中的等离子是不会过热的。还能直接攻击别人，但那是最没有性价比的方式。

这个模板来自哪个世界？斯维尔很是好奇，整个超凡体系都不能延寿，但械能的积蓄突破却需要时间的积累。无法摆脱外物，自身虽有强化却仍显羸弱。最终的机械神明虽然解决了所有问题，却需要海量的械能支持，而且只能使用械能。机械师就像是一次性的武器，辛苦积累一生，只为化身神明后的刹那芳华，难怪只值40点数。

李默知道这个机械师模板的作用吗？斯维尔想到，他应该不知道。但是它真的很契合永生者体质。

机械师顶级天赋的两万年积累已经让他拥有了不逊色于原体的身体素质，经历时光打磨的灵魂更是可以产出近乎无穷无尽的能源。

“星神。”他喃喃道，他需要篡夺星神的力量。械能只作用于机械和自身，无法阻止灵能对规则的扭曲，但星神可以，一直使用计算能力和纳米机器人的微操是有极限的，就像这次与色孽的遭遇一样。

还有那些稀有资源，不出问题的话，星神可以无限的制造它们，受限于质量不足的机械神明的躯体也可以无限的增大，直至祂可以接受自己械能的全力输出。

那些图纸，那些猜想，如果他想帮尼欧斯的话，他需要星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