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功成
至深夜，顾泽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地窖中走出。
夜幕之下，月光亦难穿透浓郁，星空更是难窥丝毫。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顾泽小心翼翼的摸黑前行。
不过数十息时间的路程，他足足消耗了近一刻钟，才推开房门，走进了地洞之中，也终于迎来了几分光亮。
他瞥了一眼光幕面板，果不其然，一天的试错，也让青囊药经的熟练度再度暴涨。
药性药理与实际的碰撞，迸发的智慧灵感，实在是消耗了太多太多的精力。
若非身体已恢复健康，且有血石时时刻刻都在涌入能量滋补身体，如此高强度的脑力体力研究，他恐怕就得一命呜呼了。
顾泽瘫倒在床榻上，仅仅数息时间，浓浓的疲惫便铺天盖地的袭来，眼皮愈发沉重。
似只是转瞬间，意识一暗，便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顾泽也不敢耽搁。
匆匆洗漱一番，便在这已经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前行，赶到小女孩家中。
至地窖木门之前，隐隐约约的破空轰鸣声便透过木门传来。
顾泽小心翼翼的推开木门，放眼看去，只见小女孩身形挪动，一拳一脚，皆是尽显凌厉。
李沧则作为陪练，轻描淡写的化解着女孩的拳脚攻势，不时还探手而出，似是纠正着女孩的拳脚招式。
女子则坐在一旁，依旧是那一袭泛黄素衣，似是在编织着衣裳。
见顾泽出现，这场凌厉的拳脚比试，这才随之停止。
一番简短交谈，顾泽便重回药炉之前。
目光定格于药炉之上，昨日的一次次试错也下意识的涌现脑海。
驻足许久，顾泽才稍稍回过神。
他默默点燃药炉之下的柴火，轻车熟路的控制火候，一味味处理好的药材相继投入药炉。
较之昨日的动辄受阻失败，今日的炮制过程，则顺畅得多。
至少，在前几味药材的药性融合上，各方面都处理得极为到位。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突如其来的一股焦糊味，也让这种顺畅戛然而止。
药炉之中，焦糊味刺鼻，一摊焦黑的药渣更是显眼。
顾泽也早已习惯。
稍稍辨析观察了一下焦黑药渣，总结梳理了一番炮制过程。
便熟络的将药炉处理干净，便再度开始的清净散的炮制。
炉火灼灼，将顾泽脸庞照映通红。
也正如昨日那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开始。
虽不知这些异变药材价值几何，但不用想都知道，若是城中秩序尚存，以他这初来乍到，也不可能有资格如此程度的浪费。
也不知何时，这一次次的循环，却也突然停止。
药炉揭开，蒸汽涌荡，药香扑鼻而来。
药炉之中，也非是炼制失败的焦黑药渣，而是为细小颗粒形状的散剂，呈现显眼的深黑色泽。
嗅之则是恍若安神之香，给人一种祥和安宁之感。
“成功了？”
顾泽有些恍惚。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药炉之中的散剂取出，置于桌面油纸之上。
热气尚存，药香正浓。
顾泽有些忐忑的取出一部分散剂，以清水冲泡。
方方面面的特征，也皆证明着，这一副清净散，炮制得相当成功。
至少，与他所得的那一副清净散药剂，不管是形态，还是药性，也都没有任何区别。
“呼……”
顾泽长吐一口气，似卸下了千斤重担。
“大叔，成功了嘛？”
小女孩迫不及待问道。
一旁素衣女子以及李沧也难掩期颐的看向顾泽。
顾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小女孩有些疑惑，正欲再问时，李沧突然将其制止，紧接着便立马指了指顾泽。
此刻的顾泽，注意力明显并没有在他们这个旁观者的身上，眉头紧锁，依旧紧紧盯着桌面上的清净散。
一次的成功，显然并不意味着就彻底大功告成。
眼下的他，最为关键的，便是立马将此次炮制成功的过程细细梳理一番。
确认哪些是必然，哪些是巧合，巧合的关键又是在于何处。
只有弄明白这些，成功，才不会是昙花一现。
见状，小女孩也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三人默契的没有再询问什么，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足足近一刻钟时间，顾泽似乎才从这重重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看向身前的三人，沉吟一会后才缓缓出声：“应该问题不大了。”
“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女孩有些茫然，一旁母亲声音轻缓：“大概未时三刻左右……”
“那还有时间。”
顾泽没再多言，接连深呼吸过后，目光便再度定格于药炉之上。
他熟络至极的将药炉清理干净，早已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清净散炮制，也再一次行云流水的开始。
一味味处理好的药材投入药炉，过程没有任何的生疏，一切皆是无比之熟络。
砰……
可这种行云流水的熟络，也并未持续太久。
伴随着一声细微的轰鸣，药炉微微一震，紧接着，一股浓郁的焦糊便涌现而出。
顾泽眉头一挑，似有些诧异，思索片刻后，便恢复平静。
他飞速将药炉清理干净，没有丝毫停顿，再度开始了轻车熟路的炮制过程。
而这一次的行云流水……
炉盖揭开，药香扑鼻。
那清晰可见的散剂，于药炉内部摊开，也证明着再一次的功成。
此刻，旁观的三人，神色也明显紧张，小女孩更是一副大气都不敢喘的模样。
也都直勾勾的盯着顾泽，期待着顾泽道出那一个让他们欣喜的答案。
顾泽未曾言语，只是有条不紊的将散剂取出，将药炉清理干净。
此时，他没有停歇分毫，便马不停蹄的开始了又一次的清净散炮制。
约莫一刻钟左右，在三人的紧张注视下，炉盖缓缓揭开，扑面而来的涌荡整齐挟裹着浓浓药香，似也预示着这一次的炼制结果。
果不其然，当蒸汽散去，药炉之中，清晰可见的散剂颗粒，与桌面上呈放摊凉的清净散剂，也没有任何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