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衍圣公啊?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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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可笑,论对百姓,孔家敲诈勒索乘火打劫,哪有半点圣人子嗣风范?
再者,作为天下读书人的精神引领,竟不想着率天下汉人抵御异族鞑子寇关屠城,反而大开城门屈辱投降。直接折断无数文人的精神脊梁,导致无数汉人同胞惨遭屠戮,如此软弱行径令汉人闻言唾弃。
即使七岁孩童也懂得鞑子但凡入我中原,必会无情屠戮,劫掠百姓。
无数被抓走的汉人皆成了对方的奴隶,即为包衣奴才。
莫非你孔家难道愿意做鞑子的奴才?
如此,即使尊你为传承又如何?
那满清不过是为利用你孔家掌控天下文人,以此为他们效力,进而统治整个中国罢了,可真莫觉得鞑子从内心敬重你们。
不过眼下孔贞堪心中并无华夏,内心那一小片余地仅能容下他那小小的家族传承。
因此,陆靖塘心中怒火被其激发出来后,却是当即折返回去,冷声道:“你方才说即便满洲来了,你也依旧会开城投降。”
“自然。”
突然见陆靖塘折返,那孔贞堪先是慌了一下,随即立刻稳住心神,沉声道。
似乎是注意到陆靖塘满身的甲胄,加之其紧握腰间的刀,害怕会因此伤害他,便马上加了句解释:
“在下这样做是为了百姓安危,并不只是因我个人家族,将军须明白。”
“好,那我便等那一天。”
只淡漠留下句话,陆靖塘便径直进入曲阜城内,留下孔贞堪一人站在城门口处如孤寡人家。
其余官员见状,也面面相觑,疑惑为何这位将军为何对孔家族人如此厌恶。
然而随即这种想法便随着孔贞堪的不屑一顾迅速散去,毕竟孔家传承早已千年,饶是当朝太祖爷也对孔家颇为尊敬,一个小小的粗人将领又有何底气这般蔑视?
继而便在对孔贞堪一阵恭维声中离去,可谓是给足了孔家面子。
这边,在当地官员的接风洗尘后,陆靖塘只是命曲阜其余官吏照常办事,却是唯独未提起孔贞堪的名字。
有人私下将此事说给孔贞堪,对方闻言目光暴露一抹寒光,下一刻便立即散去,丝毫不加理会。
此举自然是陆靖塘故意为之,既然眼下山东一半都在自己实际的掌控下那就不能让这些毫无任何天下大义的人再成为各地的蛀虫。
但毕竟孔家乃是历代先帝敕封,无数文人心中的敬仰存在,并不能像后世一样彻底连根拔起。
因此,陆靖塘颇为烦闷,就如何利用这个嫉妒自傲的孔家感到极为头疼,这时突然亲兵来报说有一人门外求见,并自称孔姓之人。
虽不知此人身份,但此刻上门必然有其心思,当即便命亲兵引来大堂。
片刻后,一身着朴素常服,身骨颇有些孱弱的男子四处张望着走了进来。
打量一番后,陆靖塘便问道:“你自称姓孔?”
那人似乎有些紧张,言行举止颇有些局促不安,稍微平定几分道:“回禀将军,在下确实姓孔,名为孔胤桢,乃孔家族人,先父为嘉靖帝赐予衍圣公名号,孔尚贤。”
“嗯?”
此人所说瞬间引起陆靖塘的兴趣,他明明记得孔尚贤曾有二子,孔胤椿与孔胤桂。
但其两个儿子早已先卒,导致孔尚贤并无子嗣,这才以他的从弟孔尚坦之子孔胤植袭爵。
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三子,孔胤桢?
感受到陆靖塘的疑惑,那孔胤桢难免有些悲伤,于是解释道:“在下实为庶子,然长期遭人打压,这才并不被常人熟知。”
闻言,陆靖塘脑海中当即有了如何处理孔家的想法,但也察觉出此人此行来意,但他却不能先开口。
故只是清淡哦了一句。
沉默片刻后,见孔胤桢也是有些坐立不安,攥紧的双手手心早已出汗,原本壮着胆子前来拜访,对方却始终不开口。
在上午得知明军收复曲阜后,他并无多大惊奇,深知这天下本就反复夺取,不值得他这种遭人抛弃的落魄孔家人关注。
怎料,他出去买菜时偶然听到那明军将领竟与孔贞堪在城下一顿辩驳,甚至最后同曲阜官吏一同吃饭时,也未曾邀请孔贞堪这个曲阜县令。
之后他狠心掏了点银子打听下来,得知这位将军也未曾去过孔府,并未拜见衍圣公。但按道理来说,但凡前来曲阜的官员皆会拜访圣公以此彰显自己本源,此人行为却很是奇怪。
略一思索,他当即便明白过来,这位将军定然与孔家有矛盾!
如是这般,内心瞬间激动起来。
真是天不亡他!
那孔家就因为自己是个庶子,于府里没有地位,且那孔胤植为成为下一任衍圣公便将自己驱逐出去。这还不算,警告自己绝对不许将此事说出,否则定会活埋他!
他本就生性懦弱,在府中没有他人的支持便丝毫没有任何的胆量敢与那孔胤植争锋相对,无奈之下只好搬了出去。
那孔胤植虽每月给几个碎银,但不过是封他的嘴。
且近来愈发地克扣那可怜的月钱,他恍恍惚惚间越发觉得孔胤植要除掉他了,为的就是恐他将此事抖落出去,坏其名声地位。
因此,不由得终日惶惶不安,精神衰弱,生怕哪一日落得身死下场,最终连族谱也不能入。
不曾想,今日终于让其见到一个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若放在往日他或许不敢,那些来往官员即使与孔府不对付,但绝不会冒着遭天下人攻击的风险助他一臂之力。
但这个将军会!
就凭孔胤桢认定,他一个从辽东一路南下的将领即便有再多的士卒,但也会极度缺乏粮草与银子!
而这些东西,孔府有的是!
只要他肯扶自己洗刷冤屈,登上衍圣公的位子,他甚至可以将孔府一半家产悉数赠与!
良久,实在按耐不住的孔胤桢终于开口道:“将军,在下似乎听说您与孔家不和?”
“听何人所说?”
闻听此言,陆靖塘便知晓此人确实未曾深谙世事,明显读圣贤书都多了。
虽然其未承认,但孔胤桢深知若想活下去甚至翻身便只有今日这一个机会,当即下定决心郑重道:“在下就实话说了罢,小人本有继承衍圣公之权,可惜遭人陷害顶替名位,这才沦落至此!在下观将军实乃正义之人,今日登门只恳求将军为小人主持公道!”
见此人终于将内心方法全盘托出,心中烦闷瞬间烟消云散的陆靖塘自然颇为乐意。
当即便起身将其痛哭流涕的孔胤桢扶起,对其诚恳道:“在下可受不起衍圣公这般大礼,快快请起。”
耳畔闻听此言的孔胤桢惊讶下忙抬头看去,眨眨眼,有些震惊道:“将军,在下一时糊涂,您方才唤我?”
“衍圣公啊,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