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晨光

“十月二十三日……”

周了齐放下笔，转头向院中去。

天已经冷下来，只穿了一件毛衣的他打了一阵寒颤。

北方冷的快，老爷子养鱼的缸已经冻的死死的。

“这么冷的天在干什么，本来就因为发烧去不了学校，现在又作死了是吧。”

楼上，老爷子开窗缩着脖子喊他。

这几天他都没出去打太极（虽然长着一张年轻的脸在老年人中很受欢迎）。成天缩自己房间里开着空调还要盖两层被子。不撑冻。

李阿姨拿出了一件外套给齐披上，让他少待一会儿。齐道谢之后就往客厅去。

老爷子从楼上下来，坐在沙发上，齐过去正想打开电视，突然被他叫住。

“你刚才去哪儿了？”

齐不解的看着老头，他刚才就在院子里啊，老年人不至于瞎到这种程度吧，况且他外表是年轻的……

老爷子挥挥手，做出没事的姿态，不过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齐。

“最近要是有奇怪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讲，隐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周了齐对他这句话都听腻了，隔几天就要问一句，都说过了跟他住在这个镇子上已经没做过噩梦了。

“这个家里除了你隐瞒的最严重就没别人了吧。”周了齐摊手，这老头从认识他起，他拒绝向所有人说出他的真名，齐的父母当时因为疑心调查过他，但他除了一个身份以外，其他的一概空白，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老爷子磕出瓜子皮朝齐扔去“哎~那都不重要。”

齐嫌弃的用手挡去瓜子皮。

老爷子磕完最后一个瓜子，搓手起身，嘱咐明天让齐随他上山一趟。

齐对于上山太熟悉了，每个星期他们都要提着一盏纸糊的莲花灯去山上的废弃道观烧香，他曾猜忌过老爷子应该是拜的什么黄皮子啊还是狐狸仙之类的，不过看他平时除了闲也不干其他的，排除了这个可能性，或许只是因为这观里还有一些不知道哪家的仙家像没人供奉，他来玩玩而已。

不过……这星期不是刚去过吗……

多了不必过问，周了齐应了他。

次日他俩是凌晨去的，天还没亮，提着李阿姨早已点好的灯上山去。

齐答应着李阿姨的嘱咐，不过他总感觉今天的李阿姨怪怪的……他平时强迫症厉害，今天却意外的两只鞋子的鞋带穿向了一个方向……可能是因为天黑看不清吧，齐没有多想什么，跟上老爷子就往后山跑。

老爷子用棍子拨开草丛，问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小李有点奇怪？”

齐被问的一愣，难道他也发现了……齐将真实想法讲给他。

老爷子问他没有别的了吗，齐思考了一阵，即使有鬼其余人也看不出来，或许只有老头这种人看的出来吧。

待到上完香，太阳已经露头了，在山间看朝阳是一种奇妙的，融入自然的感觉，齐喜欢这种感觉，道观里明明很阴森，不过却异样的安心。

云仿佛开辟了通天大道一般，有种神仙下凡探查人间的感觉，颜色之丰富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知道。

“别看了。”老爷子叫住齐，他要走了。“此地不需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