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价值
维斯特洛，王领，母猪角白林村
“你醒了？”艾伦迷迷糊糊中，只见一名有着雀斑的金发少女端着热腾腾的燕麦粥站在茅草床边。那少女，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看着艾伦。
哈瑞斯一直守在床边，此刻立刻上前，眼中满是担忧。他看着床上苏醒的艾伦，心中五味杂陈。艾伦也渐渐恢复了记忆，昨晚，在杀了约恩之后，他骑马奔走之时，心疾突然发作，再次昏迷过去。
此时，艾伦缓缓从床上坐起，感觉身体依旧虚弱，但精神却逐渐清醒。
房间的一角，格瑞正靠在茅草堆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金发少女见艾伦还在发呆，轻巧地将手中的燕麦粥递到他面前，一只小手在艾伦眼前晃了晃，轻声道：“大人，你的食物。”艾伦这才回过神来，接过碗，感激地看着少女。
“谢谢你。”艾伦的声音有些沙哑，金发少女似乎得到了称赞，脸上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容。突然，她想起外面煮粥的炉子可能要糊了，连忙转身跑出了房间。
艾伦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燕麦粥，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典型的平民住处，窗外的夕阳洒进屋里，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艾伦扭头看向一旁的哈瑞斯，轻声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哈瑞斯站得笔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你已经睡了大半天了，”他低声说道，“我们在王领母猪角的一所村子里。如果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休息几天。”
艾伦听到哈瑞斯的话，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哈瑞斯的担忧并非多余，但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我现在身体撑得住，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不然追查的金袍子们很快就会赶到。”艾伦冷静地摇了摇头，声音坚定。
哈瑞斯沉默片刻，目光停留在艾伦苍白的脸上。“再休息一晚吧...我知道那些金袍子们的能耐，但我更不想你出事……艾伦。”
艾伦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了哈瑞斯的提议。他从床上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感觉身体稍微有了些力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金发少女艾米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她看到艾伦已经起身，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叫艾米，大人你叫什么呢？”艾米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活力。
艾伦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自来熟的女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旁边的哈瑞斯看出艾伦的尴尬，立即解围。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龙币，递给艾米，“这是答应给你的房费。”
艾米接过金币，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骑士大人，你太客气了，我还从来没见过金龙呢。”她紧紧握着那枚金币，兴奋地跑了出去，显然是要去给她病榻上的母亲看。
在那间简陋的房间里，艾伦凝视着一脸疲惫的哈瑞斯，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关切地说道：“哈瑞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和格瑞出去一会儿。”
哈瑞斯感受到艾伦的关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微微点头后便躺上了艾伦刚才睡过的茅草床。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在这片刻的宁静中恢复些许精力。
随后，艾伦轻轻踹了踹正蜷缩在茅草堆上酣睡的格瑞。格瑞猛然惊醒，他猛地坐起，手忙脚乱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武器。待看清是艾伦正微笑注视着自己时，他才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地笑了笑。
艾伦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责备道：“你怎么能让养父哈瑞斯一直守在这里，自己却呼呼大睡呢？”
格瑞面露愧色，他看了一眼已经安然入睡的哈瑞斯，小声辩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睡着以后，养父一直没叫醒我。”
随后，艾伦带着格瑞缓缓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门口，看着村子，这个村子虽然稍显残破，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一群年幼的孩子在村中打闹，他们发现了站在艾米家门口的艾伦和格瑞。艾伦身着白衫，黑发俊逸；而格瑞则身材魁梧，宛如一座小山。孩子们好奇地围了过来，却又不敢靠近艾伦。
其中一个孩子擦着鼻涕，兴奋地指着艾伦和格瑞对同伴说：“快看，这就是我父亲常说的贵族老爷，还有那个像大黑熊一样的家伙！”
被孩子说成“大黑熊”的格瑞，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而艾伦则轻笑一声，看着格瑞的窘态。
这时，一个名叫约尼的孩子带着一丝恨意说道：“这些贵族老爷杀了我父亲……”
而另一个擦着鼻涕的孩子则站在约尼身边大声反驳：“约尼，村里的鲁斯神父都说了，你父亲是个无恶不作的强盗，所以被贵族老爷发现了罪行，带到森林中处死了。”
约尼闻言哭泣起来，他轻轻推开那个孩子，想跑回家去。“我父亲不可能是强盗，他们说谎！”他一边哭一边喊道。
“羞羞羞，你父亲就是强盗，你就是强盗的儿子！”其他孩子们一边追逐着逃跑的约尼，一边大声喊道。
艾伦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时，艾米端着一碗燕麦粥走了过来，递给了格瑞。艾伦好奇地向艾米询问起村庄所发生的事情。
艾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讲述了村庄的悲惨遭遇。
格瑞听完后气愤不已，他猛地拍了一下门口的木门，木门瞬间碎裂成数块。“这些杂种别让我遇见，不然我要把他们头扭下来！”
然而，格瑞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看着艾米。艾米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格瑞从怀里摸索了一阵，却发现身上没钱，只能无奈地说：“放心，我会让养父赔钱给你的。”
艾伦沉默了一会儿，他喃喃自语道：“以人为猎的贵族吗？”
艾米双手合十，祈祷着七神的庇护：“这次村长大人带着十几人前去君临城为被定为强盗而死的十几人伸冤。我相信国王陛下肯定会惩罚伯爵大人滥杀无辜，然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艾伦却清楚伊耿四世的本性。他轻声地回应道：“国王的统治基础来自于贵族们、教会和学城的支持，而不是你们这些平民。”
艾伦盯着艾米，语气冷淡地说：“你们没有统战价值，只要你们的领主做得不过火，国王是不会帮你们伸冤的。”
一旁的格瑞挠了挠头，好奇地问艾伦：“统战价值？是什么意思？”艾米也好奇地看着艾伦。
艾伦叹了一口气，缓缓解释道：“统战价值就是别人伤害了你们，你们能让他们付出代价。这就是统战价值。”
格瑞听着艾伦的解释，虽然还是有些不懂，但他觉得艾伦说得很有道理。而艾米虽然也不是很懂，但她一脸崇拜地看着艾伦。
艾伦微笑着看着艾米，他说：“贵族血脉流淌千年，而平民却当牛做马，供养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难道不是吗？”
金发少女艾米小手掩嘴，震惊地看着说出这番言论的艾伦。“大人，你这……”她惊讶地说道。
夕阳下，艾伦伸出了手，微笑着对艾米说：“我不是什么大人，你可以叫我艾伦。”
艾米愣了一下，随即轻轻握住艾伦伸出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