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往事
“我平时经常捐款，慈善，花的钱很多，两千万对我也是个不小的数额，但是能借。”
陈惠琳的声音柔软而温暖，像是一股春风吹散了李柯心中的阴霾。
李柯愣住，心里激动起来，身体前倾，静静听陈惠琳说。
“但是这钱借给你，我得有谱，不需要你拿股份来抵押，万一你家里知道就麻烦了，还是给我写个欠条吧！”
“并且在还款期间，《如愿》版权抵押在这，可以吗？”
陈惠琳的语气似乎是在协商，但骨子里却流露出一种压迫。
美眸似有寒光四射，压迫和威严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沉浸多年的商业谈判，所带来的独有威严。
这威严，李柯都有点瘆得慌，不过对要求却是深表同意。
两千万不是个小数目，抵押物品只是歌曲的版权，另外加上写张欠条，这无疑是仁慈的，而且还是对他的信任。
见到李柯同意后，陈惠琳拿出一张纸，递给了他。
李柯接过纸条，迅速写好一张欠条，签字，拿起一旁翻出来的印泥，盖上大拇指的指纹。
一切大功告成之后，陈惠琳倒也没纠结正式合同，而是拿上欠条，随手放在茶几抽屉里。
拿起一个新杯子，倒上热茶。
陈惠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笑吟吟地凝视李柯。
“行了，今天天色太晚，明天我再转给你，既然你的事情忙完，那...”
“哦哦”李柯听明白，估计是要休息了，变相催自己离开。
由于借钱的是大爷，于是，李柯站起身主动讨好：“小姐姐，那我走了。”
“嗯，你走吧！记得关上门”
打了一天的麻将，她有点困乏了。
她睁开困乏的眼睛，慵懒地打着哈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双眼无神地望向对面洁白墙壁。
李柯点点头，目的达到了，那就走。
走出别墅，来到院子，夜色漆黑，路灯将漆黑的夜色划分成一个个圈子。
朝着大门走去，下意识回头一望。
别墅中，只有陈惠琳一个人，宽阔的客厅显得毫无生机，耀眼的灯光照亮孤独背影。
迷茫的人儿，原本挺拔的背影却显得如此渺小。
李柯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不止自己一个人独孤，而是一群孤独的人组成了世界。
好像，曾经自己也是这般寂寥，直到曾梨与田勾的出现，这才失去了它。
望着陈惠琳独孤的身影，仿佛回到了之前那个：孤独的自己。
人啊！为什么找伴，不就是因为害怕孤独吗？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
李柯犹豫间走进别墅，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陈惠琳身后。
她端起水杯，喝着茶水，感觉到身后有人影，猛然回头才发现是李柯。
她平复紧张的情绪，放下水杯，埋怨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柯没有回应，而是默默说了一句：“琳姐，要不去我家。”
由于一直没有告诉陈惠琳，李柯找了女朋友，所以她还不知道。
“去你家，怎么还想泡我？”陈惠琳失去了谈判时的威严，玩味的笑着。
李柯也没在意，坐在沙发上，从茶几桌上拿过一个茶杯，又端起茶壶倒了些茶，喝了两口，缓解干渴的状态。
喝完后，李柯靠在沙发上，两只手搭在沙发上面，瞥了眼好奇的陈惠琳：“嗨，我有女朋友了。”
陈惠琳双腿盘在沙发上，身体前倾询问：“哦，女朋友是谁？”
“小姐姐，你不是我姐，别问那么多。”李柯淡淡瞥了她一眼。
陈惠琳扭动身躯，腰板绷得挺直，开始分析：“我去你家，是不是就会知道。”
“对”李柯点头。
“那我一会去你家，也会知道，你提前告诉我，满足我好奇心，我是不是就会过去看你女朋友的样子。”
李柯呵呵一笑，侧着身，右手食指指着自己脑袋：“琳姐，小姐姐，你看我像傻子吗？”
“我要是和你说了，你依然不走，明天调查一下就知道了，那我不是白说了吗？”
陈惠琳泄了一口气，扭动双腿，往沙发右边挪了挪，远离了一些李柯
“嗯，说句实话，你不像傻子，但是贱。”
李柯点头承认：“谢谢夸赞，你不是第一个说我贱的。”
“哦，还有谁这么慧眼识珠。”陈惠琳往沙发左边挪了挪，一脸好奇。
“我老家朋友，我哥，和几个小时候的朋友。”李柯掰着手指，脑海里想着。
陈惠琳哈哈笑着，一边伸出手祝贺：“恭喜你，得到五人认证，名副其实的剑...人”。
“呵呵，你得到了李柯认证，恭喜你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出师了，徒儿。”李柯呵呵笑了两声，平静说道。
眼看李柯人面不知何处去，陈惠琳也是非常不爽，掏出大招。
“要不，这两千万我明年给你。”
眼见陈惠琳不讲武德，李柯也绝地使出压箱宝的绝技。
“哎哎哎，别，小姐姐，琳姐，小姐姐，恭喜你获得李柯认证，全球最美女人，全球最善良女人的认证。”李柯飞速念到。
“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陈惠琳者，独怆然而心涕下。”
一开始陈惠琳点头，但当说完之后，感觉有个什么字钻入耳中。
偏头望向李柯询问：“你刚刚说什么涕下。”
李柯眨着大眼睛，一脸懵：“独怆然而涕下啊！怎么了琳姐，有什么不对吗？”
陈惠琳眉宇间皱起，偏过头去沉思，低声自语：“嘶...难道我听错了。”
见她还在回想，李柯连忙打断：“琳姐，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她回过神来，双手摊开，一脸无辜说：“出发，为什么要出发，我可没答应去你家。”
突然李柯脑海里又冒出一个词，脱口而出。
“我靠，你...难道不好奇我女朋友吗？”
陈惠琳眨巴着眼睛，歪头好奇询问：“为什么要好奇你女朋友，那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
“你出师了，不走算了，我走。”李柯竖起大拇指，起身准备离去。
刚走了几步，就顿住了脚步，呼出一口气，无奈转过身去。
要不是想起曾经的自己，要不是想起借给自己两千万，要不是响起两人关系不错。
说什么也不会转身。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走不走。”陈惠琳摇摇头，盘坐在沙发上，双腿合的更紧。
然后柔声对李柯说：“回去吧！别让你女朋友等急了，我待在这别墅挺好的。”
李柯无语地说：“好什么，偌大的房间充斥着孤独，漆黑的夜晚，空荡荡的别墅，你就不怕晚上有个鬼或者坏人什么的闯进来。”
陈惠琳轻轻抚开挡住耳边的秀发，从身旁拿过来一个枕头抱在怀里，一边调侃。
“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你这...亏我还借你钱，你居然这么想害我。”
李柯挥了挥手：“不跟你说这，你是不是不去。”
“不去，你去吧。”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走不走。”李柯望向她，眼神中带有一丝果断。
“不去，你回去吧！”
陈惠琳没有理会他，从茶几上端来水杯，悠闲地喝茶。
“行，你不去。”李柯点着头，走到陈惠琳面前。
“你...要干什么。”陈惠琳见李柯走到身前，靠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浑身绷紧，紧张地说。
李柯没有说话，身体快速俯下，一只手放在沙发上，支撑着身体。
另一只手抬起陈惠琳的下巴，亲吻了上去。
这一次的亲吻，既是逼迫，也是弥补遗憾。
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感受被亲吻。
陈惠琳的双眼充满了震惊，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伸手拍打他的手臂。
然而，李柯丝毫不在意拍打，他深入探索了一下，然后果断地分开，手撑着沙发，站起身来，向旁边退了几步。
他朝门口示意一下：“去我家！不然我还非礼你。”
被亲一下的陈惠琳明显愣住了。
她刚摆脱控制，又听见李柯的话，眼神中透漏着不可思议，又有些愤怒。
似乎想到了她的恋情，她红了眼，苦涩一笑。
“你是想要我吗？来啊！不是亲我吗？我这么贱是吗？”
说着，有些疯狂的陈惠琳，搂住李柯的脖子，不顾一切地亲吻上去。
被迫的接吻，让李柯失了下神。
将她推开，抓住她的衣领质问：“你真想让我非礼你吗？”
“我可以接受，你行吗？”随后，李柯冷静的目光直勾勾注视陈惠琳。
“你可真混蛋。”陈惠琳脸上瞬间恢复了平静。
拉上掉下去的睡衣，即使裸露了风光，也丝毫不在乎。
系上衣服，擦掉懦弱的泪水。
“嗯，我混蛋，挺有意思的骂人。”李柯点点头，坐直身体，面向墙壁。
从怀中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点燃：“有时候我真想让自己多等两天，等两天，你和他分手了，我就可以与你相处了。”
“当时我很喜欢你，直到现在也偶尔会动心。”
“可现在我有了女朋友，也恋上了她，虽然体力不行，但我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我自己，我喜欢她。”
陈惠琳一边系上扣子，一边询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分手的呢！”
“刚刚送妃姐出去时，她和我说的，说你分手很长时间了，大概有五个月了。”
陈惠琳逐渐调整好状态，笑着：“那你可真混蛋，有了女朋友，心里还有我。”
李柯深深吐出一口烟，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眼神有些迷离说：“我确实混蛋，都怪田勾带坏了我，要不我一直都很单纯。”
听完这些，陈惠琳呵呵一笑。
只有不想学，没有被带坏的。
她讽刺了一句：“好一招金蝉脱壳，将锅甩给别人，自己就很清白了。”
“也对，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李柯觉得这话很对，点点头，吐出一口浓烟。
烟雾中，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看到了那时的自己，因为害怕孤独，所以靠近田勾。
陈惠琳也没有在说话，静静让他抽完这根烟。
李柯抽完这根烟，站起身拉过来烟灰缸，将烟头泯灭在烟灰缸中，坐在沙发上，偏头望向陈惠琳：“走吗？
闻听此言，陈惠琳无语地翻个白眼，双腿双开，穿上拖鞋，一边说。
“走，不走，我的清白还有吗？”
李柯没有说话，嘴角露出笑意，望向陈惠琳上楼的背影，长呼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逼迫陈惠琳去他家，可能是为了拯救曾经那个孤独的自己吧！
烟雾还未散去，那一刻仿佛倒印出一个学校。
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正值下课时，楼道里非常吵闹。
教室里时不时传来女生尖叫，亦或男生的打闹，教室热闹非凡。
偶尔还会有男生打闹，磕了他的课桌，将他的笔具甩在了地上。
那男生停下脚步说了句：“对不起。”
他会羞涩的挥手说：“没事没事。”
然后默默的蹲下身子，去捡掉落的笔具，放到桌子上。
只有当笔具掉落在地，他才会说一天唯一交流的一句话。
那天，他坐在凳子上，翻阅着语文书寻找故事。
然而周边的坏境实在太过喧嚣，吵得他根本看不进去一点，抓起水杯，喝了口水。
环顾教室，静静地看着同学们嬉笑玩闹。
而他则露出羡慕的眼神。
从后门走进来一个小孩，嚣张跋扈，大甩胳膊，昂起头挺起胸，仿佛没人能打过他一样。
那个胖一点的小孩，走到了小时候的他身旁，拍着他肩膀询问。
“你好！我是田勾。”
那时的他有些紧张，碰见有人靠近自己，紧张地吞咽口水：“你...好，我是李柯。”
“咦！你结巴吗？”
“不不不，我只是...”
“哦，你是害羞对吧！”
“没事，跟哥走，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过了一段时间后，田勾望向他，伸出手来...
“唉，李柯有钱没，掏出来点，我买包辣条。”
“你不是带我吃香的喝辣的吗？”
“废什么话，快掏，你这是花钱买知识，我在用实际告诉你，江湖险恶，像我这样的，离得远远的。”
“哦。”
“行了，今天授课结束，明天多带点钱，我再教你点。”
“好”
“对了，那我叫你什么呀！”
“你就叫我田哥，或者田勾。”
当时他的脑海里冒出一个词来。
“舔狗，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