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道法图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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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性本觉醒

窗棂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只见数根嫩绿的藤蔓从竹片的缝隙间钻出,如同苏醒的灵蛇般蜿蜒游走。这些藤蔓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金色绒毛,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绕上竹屋的梁柱。周遭的泥土里,许多植物破土而出。

翌日清晨,晨钟还未响起,赵大川便睡眼蓬松的走来,被眼前的景象瞬间惊醒。

“这...这是...”

竹屋四周的泥土正在微微隆起,植物的嫩芽顶开土石,舒展的羽状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灵露。

顾不得心疼,他赶忙从储物袋中抽出一张隐匿符,在竹屋前施展——爬满竹屋的藤蔓,连同周遭的植物瞬间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土地。

施展完后,他仍不放心,连忙踹开王子明的房门,将还在睡梦中的王子明硬生生拽起来。“快点儿起来!有事儿呢!”

随即也将侯明叫醒,带着他俩一同来到余怀安的竹屋前。

侯明和王子明看着俩竹屋之间空荡荡的土地愣在了原地。

“发...发生了什么?”

“我施了一张隐匿符”赵大川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你俩在此处看着,有人问...就说他在修炼特殊功法。”

他抽出腰间木牌塞给王子明,“别让任何人靠近。”

又过了一日,余怀安丹田处原本平静的水灵力突然沸腾翻滚,与经脉中的青色光点激烈碰撞。他浑身肌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额头青筋暴起,十指深深抠入榻上蒲团——那蒲团早已被汗水浸透。

最痛苦的时刻来临了。

内观之下,原本晶莹剔透的水灵根表面,正被蛛网般的绿色纹路寸寸侵蚀。那些纹路如同活物,每一次蔓延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更可怕的是,绿色纹路所过之处,灵根形态竟在改变——原本柔和的曲线逐渐变得虬结,宛如古树根系在血脉中野蛮生长。

屋外的植物突然全部枯萎。藤蔓干瘪,花朵凋零,新生的嫩芽也变成了枯黄色。但奇怪的是,这些枯萎的植物并没有腐烂,而是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姿态,仿佛在等待什么。

到了第三日,当晨曦第一缕光穿透窗纸时,余怀安终于熬过了最痛苦的阶段。他恍惚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站在一片金色云海之上。远方天际,一轮赤红旭日正缓缓升起,将云层染成绚烂的橘红色。

而在那朝阳诞生之处,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树木。树上的叶子像火焰一样燃烧,却散发着温暖的生命力。

当清风吹过时,漫天火叶簌簌作响,洒落的火星化作流萤般的金红光点,纷纷没入余怀安的身体。

《道法图录》的数据开始在识海中显现:

觉醒性本:【扶桑蓁】

现实中,竹屋周围的枯植物突然复苏。干瘪的藤蔓重新变得饱满,枯黄的植物重新变得挺拔。

余怀安缓缓睁开眼,竹屋内的光线透过窗纸,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前几日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从未存在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轻盈感,仿佛全身的骨骼都被重新锻造过一般。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指尖隐约泛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稍纵即逝。

他撑着床沿站起身,竹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像是有人在低声交谈。余怀安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竹门——

“吱嘎——”

门轴转动的声响惊动了坐在门口青石砖上的两人。王子明和侯明同时转过头来,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倦意。侯明的衣襟上沾着几片枯叶,显然是在这里守了许久;王子明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炊饼,嘴角还沾着饼渣。

晨光斜斜地照在三人之间,余怀安眯了眯眼,还未开口,王子明已经“腾”地站了起来,圆滚滚的身子差点撞到一旁的侯明。

“余师兄!你总算——”他的大嗓门突然卡住,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侯明也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炊饼“啪嗒”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两人直勾勾地盯着余怀安身后的竹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只见整座竹屋已经完全被藤蔓包裹,那些藤蔓粗如儿臂,藤蔓上开满了碗口大的赤色花朵。

“师、师兄......”王子明结结巴巴地指着竹屋,“你的《青木诀》......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余怀安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竹屋,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回答。

侯明突然回过神来,“我去告诉师兄一声,免得他担心!”

微风拂过,满屋的藤蔓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余怀安望着二人震惊的表情,忽然觉得胸口涌起一股暖意。

没过多久,侯明便带着赵大川匆匆赶来。赵大川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衣袍下摆还沾着晨露,显然是一路疾行。他远远望见余怀安和王子明正弯腰清理着竹屋周围的杂草。

赵大川脚步一顿,目光在藤蔓上停留了片刻——这几日他早已见过这些异象,但此刻亲眼目睹余怀安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还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他三两步走上前,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蹲下身,加入了清理的行列。

“师兄,多谢了。”余怀安抬头,见是赵大川,手上动作未停。

赵大川“嗯”了一声,顺手拔起一丛野草,甩了甩根上的泥土:“你这竹屋,倒是比灵药园的灵植还精神。”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而非这几日发生的异变。

王子明在一旁嘿嘿一笑,擦了擦额头的汗:“可不是嘛,这些藤蔓长得比灵田里的灵稻还快。”

侯明也蹲下来帮忙,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开花的藤蔓,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偶尔有藤蔓的枝条随风轻摆,蹭过他的手背,触感温热,竟不似寻常植物般冰凉。

四人就这样沉默而默契地忙碌着,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竹屋前的空地上,杂草和藤蔓渐渐堆成了小山。

微风拂过,吹走了竹屋的杂乱。余怀安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望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竹屋,点了点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