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珠帘试药
走入珠帘铺后，两侧是宝光壁画，一条细长甬道引着众修士前进。
众人行走着逐渐被宝光迷了眼，身影被法阵分开。
等陈宁回过神来时，前后修士不知道在何时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他一人在甬道中。
“这是迷踪阵？”
陈宁正思索着，前方甬道突兀出现一卷珠帘，珠宝碰撞脆响，苍老枯瘦手臂伸出，做出请的手势。
珠帘后，老者身影被珠光掩盖，他声音沙哑道：“客人请坐，本铺无物不当。”
陈宁走到珠帘前，“这么说，魔修法器你们也收。”
老者隔着珠帘呵呵一笑，“生意人只谈灵石，没有魔修不魔修一说。”
“客人，可是有秘境收获想出手。”
陈宁摇头，“不，其实我是有一桩合作生意想要与你们珠帘铺谈论。”
“哦？想与珠帘铺合作，这倒是稀奇。”
老者不以为意，笑呵道：“客人不妨仔细道来，珠帘铺不一定能满足你的需求，但不会让你失望而归。”
陈宁从储物袋中取出解煞灵水，“我需要贵铺为我取来血煞之气，作为回报，我会将能消解血煞之气的解煞灵水与贵铺进行交易。”
老者闻言，道：“这血煞之气乃无根之浊气，只在秘境中有，一旦携带出去，便会消散。”
“想携带出血煞之气就必须以法器灵植作为血煞载体，法器灵植受侵蚀之后方可带出些许浊气，其成本不可估量。”
“客人提及所谓的解煞灵水，莫不是需要血煞之气调试灵水配方。”
陈宁：“正是，我这解煞灵水由多种灵药调配而成，具有消解血煞之气的效果，若是贵铺能为我提供血煞之气，解煞灵水配方的改良便不成问题。”
老者哑然失笑，“客人可知这能消解血煞之气的解药在市场上卖到什么价格，均价三十下品灵石一瓶。”
“若你这解煞灵水真有效果，倒的确能让老朽心动。”
“不过若是谈及合作，老朽对客人说的解煞灵水配方更感兴趣。”
“不如这样吧，客人可为珠帘铺提供一份解煞灵水，若是真有效果，珠帘铺会与你商量交易事宜。”
陈宁闻言，心中暗道：“我只是要血煞之气，你这老头倒好，想把解煞灵水的配方都给要了。”
“但我哪来的解煞灵水配方，不过是遮掩耳目的叫法罢了，解煞灵水中真正有效的只有蛇藤的藤液。”
他当即否决道：“老人家言过了，这解煞灵水配方乃是个人私密，哪能说卖就卖。”
“我给你们留一瓶接煞灵水，你们可以自行测验效果。”
“后天我会再来，希望贵铺能回心转意。”
见珠帘铺没有合作的诚心，陈宁将解煞灵水放入珠帘中，转身便走。
解煞灵水的净化效果他试验过，虽然要比血煞骨珠本身稍差，但也不是坊市中其他解煞法子能比的。
这老头如此轻视他，说白了还是对解煞灵水不够了解。
若是老者今日试验完解煞灵水的效果，明日他不来，又该这老者焦虑了。
陈宁有恃无恐，直接离开了珠帘铺。
帘后老者本当陈宁只是开玩笑，但见他离开得这么干脆，便觉得他似有底气在身。
老者枯瘦手掌抓起解煞灵水，喃喃自语道：“血煞之气的解法有千千万万，就算这解煞灵水真有效果，怕也难达到预期。”
“呵呵，年轻人，若是你出售那灵水配方，老朽倒还能与你交谈。”
“仅是交易灵水，就要为你花费大代价去取血煞之气，珠帘铺还没落魄到这种程度。”
“但毕竟是一种新的解煞手法，送去试验也无妨。”
“要是这解煞灵水效果绝佳，老朽腆着脸放下身段又何妨。”
老者起身唤来侍童，“老朽记得铺内最近收了一批煞蚀灵植。”
侍童弯腰，恭敬道：“邵老记得没错，三株二阶火燎树，正是三天前从一灵植师手上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来的。”
“嗯……恢复如何了？”他问。
“杨药师调配的灵水起了作用，三株火燎树只有一株枯萎死亡，剩余两株枝叶凋零，仍在恢复中。”
老者道：“将杨小友唤去大堂，记得让他带上那两株火燎树，就说老朽要试试一瓶解煞灵水。”
“是。”侍童恭敬后退，出了珠帘门。
……
珠帘铺大堂。
大堂门楣上悬着块乌木匾额，珠帘铺三字赫然在目。
往里走去，穹顶悬着九盏青玉莲灯，药香如烟似雾，在朱漆梁柱间流转缠绕，西墙木架上有三百紫檀柜，柜身刻着小篆，里头摆放着各种灵药。
邵老端坐梨花木雕椅上，沏茶等候。
不久，一中年药师跨门槛进来，身后还跟着手捧红火盆栽的侍童。
中年药师快步来到老者面前，玄色广袖齐齐往前一摆，道：“晚辈听了邵老的传话，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就来了。”
“请问那解煞灵水在哪？”
杨药师眼神期待地望着老者，等待他回话。
邵老乃是珠帘商铺中资历最老的丹师，是除了商铺主人外，说话最管用的前辈。
既然是他要试验解煞的灵水，那灵水想来不会一般，他正好见见世面，若是能学去配方就更好了。
邵老轻笑起身，“杨小友，这回你恐怕得失望了，我这解煞灵水是从一不知名修士手中得来的。”
“那修士连姓名都没留下，不必抱有太大期待。”
杨药师闻言，内心的期待落空，还是强挤着笑容道：“这些修士手上出不了好东西，但既然是邵老收的，说不定借着邵老的运道，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老者瞥了一眼杨药师，尽管他知道男人这是在恭维他，但还是十分受用地点头。
他将药瓶交到男人手上。
“杨小友，试试吧。”
杨药师打开药瓶塞子，只见里面灵水呈暗红色，无特殊灵光，也嗅不到任何气味。
不禁内心暗道：“这灵水品相如此平庸，莫不是那不知名修士在戏弄我。”
“但邵老在场，这话不方便开口，待会还得想办法安慰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