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合作双赢
林虎陷入沉思，或许是太累了，他躺在凉椅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天上有无数青色和蓝色的光线，纠缠在一起，从天空上飞快的滑过。
叮叮叮！
忽然响起的电话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林虎。
他猛地睁开眼睛，起初脸上还有些困惑，但很快他瞪大了双眼。
“对啊，谁说只能养一种鹅呢？”
电话是苏天雄打来的，下午县里要招待从花溪县来的吴永贵，兵工厂也要参加宴会。
尤其是提出这个想法的林虎，也被县里指名道姓的要求参加。
林虎自然没有意见，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邀请花溪县的副县长再来兵工厂参观一下养鹅场。
“希望他到时候会有所触动，回去后能在花溪县推动当地养鹅行业的规范化。这样我们也能少受点苦，不需要回来再大费周章的治疗一次。”
下午6点，一辆吉普车从兵工厂出发前往县城。
李主任开车，载着苏天雄、李涯和林虎三人。
招待吴永贵的宴会在县城的饭店举行，出席的南山县领导也只有三四人。
出乎林虎的意料，在会议上表现出强烈反对意见的那个老同志也在。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老同志居然朝自己微笑。
“他是怎么了？受到了什么刺激吗？”
林虎心中疑惑，但脸上也露出笑容面对。
毕竟大家都没有什么冤仇。
很快饭菜就上齐，这回轮到县长发话，他给花溪县来的人介绍了南山县从花溪县购买大白鹅的始末。
听到这个主意是林虎提出的时候，吴永贵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在林虎随着苏天雄和李涯到来的时候，他其实也注意到了这个青年。
只是他看到这个青年是随苏天雄一起来的，以为他是兵工厂某领导的儿子，今天过来是见世面的。
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的推手居然是这么一个年轻人。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趁着敬酒的机会，林虎邀请吴永贵：“吴县长，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邀请你们去兵工厂的养鹅场参观一下。”
“好啊。今天太累，明天早上我们一定过去！”吴永贵心里也有很多疑问，既然林虎提出邀请，他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包厢里的气氛其乐融融，副县长的交际能力着实让林虎暗暗称赞。
一行人尽兴而归，林虎回到兵工厂的宿舍时，正好看到李海龙和蒋桂林结伴回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精神很好。
“二位辛苦。”林虎点上一根烟，站在门口笑道。
他们虽然是邻居，但其实见面的次数也少。
“林经理！”
李海龙和蒋桂林一愣，连忙紧走几步上前。
“这段时间你们要多辛苦了。”林虎给李海龙递去一根烟。
不想李海龙先是瞧了蒋桂林一眼，待见到她微微点头后才接过香烟。
林虎见状一愣，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李海龙有些尴尬，借着点烟的功夫无奈的笑了笑。
见天色已晚，林虎也不想多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花溪县的吴县长来厂里参观咱们的养鹅场。”
“啊？这样做不怕他把咱们的技术学去吗？”李海龙一听就担忧起来。
“学去就学去呗，我还巴不得呢。”林虎吐出一口烟哈哈笑道。
“为什么啊？”蒋桂林狐疑的问道，她的想法其实和李海龙一样，不太愿意被人把养鹅场的技术学去。
“没事的，我们养鹅和他们养鹅，没有冲突，是合作关系。而且他们学去了也好，至少以后咱们再向他们购买大白鹅，或许回来的鹅的质量会好一点，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
李海龙和蒋桂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一层深意。
“先这样吧，等养鹅场稳定下来后，我再和你们说些事。”
宴会的时候喝了不少酒，这一夜林虎睡得很舒服。
早上醒来他恢复了活力，简单的洗漱后，前往食堂吃早餐。
吃完早餐，林虎回到办公室，一边整理资料，一边等候吴永贵的到来。
10点才过。
桌上的电话响起。
林虎接完电话，提着一个皮包便下了楼，朝会议室所在的小楼走去。
吴永贵已经被接到了兵工厂，正在好奇的打量兵工厂。
昨天他就听说了兵工厂也是从国营改成私营，他也知道很多国营厂在改制后都过得不好。
但这里的兵工厂完全不像别处那样萧条冷却，反而热闹非常。
见到吴永贵后，林虎随即开车载着他往水库驶去。
“这就是你们的养鹅场？”才下车，吴永贵就面露讶色。
他看到一个大院子，院门边的墙上挂着一号养鹅场的牌子。
大白鹅的叫声从院子里传出来。
“是的。”林虎推开一号养鹅场大铁门里的小门，带着他进去。
进入小门，吴永贵又是一愣。
“里面还分2个栏？”
“一个栏养2000只鹅，太多了不好。因为经过我们的计算，一只成鹅最少需要2平的活动空间。”
“计算？”
“是的，根据鹅的体型，翼展等条件计算出来的。”
林虎撒了一个小谎。
“哦，原来如此。”
“去一号栏看看吧。”
一进一号栏，吴永贵彻底惊呆了。
兵工厂的养鹅条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看着一排房子，门口上各写着孵化室，静养室，治病室等等。
又看到给鹅休息的大棚，以及戏水的池子。
当即化身好奇宝宝，捉着林虎问了好多问题。
林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吴永贵想知道的，他只要能说的都说。
“这一趟出来，不虚此行啊！”
参观完一号养鹅场后，吴永贵站在大门外叹道。
他作为花溪县分管农业的领导，常年与县里的大白鹅养殖户打交道，自然也对如何养鹅了如指掌。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千里之外的南山县，一个不产鹅的地方，居然有人比他们还了解如何养鹅。
此刻吴永贵恨不得能留下来，把兵工厂的养鹅技术学完后再回去。
“唉。”吴永贵低低的叹了一声气。
林虎听到了这一声叹气声，他目光斜视了一眼，心道机会来了。
“吴县长，以后咱们要常联系啊。”
“常联系？”吴永贵诧异的看着林虎。
“以后啊，兵工厂还是会和你们购买大白鹅的。”
“是吗？”吴永贵惊喜交加。他以为这是一次性买卖，没想到兵工厂还会和花溪县购买。
但很快，一个疑问涌上他的心头。
兵工厂为什么要买那么多大白鹅？
“咱们养鹅，不冲突。”林虎点燃一根烟，“我们主要卖给广珠市，你们周边都可以消化完。”
吴永贵闻言，仔细想了想后微微点头。
“不过我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忙？”
“摸清楚花溪县大白鹅的繁殖情况，下次兵工厂向花溪县购买大白鹅的时候，能保证种群不存在近亲繁殖的可能。”
“这可是个大工程哦。”
“考虑到这一点，兵工厂可以给予花溪县一些补偿。”
补偿？
吴永贵眨了眨眼睛：“这要看你们的诚意有多大？”
“我可以提供我们的养鹅技术，这个成因如何？”林虎佯装沉思良久，咬牙说道。
“你们舍得吗？还有你能做主吗？”吴永贵强压下内心的喜悦与激动。
“当然，这个养鹅场还是我设计的。”林虎拍着胸脯保证。
“什么？”吴永贵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林虎，“是，是你设计的？”
“没错。这个诚意够不够？”
“够，太够了！”
林虎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翻出一份资料，递给吴永贵：“里面记录了养鹅场的建设，以及鹅的饲料配方。”
吴永贵接过资料，迅速的翻看几眼，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资料里的内容非常的详实，若非养鹅多年的人绝难写出。
可林虎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他又是怎么能写出这么详实的数据？
难道这兵工厂里还有别的人？
“算了，只要资料有用，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吴永贵转念一想，心里放松不少：“林经理，以后常联系啊！”
第二天早上，兵工厂一行人在站台送别了吴永贵。
得知林虎把养鹅技术交给吴永贵的事，苏天雄心里也有很多疑问，但林虎做事向来让人放心，淡淡的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花溪县送来的第一批鹅，问题很多。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把标准建起来，以后咱们再向他们购买大白鹅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问题。”林虎笑道。
“是吗？”苏天雄瞥了他一眼。
“当然，此举让花溪县能把鹅养好，我们买鹅就不会有很多问题。这叫什么，这叫‘合作双赢’。”林虎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