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贯一
斗牛城，夜，破落院落。
姜云今日出来的很早，街上还没有宵禁，此处地势偏僻，却已无人行走，行至破落小院外，寻了一处偏僻地方进行蹲守。
等宵禁鼓声起，
破落院子随即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动静，腐朽院门处的坑洞，探出了一只三角脑袋，随后嗖的一下窜出来，紧跟着三只硕鼠同样窜出，四只硕鼠肚子干瘪，行动飞快，沿着墙边溜入拐角，只见黑光一闪，便消失的无踪。
只听得阴影之中咂嘴赞道：
“四十五柱，不错！”
过了盏茶功夫，又在院子里钻出来一批，随后黑光一闪，
“三十二柱！”
再过盏茶时间，又是四只，“靠，今天赚翻了！”
第三批硕鼠死后，姜云等了很久，没有等到第四批，只得撇了撇嘴，起身向旁出寻去，继续找其他硕鼠的麻烦。
……
鹿鸣书院，意气林。
血池滚沸，尸骸遍地，
方云守在池边，等待着硕鼠到来，
夜风穿过意气林石柱发出各异哀风鸣声，却只见到寥寥数只硕鼠在坑洞之中钻出来，吐出气运混合物，在血池之中饮了一口血，随即抬头，生出阵阵不满嚎叫。
方云眉头一竖，随即一挥袖袍，嚎叫之鼠顿时哀鸣一声，被抽飞到一旁，剩下几只硕鼠老实安稳了许多，匆匆吐出气运混合物，饮了一口血退到一侧。
方平阳在空地上行了几步，走到鼠洞中望着深邃的洞口，又再次折返回来，“父亲，今日硕鼠收获为何这般稀少，可别出了什么事情。”
方云神色未变，端坐其上，“我怎么教导你的，每逢大事要静气，学会等待，安静的等待，不能自乱阵脚！”
方平阳掐住指尖，回道：“知道了，父亲。”
夜色正浓，风呜呜鸣叫，时间久了，成队的硕鼠接连返回，方平阳眼中未升起任何喜色，血池久久未沸，甚至升起些许腐臭味道，今日的收获不及昨日一半。
“父亲，莫不是镇妖司将硕鼠缉拿？”
“镇妖司巡查路线和范围都是定好的，一群尸位素餐的货色，你觉得他们会扩大范围搜寻硕鼠吗？说不得在那个娘们儿肚皮上趴着呢。”
方云起身，大手一挥，瞬间将血池彻底抹除，尸体，血坑皆被泥土所掩。
“父亲！”方平阳不解，
方云，“应是有高阶修士出手了，这地方不能来了，消停段时日，万不能被它们寻着跟脚摸来，只要没找到跟脚，为父便还是斗牛城府令，早晚有机会再赚回来！”
意气林匆匆归位，两人散去。
另一边，姜云喜笑颜开，今天晚上她足足逮到了三十只！气运余额：三鼎七柱四两！
大丰收！
她停在一处靠海阁楼之上，气运瞬间将【殃水】补满。
【殃水】字迹清淡，片刻后再次显现！
【殃水】加六！
随即一股力量在四肢百骸之中升起，沿着肢体快速的向某一处聚集，腾腾滚沸，凝结夯实，如一棵根叶繁茂的古树，在心中扎根。
霎那间睁开双眼，目泛精光，随着意动，根叶震颤，牵动周身，全身的力量都在欢呼雀跃，随之涌起沸腾。
抬起手臂，素手紧握，能感到远胜平日数倍的力量于身中涌起，以气力为脉，全身力量涌起汇集在拳上。
此为贯一。
气力合一，破妄见神！
她身体中未通脉络，却已气力合一，外挂力量，恐怖如斯。
而【殃水】加七的运数已经上涨到了一祭三鼎，约一千三百柱，几乎翻了一倍。
姜云现在也估摸出来了的，命格与对应境界的关系：
白应对修行1-4境，绿应对5-8境，蓝应对9-12境，紫应对13-16境，而金便是十六境之上。
具体划分则以【殃水】为例，1-4级，对应修行1-8境，以生灵修行为叙，加四已经超过正常生长的限度，需要气运做引，突破两次，才能到达加四境地。
4-5是第九境，加六是第十境，按照前几夜听来的说法，修行越后越难，加七未必是十境极限，不过加十五，将蓝色命格走到极限，必定能窥破的十二境界极限，到达十三境。
继续强化所需要的运数单纯按照翻倍来算，加八需要二祭六鼎，加九需五祭二鼎，加十三便是八十三祭两鼎。约八万三千余柱。
或许对八万三千余柱没什么概念，一个正常成年人提供的气运是一柱半到两柱半之间，只不过四万一千五百多人，这还是最为理想的情况。
至于加到十五？
姜云呵呵笑着，这哪是魔头啊，得叫杀神！
她垂眸思索着，
【殃水】加六之后，差不多是现阶段的极限了，而加七绝对无法突破当前境界。
她打算回到灵王庙，探一探灵王虚实。
按照所推断的命格与境界对应划分，灵王既有气运应是在加四之上，但是它没挂速成，却能依靠岁月磨练，自我修行。
而乌婆婆能以孱弱的修为手段进行渎神，便意味着灵王应有所限制。
当然，这些只是推测，事实未必真如姜云所想，
但是，最近姜云最大的收获不是运数，而是【趋吉避凶】！
姜云完全可以通过【趋吉避凶】的命格来规避风险，更正计划！
此时起了念头，【趋吉避凶】只有前往灵王庙的冲动，便是证明此行应有收获，而无厄运。
姜云目光落在趋吉避凶之上，运数流动，【趋吉避凶】加一，天地间升腾些许变化。
运数再动，【趋吉避凶】加二，她对世界感知稍稍清楚一些，却依旧未感觉到此行凶险，那便是证明若事不可为，加六的【殃水】也有逃脱的能力……
姜云眸子定住，打算做了，明天夜里出发，赶到灵王庙。
如果之前【殃水】能加六，这灵王庙早被姜云扬了，还能等到现在？
乌婆婆应和灵王有着冲突，两条黑蛇提取到了三百余柱的气运，姜云不觉得，一个能被【殃水】初补完便能杀死的老妪有这般恢弘气运。
必定是用渎神之法取自灵王身上，但是乌婆婆取来的气运全被姜云用了。
她与灵王依旧有着冲突啊。
只是不知道为何灵王一直未曾现身，
不过，既然灵王不来，她便去找灵王。
去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仁慈只是愚蠢。
斩草除根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