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瑞扎的使节
艾薇罗娅与瑞扎使节的会面，是在星球轨道的空间站“瑞卫一”上进行的。这座空间站的规模堪比卫星，而它起到的实际作用也近乎于此，毕竟，瑞扎是没有自己的天然卫星的。
“这是我见过的最宏伟的空间站。”艾薇罗娅对身边的熔炉使节说道，而在她身后跟随的，是迪昂与罗兰这两名原体近卫：“正如我父亲所说，你们拥有的力量与知识，即使与火星相比也毫不逊色，阿卡迪乌斯先生。”
“欧姆弥赛亚的智慧与洞察始终令教派信服。”来自瑞扎的使节弯腰说道，在那身赭石色的长袍下，包裹的是大小仅次于原体的金属之躯：“而对于您与您的军团愿意亲临于铸造世界一事，我以【束缚群星之锻炉】的欧姆弥赛亚炎血教派大祭司、万机神圣殿之主、技术圣者辅佐议会第二席、秘法扩张者、以及万机之神最谦卑的信徒的名义，代表我等的技术圣者、锻炉之主、以及炎血教派的其他信徒，向您致以最真挚的尊重，以及最热烈的欢迎。
“除此之外，为庆贺您回归于神圣的欧姆弥赛亚身侧，我还带来了属于炎血教派的友谊、真诚和礼赠。若您愿在日后向瑞扎下达高额订单，我等必将回以最为盛大之回应。”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机仆便走上前来，递给迪昂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电子板。在象征性检查了一番后，迪昂便将这份文件，交给了负责决策的军团之主。
“这是份厚礼。”艾薇罗娅只需瞥上一眼，就清楚了其中的内容：“你想请我做些什么？”
“正如之前所说，这是份礼物，大人。”使节坚持道：“为了熔炉与十一军团的友谊。”
“礼物。”艾薇罗娅扫了眼他，尤其是那些在这具金属之躯中流淌的，泛着炽热高温近乎液态的“血液”：“那就是可以不付出任何交换，就能轻易拿走的东西。”
“是的，大人。”阿卡迪乌斯平静地说道，这也是技术圣者临行前给他的指示。他们相信，当欧姆弥赛亚的子嗣真正用过瑞扎的武器时，将会清楚地认识到军团优选的是赤星还是熔炉。
到时候，即使他们不做要求，军团对战争的根本需求，都会为瑞扎带来巨量的订单。
原体轻笑了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和圣者多做客气了。”她随手将电子板还给迪昂，同时迈步往工厂的方向走去：“介意我去看看你们的熔炉吗，祭司？”
“请跟我来。”阿卡迪乌斯说道，带领机仆跟上原体脚步。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座炽热、耀眼的工厂里，上千万名机仆正在这里不眠不休地劳作，生产出成堆的等离子武器与反应堆。
“你们这里的产量能有多少？”艾薇罗娅捏起一把手枪，与原体的大小相比，这把适配于星际战士的等离子武器是如此袖珍：“和火星相比的话？”
“目前已经达到火星的三分之二。”使节在沉默了片刻后，才用自己那清脆、铿锵、宛如金属碰撞却又淹没在粘液中的声音说道：“根据计算，在八十年后，熔炉将逐渐与赤星持平。”
“嗯～”艾薇罗娅抬起手枪，眼中电光一动，就有团电浆从枪膛中飞射而出，精准命中了测试用的标靶：“这种事让火星知道的话，恐怕不会觉得高兴呢。”
“我们已经接受了火星的领导地位。”言下之意就是，自己都已经接受了火星的条件低头，放缓了自己的扩张速度。就这样他们还能被追上的话，那就纯粹是自己玩得太菜。
“的确。”艾薇罗娅放下手枪，令使节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那把枪没有出现热能积蓄的常规现象：“但火星有整个帝国的支持，我也很难做到完全从瑞扎订货，除非……”
“除非？”阿卡迪乌斯连忙追问，但艾薇罗娅只是笑了笑，回避了这个话题。
“除了常见的散热问题，你们的等离子技术已经非常完善了。”她捡起一挺重型等离子炮，几个呼吸间就完成了对它内部系统的改造：“但如果把管道和电路这样编排的话……如何？”
“……”瑞扎的使节发出了一阵急促的、近乎于吵闹的响声，随后，他伸出几根机械附肢，接过那挺等离子炮，通过身上装备的各种仪器仔细分析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抬起自己的电子瞳孔，发出了一声真诚的、也是最为低沉的叹息。
“欧姆弥赛亚在上啊。”阿卡迪乌斯小心翼翼地将武器放下，仿佛在对待一件前所未有的圣物：“您难道真的领悟了万机之神的启迪，为祂最虔诚的信徒带来了机械的福祉？”
“或许是，或许不是。”艾薇罗娅微笑道。在她的眼中，祭司的灵魂正在不断颤抖，大片大片的色彩正萦绕在上面：“我最后的回答，主要取决于你的想法，阿卡迪乌斯。更准确的说，取决于瑞扎和熔炉的技术圣者，想要与雷铸骑士达成怎样的合作形式。”
“……”
使节再次陷入了沉默，但是很快，他就拍了拍自己刚刚被机仆打理过的长袍，仿佛自己与艾薇罗娅的对话才刚刚开始。
“那么，艾薇罗娅大人。”他说道：“以全权使节的名义，我将代表熔炉与技术圣者，在此向您告知本次到访的最终目的与必要选项。”
“瑞扎，【束缚群星之锻炉】，以及炎血教派全员，希望能与雷铸骑士，与首归之女达成一项盟约。一项对您，对十一军团，对瑞扎本身来说，都极为有利的盟约。”
“哦，盟约。”艾薇罗娅眯起眼睛：“说来听听？”
“我们希望能像帝国与火星一般，让十一军团与瑞扎组成帝国内部的小双头鹰。如此一来，瑞扎将得到庇护与订单，而军团将得到源源不断的供给与支持。在经过议会全员的多次计算后，我们认为这是对双方来说，都能达成利益最大化的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