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劍之道

随着天凌精彩的开场落幕，他稳稳收回剑气，向掌门与师尊们致意，又对着师兄师弟们鞠了一躬。那从容不迫的态度，依旧带着他一贯的谦逊与稳重。

场内的众人总算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有人惊叹，有人议论，但更多的，是对天凌的佩服与赞赏。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天凌退场后，比试场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下一位被点到的，是王宁。相比天凌的稳重威压，王宁显得格外普通。他个头中等，穿着朴素，手中的长剑甚至还带着几分生涩的痕迹。

「王宁，请上场。」籤令小厮高声宣布。

王宁深吸一口气，紧张地走到场中央。他的步伐略显僵硬，但眼神却透着一抹执着。台下的议论声随之响起：

「是那个外门弟子吧？他居然也能参加武会？」

「听说他的师尊只是个普通的内门长老，剑术平平，估计撑不过三招。」

「唉，这种人，也就是来凑人数的吧。」

嘲笑声如刺般扎进王宁的耳朵，但他只是咬紧牙关，没有回头。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微微发白，额角渗出细汗。那远处天凌沉稳如山的背影让他心底升起一丝力量。他低声告诉自己：「哪怕只有一次机会，我也要拼尽全力，证明自己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籤令再次抽出，比试的内容简单而直接——

「剑气破竹」：以剑气击破武场上垂直悬挂的十根竹竿，用时越短越佳。

裁判一声令下，王宁猛地拔剑。他的第一剑虽不完美，但银光掠过，第一根竹竿应声而断。第二剑稍显迟缓，却依然成功噼开了竹竿。然而到了第三剑，他的动作开始僵硬，剑气在空中散开，仅仅在竹竿上留下一道浅痕。

「加油啊！」台下一声清脆的喊叫打破了沉寂。那是王宁的一名师弟，语气中满是鼓舞。然而这一声助威却引来了旁人轻蔑的嘲笑，但王宁却因此提振了士气。他深吸一口气，将心神重新凝聚，再次挥出了第四剑。

剑光如细雨，打在了他的心头上，他仍咬牙苦撑。

第四根竹竿终于断裂。接下来的每一剑，他都用尽了全力，虽然步伐凌乱，气息不稳，甚至数次险些摔倒，但每一剑都不曾懈怠。每一剑，都是他对自己的挑战与承诺。

第十剑终于落下，竹竿断裂，全场计时钟停了下来。

「一分三十八秒。」裁判声音平稳，场内却静了片刻。

「一分三十八秒……」有人低语。这个成绩并不耀眼，甚至显得平凡，但当众人回头看去时，那仍在场中喘息的王宁，却让人心中微微一震，一旁叼着狗尾巴草的云衡也被他的不屈与坚毅的眼神所吸引，亮黄色的眼眸不自觉亮了几分。

王宁的手微微颤抖，额头的汗珠滴落在长剑上，但他的背嵴依旧挺直。他微微一躬身，向台上的掌门与师尊行礼后，缓缓退场。那抹背影虽然疲惫，却透着难以忽视的坚韧与执着。

「他的剑，虽然生涩，却充满了拙诚之气。」天凌目光追随着王宁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若能再多磨练，未必不能成为一个脚踏实地的剑者。」

这句话引来了苏桦的嗤笑：「师兄，你的仁慈果然没变。这种人，也值得挂心？」

天凌收回目光，平静地看向苏桦，眼中透着深邃：「苏桦，剑的锋芒，未必在于斩敌。有时，它能动人的，是背后的执念与不屈。将来有一天，你会懂的。」

苏桦微微一笑，没有回应，只是转过身，准备迎接自己即将开始的比试。

看着苏桦的背影，天凌眸间闪过了一丝担忧与无奈。他知道苏桦并不理解自己所说的话，甚至对这些「不切实际的理想」感到嘲笑，然而这一切又怎能不让他感到一丝心痛？

正当天凌陷入沉思时，场上传来了一阵欢呼，吸引了所有弟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