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8月16日 星期五 晴转阴
昨晚一直担心今天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早上有雷阵雨，一直关注着分时预报以及可能的航空公司的通知短信。早上一睁眼，清晨的远处天边泛着薄薄的云和黛蓝色却十分透明清晰的天际线，居然是大晴天，难道预示着这一趟势在必行势在必得？好天气送行，洗漱坐地铁赶早航班。好久没来机场了，深圳的打工人不论多早或者多晚都在路上，安检进去机场里看见的依然是人来人往。航班正点十一点多到达天津，出来感觉有点闷热，还没有邂逅想象中北方的清凉。打了一辆顺风车，司机半道上接了一位拼车的女士，二十来分钟就到了。一幢砖红色的建筑，有点西洋风格的别墅一般，对面是一条不知道名字的宽阔的大河。时间还早，可能工作人员还在午休，我跟前台咨询了一下基本情况，本来想着我先上楼找个会议室边眯会儿边等，她说没有人接没法上电梯，结果就帮忙电话联系了工作人员，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下来，见面寒暄我说抱歉打扰午休，他说没事也在开始准备下午面试的安排了，签到后发了一本面试指引材料便引着我乘坐电梯上楼后到一间会议室休息。自己眯了一会，陆续会议室里来了五位一同参加面试的，都是男性，确实北方人都比较高大强壮，面相也是孔武有力居多，大家碰面的点头相互招呼一下。
到点工作人员发放笔试试卷开考，看着后排空座位有两个人没来应该是弃考了。时间两个小时、六道主观大题还是非常紧张。题目大致分为业务和专业两类，公司行业自己也接触过一些，对于业务部分可以自由发挥的部分多一些，结果第一题写得比较多，时间也超过自己预期了，后面只能加快简要写写，专业部分人力资源管理六大模块都有涉及，不仅仅是针对应聘岗位的人才发展领域。基本到点完成答卷，工作人员边收卷边征询大家面试的顺序，之前我就跟他提过希望可以安排第一个面试，见大家还没吱声我赶紧解释说我是从深圳赶过来，赶今晚的火车，希望可以安排第一个。接着后面几个人也陆续申请，基本顺序就确定下来了，这才发现有两位也是外地从BJ赶过来的。
接着工作人员将我们带到面试会议室外面的一片空置的办公区域，面试官还没到，大家都在工位上等着，我赶紧把还在抢票状态中的火车票的时间往前提了提，加选了几个中转车次备选，没想到这个时候的火车票还这么紧张，直达的不说，连中转的都没有现票。看见几个人拿着笔记本先后走进隔壁的一间会议室，接着工作人员通知我可以开始了。会议室里坐了三位面试官，两男一女，不用说中间那位应该是老大。按照女面试官的提示，首先介绍了下自己的工作经历，女面试官问了几个人力资源管理专业问题后，另一位男面试官接着问起我对工作的期望和后续考虑，他似乎不太满意我对上上家公司离职原因的回答。最后，中间的男面试官问到自己的工作如何支持公司的改革发展，以及组织绩效评价的实践方法，他还问起为什么想应聘他们的这个岗位，我跟他直言自己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对于一个失业待业的人来说这个动机一目了然再清楚不过了，接着也从公司熟悉、业务相关、岗位匹配以及天津城市优势几个方面展开说了一下自己的考虑，旁边男面试官追问我有没有在北方生活工作的经历，我说没有。两位男面试官似乎很担心我没办法适应北方工作环境或者在这里干不长久。差不多四十分钟面试结束，跟工作人员道谢后我在卫生间把衬衫换成T恤先行下楼离开。
面试整体感觉五五开吧，专业的部分觉得回答得还行，北方似乎成了绕不过去的因素。在路边吃完早上煮的白水鸡蛋和几根火腿肠之后，我按照地图导航走到地铁站，路上看到半下午岸边已经有几个年轻人蠢蠢欲动准备下水（准确地说是跳水），果然天津大爷们的跳水传统还在接力，突然想到这条河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海河？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噗通落水声和欢呼声。走到跨河大桥，沿着楼梯爬上去后却发现人行通道被护栏拦住了，导航必须要过桥，只能不文明翻栏杆了，河对岸这边下楼梯的时候才发现，大桥下面有一条狭窄的钢制人行通道，有几个人还在上面钓鱼，咋刚才桥那头没发现呢？绕了点回头路，路上看见更多的大叔大爷在岸边准备下水，也终于到了地铁站。昨天刚好在图书馆看到讲天津美食的节目，大菜吃不着，想着今天一定要去试试最正宗的天津煎饼果子。地铁上满车厢的天津话让我觉得太好玩了，以前也就在相声节目里听到过这种效果，还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啊。换了两条线出站来回找了两圈都没有找到那家店面，按照导航的方位我绕着一个小区楼下越走越不像，结果还就在这里找到了那家店。可惜店门紧闭，是搬走了吗？看到门上贴着的告示原来这家店只经营早晚市，晚市五点钟才开门，好不容易专门来一趟还有半小时等等吧。楼底下我把背包放在路旁的电动车座椅上，在小区小路上无聊来回走动着（有蚊子）。一对夫妻在中介的带领下路过，听他们说好像是家里有人住院要就近在这里短租两三个月；一个小女孩子要牵着应该是她爷爷的拐杖，爷爷说你牵着我不好走道啊，这么说但还是让她牵起了自己的拐杖；估计是放学时间到了，又有几个小学生背着书包从身边经过；后来下起了点小雨，不过看天色还亮着应该下不大。终于五点过几分，店里灯亮了，门开了，进去果然发现就是昨天电视里看到的那位光头老板和他的女婿，我试图不动声色提及自己慕名远道而来，他们似乎更加习以为常，老板只是平静地说上了电视外地人也都知道了有口福了，点餐的时候我说就来一套煎饼果子，小伙儿说了几个名词薄脆什么的不明就里，于是就原味最正宗的来一套吧，老板温馨提醒说要不要来一杯豆浆，我说不用。小伙儿主导操作一番送到桌前，咬下去发现煎饼包裹着油条，煎饼还比较香比较有嚼头，面酱口味不是很习惯，有点咸，关键整个组合实在太干巴了，不行还是得加了一杯甜豆浆，就着豆浆下口稍微好一些，这才想着早应该要辣椒酱的。临了我也跟小伙儿反馈可能南方人不太适应这个面酱的口味。出门在小区小超市转了圈想着要不要买一桶方便面，感觉煎饼果子还是挺撑的就算了。原路返回也是换乘两条地铁线，火车票还没着落，只能先赶到火车站等着了。路上遇到下班高峰，听着前面应该是公务员的两位女士在说着单位的待遇比较之类的话题，到天津站站下车。
出了地铁站，没有车票也进不了火车站候车厅，我看到换乘通道里一家便利店门口有两块木地板铺就的地面，一块上面还停着两辆用来展示的国产车，另一块空着的场地上有不少大概是民工大哥已经就地躺下休息了，索性我也在那里找了一个靠柱子的地方坐了下来，赶紧盯着火车票。换了不同的中转地点和车次时间，到晚上八点多还是没票，想着要不要就近找个经济酒店住一晚，又担心后面的车次抢票成功的话就白瞎了，于是一边修改订单不断往后推迟着抢票的时间、一边又点开了机票看看价格。机票价格还是太高，到了十点多彻底没希望赶上最晚一班飞机，我想着接着刷凌晨的火车票，有票就走人，没票就只能订明天一早的飞机，这个点再去酒店睡不了几个小时不值当，干脆也在这里对付一晚算了。于是我一开始枕着背包坐着，累了就站起来走走，到最后也就老老实实躺下了。身旁不断有人来了又走开，有人在吃东西招来苍蝇飞来飞去挺讨厌，迷迷糊糊睡着又醒来，不管明天深圳天气咋样把机票买了，最后是两个女孩子在我附近聊着天也睡了。晚上披上我的皮肤衣还行，就是地面太硬，睡不了多久就硌得身上疼，不断地翻来覆去调整姿势，眯着眼终于快到六点自己赶紧起来，收拾背包后还不忘给自己打地铺的地方拍张照也算是留个纪念，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些，塞了一颗口香糖刚好地铁闸口开放，第一班地铁直达机场。
正点起飞，路上天气都还好，都看见深中大桥了突然飞机在中山马鞍岛上空调头盘旋了几圈，邻座的唐山口音大姨说这是咋了啊，我也不免开始担心起来，肯定是深圳那边天气不允许降落，转了几圈结果发现飞机又直接低空飞过南沙，我认出了在人民网上看过的那里新建的一座国际金融论坛会议中心，看这架势要往广州机场去了，心里默念不要啊，好在飞机经过一小片市区后又开始掉头，接着从悬窗里又看到了远处的深中大桥，这次终于很坚决地直飞深圳机场降落，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