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秩序法则

猎手们一一尝试，最终发现，适配这玉符的人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能使用的那几个猎手，一次能产出的光团最多也就三个。

还不如肖歌。

目前的所有玉符包括图腾，其中赤焰玉符适配的人最多，其次是图腾，然后是识灵玉符，最后是愈元玉符。

其中还有个特殊的引导玉符，能否使用取决于同时催动的另一枚玉符。

将愈元玉符上的条纹和其他玉符一样拓印在墙上，随后将这枚珍贵的玉符交给了黑矛。

对现在严重缺乏医疗的猎手倒是雪中送炭。

“族长，我会好好保管它的。”黑矛一脸严肃，“用生命！”

“这倒没必要。”肖歌被他认真态度惊到，连连摆手，一个工具而已，

“纹路已经记下，没了再画就是。”

“人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肖歌倒是想到，得招几个人和他一起搞。

不然把他当黑奴用也推动不了多少进度。

毕竟玉片可没多厚，失误一点就得重新来，每洗去一次表面纹路，玉片就薄一分。

不像身体上的图腾，画歪了大手一抹，从画错的地方重新接着画就是。

猎手队伍拿到玉符，立马起哄，本来觉得自己有天赋，能使用愈元玉符的几个猎手瞬间遭殃。

在兄弟们的“温柔劝导”之下，几个幸运儿双腿已经被抬起分开，在经受树干摩擦前，他们终于答应了其他人的“请求”。

没多久，他们被彻底榨干，体内灵力一点不剩。

几个受伤的猎手看着痊愈的身体，面色惊喜，感觉效果比灵泉还好。

黑矛看不下去，让这几个可怜孩子喝了几口灵泉垫垫。

他们刚饮完，可惜完全不够，也不好意思再要，只能急忙跑到洞穴里大口呼吸。

虽然以后少不了这样的日子，但另一方面，其他猎手会拼命保护这几人。

另一边，在他们胡闹时，肖歌从今天开始，每晚要进行一项固定事务。

那就是——教育。

虽然每天花一段时间教育的成本太高，但无知的代价更大。

别的不说，光是数数，氏族里知道“三只鹿”，但抽象的“3”却不知道。

大多使用手指来表示，无法处理大数或抽象运算。

肖歌要求不高，只要他们能数数，能在手指的帮助下进行简单的计算就行。

而另一个重要方向，他要普及文字。

虽然族内已经出现文字简单的萌芽，比如他从杂物里翻出的木头面具上，弯弯绕绕画着条纹；

比如猎手会用一些特殊的标记来区分猎物分布。

但是不够。

肖歌对此深感抱歉，他要用发展成熟的汉字狠狠“污染”这个刚开始发育的氏族文字。

让这个氏族以及未来的文明从今以后都流淌着故乡文明的基因。

听到族长要传授与神交流的文字，以及探究世界不可知化为可知的秩序法则。

不用他强制，几乎所有空闲的人都来了。

要不是肖歌要求孩子坐在前面，可能他们都挤不到前面。

“等等，等等，我已经成年了！”星原想拒绝一个将他好心按到前面的大婶，可惜人群太吵，声音被淹没在喧闹中。

更可悲的是，他的力气还反抗不了。

不过，也是多亏了这位眼神不太好的大婶，让这个世界多了一个阵道鼻祖。

既来之则安之，星原也对这位族长讲说的东西非常好奇，就腆着脸坐下了。

看着成片人头，肖歌感觉回到了大学时期，在阶梯教室介绍他一拖四完成的小组作业。

“接下来，我先开始讲数学……”

族人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互相拍胸口挑衅，发下豪言壮志。

几分钟后，他们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当肖歌宣布下课时，一百多人寂静无声，安静得可怕。

肖歌还以为他们睡着了。

其实没有，前排的赤牙睁大眼睛，一副恍然但没有大悟的样子。

知识如雨点般从天而降，但他全躲开了。

“你听懂了？”赤牙旁边的女伴问他。

“当然！”赤牙硬着头皮，“我可是第一个受赐图腾、受神宠爱之人！”

赤牙望向摆在前面的石头，每块石头上都有木炭写出的一个数字。

从“1”到“9”。

另外还有一些汉字，“山”“天”“水”……

视线移到一块巨石上，他精神一振，那是族长召集大家之前特意让猎手合伙搬来的。

等下还要搬到营地门口。

上面写着他们的族名——“割者”。

赤牙手指在空中照着比划，毫无疑问，这应该是他最先学会记住的字。

对族内大部分人也是。

另一块稍小的石头上写着“天神”。

肖歌有些头疼，万事开头难，但又不能不做。

经历过多年教育的年轻人永远不可能会被社会的新事物抛弃，他们可以兴致勃勃的去学习。

但这些人就像是现代的老人，从小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学习的能力较弱。

所以肖歌对他们的要求不高，只要每天固定一段时间呆在这里，以后能进行简单的沟通交流就行。

简单的加减和数字在生活中作用巨大，只要活得久，迟早会潜移默化地学会。

从来没上过学的老奶老头在讲价时的计算能力也毫不逊色年轻人。

不过对那些孩子的要求可就要严格得多。

肖歌毫不客气，反正族内的孩子不多，他可以一个个地检查进度。

“族长！”黑矛伸直手臂，他表明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要叫【汉字】？”

“【汉】是什么？流汗的意思吗？”

肖歌想了想，立马以他渊博的知识量开始义正言辞地“科普”：

“我们是天神的孩子，从天神的居所而来。”

“天神住哪儿？没错，就是天上！”

“【汉】是天河，是星空！”

“我们是星辰之子！从天上而来，也终将回归天上。”

众人恍然大悟，抬头痴痴望向满天繁星。

原来如此，以前巫说的死后变成星星是这么一回事。

刚加入的新族人也抬头。

他们死去的亲人是否也在天上看着他们。

真是个诱人的说辞，即使不信神的人，在面对残酷的现实时，也会不自觉想要将自己包裹在这种谎言中。

见族长已经在招呼猎手将写着族名的石头抬到营地门口，众人也开始散去。

即使原本精力旺盛的家伙，在聚精会神听完这堂课以后，上眼皮和下眼皮也开始打架。

肖歌吩咐他们将写着一到九的石头堆在显眼的地方，让族人能更快记住。

当肖歌也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还有一个有些眼熟的家伙坐在地上。

他用树枝在地上划出数字，嘴中念念有词：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1+1=1”“1+2=3”……”

“哦，原来如此，世间万物都遵循着同一套规律……”

“阵眼、阵基……”

肖歌讲了许久，精疲力尽，所以没有靠近，也没有听清这人嘴中在嘀咕什么。

不过他还是记住了这人，毕竟热爱学习也是一种优点。

当他想要过去时，一个猎手抢先一步，拍拍他的肩膀，将他带去休息的地方。

肖歌见此也放下心，回了屋子。

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