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馆
“老莫叔明鉴。”许远嬉笑道，这才又开口：“惯常听说老莫叔不仅制箭手艺厉害，还有一手造弓的本事，正是想让您为我造一张两石的重弓。”
“两石弓？你要这等重弓做甚？猎妖怪吗？”
打眼瞧了许远一阵，老莫头忽然心领神会，“你要去练武了？”
毕竟，两石的弓，压根不是常人能开的，唯有拥有了气血的武者才能使用。
再加上这小子打了老虎，有了本钱，有这个念头也正常。
点点头表示肯定，许远又递过来一块五两的银子，“这弓老莫叔可能造？”
“造倒是能造，无非花些时间而已。”
收了银子，老莫头算是将这门差事应下，完了这才又感叹道：“你这小子如今这般出息，老许在泉下也该放心了。”
笑了笑，许远没有回话，与老莫头确认了一下交货时间，便回到了屋中。
切了一半虎肉下锅，许远一边继续练习桩功，心中则是开始谋划起了出路。
如今身体已经养好，银子也存了一些，该是开始逐步实现自己的目标了。
不过，在此之前，倒是可以再找一下上次那老汉，对方貌似是镖师出身，而且现在老了都还有身手，估计有些见识，可以先去问问他。
想通这些，许远虎肉就白饭吃了个大饱，眼看天色将暗，于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依旧是与上次差不多的时间，许远轻轻扣响了老汉的房门，不一会儿，之前那只穿着件单衣的老人就走了出来。
“是你。”
他认出了许远，于是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远的错觉，他总觉得此次老汉的态度柔和了许多，不止给自己搬了凳子，甚至还斟了杯开水。
“老伯，我有些事情要讨教。”
“不急不急。”挥了挥手，老汉摆出一副好老师的模样，又道：“我且问你，那站山桩，你修炼到第几桩了？”
“练完了。”愣了一下，许远如实回复。
“练完了？”老汉的手一停，本能的不太相信这话，随即又一挥，让许远在这里练一遍给自己看。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许远还是站了起来，将练到随心如意的桩功演示了一遍。
动作顺畅，衔接间无有任何停滞，即使是不懂这门技艺的人，也能看到少年人对其掌握之深。
“这小子，倒是真有些资质。”
心中一震，老汉表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只是为不能指点桩功修炼动作要领有点心疼。
不过，他这里最贵的可不是动作要领，而是教人如何达到形意合一，找到所谓站桩如山之感。
于是又热切的问道：“那你来这里，是形意一关出了问题？”
心中泛起嘀咕，许远隐隐知道知道老汉为什么一直在跟自己聊站山桩，想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前日侥幸，已经找到了形意合一的要领，如今已经练出第一道气血了。”
话落，老汉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两息之后方才抬头，艰涩道：“无怪方才动作那般流畅，原来是已得桩功真意。”
“小子。”复杂的瞧了许远一眼，老汉没了之前的那份热切，“我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果然是存了别的心思，心中暗笑，许远却是一副诚恳的模样，“但晚辈来此，确实是需要前辈指点。”
“指点？”这回轮到老汉发愣了，不过转念一想，他倒也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
“这这是来老汉我这里套话吧？想打听一下县里那些武馆？”
点点头算是默认，许远又从袖子里取出早已经备好的一袋铜钱，直接递了上去。
多少客套话，到底不如这个响一响。
果然，原本意兴阑珊的老汉一见这场面，立即挺直了腰，再度将刚才的热情拿了出来。
“那你可就算找对人喽。”
“我胡老汉虽然如今气血衰败，曾经也是个开了皮关的人物，城里城外，哪个武师我不熟，哪个武馆我当初没拜见过？”
“那还请您跟我说道说道。”知道找对了人，许远也自然顺着这个口子问了上去。
“好教你知晓，这来凤县一共三家武馆，分别是赵氏，陈氏，还有一家硬拳门。”
进入了自己的领域，老汉的话明显变多，更因为许远那一袋铜钱，三家武馆优劣势，拜师费几何，加上一些有的没的传闻都说了个遍。
不过，许远倒是更在意另一件事，这三位馆主，居然也只是开了体魄三关，刚刚踏入蓄气阶段，甚至都还没达到开窍水平。
“年轻人就是好高骛远。”白了许远一眼，老汉好似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等真到了熬炼体魄气血，冲击血肉关卡之时，方才知道修炼艰难。
没有显赫家世，没有祖传的技法，只靠所谓刻苦，可走不了多远。
“那依前辈之见，三家武馆该选哪家？”许远单刀直入。
“硬拳门。”老汉自也没什么隐瞒。
不过，许远却是再度迟疑了一下，刚才交谈时，不说这硬拳门教东西不太行，而且馆主水平也不高吗？
“知道为何吗？”嘴角冷笑了一下，老汉这才说道：“进了武馆，你还真以为就马上教你东西了？我跟你说，你想的美，不先干三四个月杂活，跟武馆表表忠心，怎么可能把真东西教你？”
“我之所以教你选硬拳门，就是因为他们水平低些，所以不敢太折腾弟子，一个多月时间，估计就能学到点东西了。”
深吸一口气，许远这才知道这武馆到底是何等样子，在感叹在老汉这里的钱没白花之外又有些气馁。
本以为攒够了钱就能真正学本事，没想到中间还有着这么多道道。
“怎么，现在就感觉麻爪了？”笑了一声，老汉自顾自把那杯凉开水喝了，方才又说道：“也不是非得进武馆才能学武，其实还有一办法，但是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前辈明示。”
双眼一亮，许远又递过去一钱银子，不过这次老汉没收，只是双眼盯着许远，道：“县衙如今招捕快，进去了马上就能学武，不收任何银子，选上了还有俸禄嘞。”
“这般好？”
“确实是好，但是得拿命去换。”老汉冷峻道：“隔壁县闹了红衣贼，不知道会不会过来，进了县衙，领了腰牌，可能就得跟他们去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