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然的新娘（三）
恶龙的珠宝不管如何，是不会让外来的人来觊觎的。
春晓和路易斯同居之后，经常性看见路易斯腻在她身边。
从清晨睁眼开始，路易斯的视线就不会从春晓身上移开，在刀具让春晓受伤，灰尘让春晓咳呛之后，再也不让春晓碰任何东西，去到任何有尘土的地方。
所以。
“辛德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星期前，我曾致电到镇长中心，说过要打理好城堡的卫生和……小镇的。”
他冷淡道：“很明显，现在的卫生不过关。”
地上散落着带着污渍的海报彩带，各式各样的尘土飞扬。
辛德曼苦着脸，昨天到今天，小镇来的祭品太多，而这位魔神常常有一出没一出。
六十年前他第一次能抛开禁忌封印到市外的时候，也吩咐过要回来，直到他准备了两年后他才回来，那个时候他早就忘记自己的吩咐，转头又睡满下一个三十年。
因此他以为，这次他也没那么早回来。
春晓待在副驾驶看着远处的丈夫和镇长交谈的样子，镇长正点头哈腰像孙子一样，而这边的洛里也已经开始点头哈腰朝古德拉他们道歉。
她径自发呆，突然有一个弹性球状物体砸到她小腿上，湿漉漉的，还带着温度。
不远处一个穿着田园裙装的妈拉着儿子正在打屁股。
“叫你恶作剧，叫你恶作剧，要是吓到夫人我们全家都得成为食物！”
周围镇民们贪婪的眼神要将母子二人吞吃殆尽，就等一个机会。
小男孩穿着背带裤，干净可爱，捂着一只眼睛盯着春晓。
春晓顺着男孩的目光低头往地上看，一个天蓝色的眼球正落在她的脚边，眼球后还带着一簇神经，此时像有呼吸一样颤抖，正跳到一半，发现春晓在看他，半空停滞住。
啪嗒，眼球又掉了下来，现在一动不敢动。
春晓弯腰捡起眼珠，还温柔地吹了吹上面的沙土，保持干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球好像瑟缩了一下。
递过去的时候，春晓还轻声细语朝小男孩说：“你知道的，现在有好多坏蛋，喜欢吃眼珠子，如果你不好好保护它，被捡到的话，就会被吃掉的哦。”
“然后你的眼睛就会变成两个窟窿，丑到大家都不想和你做朋友了。”
被妈打屁股的熊孩子扔着非常坚强没哭，结果被春晓逗（kong）了（he）几句就开始哇哇大哭，被母亲一手拎起儿子领子，一手拿好儿子眼球，面上还带着尴尬的笑走开了。
简直落荒而逃。
周围似有若无的视线也停滞了一瞬，散开了。
夫人不是人类吗？这么可怕的？
——
“我的家人呢。”不满意小镇环境的路易斯面色沉沉，双眼时而红得滴血，时而正常。
辛德曼战战兢兢狡辩……不，解释道：“还、还在培训中……”
事实上，那些智商低得只会吓人的怪物已经被筛选掉了，剩下几个聪明的这些日子都在狩猎，吃得个肚满肠肥，哪有什么心思玩角色扮演啊！
“马上，叫他们待命。”路易斯似笑非笑，“今晚我和妻子要探望我们的家人。”
“是。”辛德曼掏出手帕颤抖机械地擦着头上不存在的汗，叫底下人赶紧去找那些家人。
“告诉他们，要命就赶紧去做准备！”
毕竟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他们不蠢就知道怎么做。
——
路易斯一转头差点没有吓得恢复真身。
他的妻子抓着什么肮脏的眼球那么温柔！
一时间路易斯既害怕妻子发现自己是怪物害怕，又愤怒几十年不见，小镇的废物率又上涨了。
吃都嫌臭！
“春晓，”路易斯扯着蹩脚的中文发音，将柔弱的妻子抱在怀中，“你在做什么……”
声音难得有些颤抖。
春晓叉腰笑：“路易斯，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现在义眼都做得好真！”
“我拿手去拿的哦，有没有好勇敢？”
“就是好可怜的小孩，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
“好脏。”路易斯发现妻子没有发现真相，拿出手帕和车里的水给妻子洗了半小时的手。
这才慢悠悠带着小团体开车观赏小镇风光。
“欢迎来到，伟大的塔里安。”
“塔里安，你们的长眠之地。”
“斗牛士风光，西部风情。”
“蜘蛛女王餐厅。”
“怪物旅馆——欢迎来到怪物小镇。”
春晓也煞有兴致地望着这些标语和地标性建筑，路过餐厅酒馆旅馆这些地方时，里面人满为患，见到春晓一群人，都热情地拿起酒杯打招呼起哄。
披头士拿着乐器在街边演奏。
“你们这里好像还蛮有名的，怎么以前没听过呢？”春晓疑惑，亲亲正在认真开车的路易斯，获得了丈夫一个痴汉笑。
“不清楚，我也很多年没来了，不过……好像塔里安的财报一直很不错。”每年都能进账好多符合胃口的人和怪物。
“哦，”春晓笑笑点头，“那你们这里有教堂吗？古拉德很喜欢教堂。”
“有的，你们放心吧。”路易斯笑了笑，分出一点魂疯狂在辛德曼面前嚎叫。
当晚，小镇边陲一座教堂正在热火朝天地喊号子。
“快点建，夫人他们明天要是看不到，那个疯子会把我们都吃了的QAQ！”
“古比，主人说了，你的右眼既然是义眼，那从今天开始，你的右眼就不要转动，懂吗？”辛德曼掐碎吊带裤男孩古比的脖子，疯狂晃动，“除非你们家三个怪想变成我们大家的食物！”
古比乖乖应声后才重新将脖子立起来。
辛德曼癫狂的模样让一些新来镇子居住的怪物有些不当回事。
他也看出来了，于是站在石头上沉声：“你们可以不信，不信的直接走就好了。”
还真有几个转头抱怨着走。
只不过刚转身，辛德曼脸裂开变长，准确地将他们的头给咬断。
变回人形后，舔了舔唇：“继续干吧，他们几个，就当是你们的夜宵好了。”
众人欢呼，随即又吭哧吭哧开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