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茫
藏书楼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江翰山端坐在那镶满珠宝、宛如宝座的椅子上，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场。突然，他冷不丁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问出一个极其令人费解的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江辰跪在地上，听到这个问题时，心中猛地一惊，既吃惊又意外。他暗想，江翰山作为父亲，怎么连自己孩子的年龄都记不清了？慌乱之中，他脱口说出了错误的数字：“48。”
江翰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满是不悦，觉得儿子的脑子简直混乱不堪，质问道：“你说什么？”
江辰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我今年十八岁。”
江翰山眼中明显露出了厌烦的神色，不过并没有再咒骂。稍作停顿后，他又抛出了另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谣言是真的吗？”
江辰歪着头，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的便宜老爹，心里直犯嘀咕，这个傻子原主，外面的谣言铺天盖地，江翰山到底指的是哪一个呢？
江翰山见他不回答，顿时怒从心头起，大声怒吼道：“我问你，是不是因为你三哥要娶那个女人，你就跑去自杀了，这传闻是不是真的？”
江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里慌乱极了。他微微弯下腰，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回答？是还是不是？不管怎么回答，我都得仔细斟酌啊。”
思考良久，江辰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微微颤抖：“这纯粹是谣言。”江辰心想，可不能让骄傲的父亲因为自己这个没良心的废物儿子，为了个女人寻死这种事而生气。
江翰山压低了声音，虽然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那，自杀是怎么回事儿？”
江辰暗自庆幸，连忙解释道：“哎，我那只是因为喝醉了，才不小心掉进湖里而已。”
江翰山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光芒，问道：“你真不是因为喜欢那个女人去做了傻事？”
面对江翰山怀疑的眼神，江辰立刻在心里盘算着，不能为了骗人就全说假话，得九分真一分假才行。于是，他露出一副困惑的神情，回答道：“没错，我喜欢过她。”紧接着，他又怕江翰山发脾气，急忙接着解释：“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早就没那种感情了。”
江翰山的语气倒是变得平静了些，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你三哥去求婚这事行得通吗？”
江辰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立刻回答道：“当然行啊，我甚至还能帮三哥牵线搭桥呢。”
江翰山听了，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书房都微微颤抖，身后瞬间杀气腾腾。他怒喝道：“这个没用的混蛋！”骂完之后，果断挥手，把面前的匕首直接朝着江辰扔了过去。融入了江翰山内力的刀子，像一道闪电般，“嗖”地撕开空气，朝着江辰冲了过去。
江翰山的动作让江辰吓了一跳，可匕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朝着自己额头中间飞来。就在江辰以为自己这次肯定在劫难逃，又要死一次的时候，匕首突然在离他额头很近的地方停下，刀尖触碰到地面，眨眼间，被弹得直立起来。江辰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刀子晃动发出的余震。
江辰愣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刀，刀子晃动的闪烁声终于停止，书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江翰山看到儿子吓得脸色苍白，继续大声喊道：“老虎就是老虎，即便虚弱他也是老虎。可要是不战斗，那就不再是老虎了！我从来没听说过一只老虎会拒绝战斗，甚至跑去自杀，就算是最低等的狗或猪也不会这么做！”
江翰山愤怒地指着匕首，命令他的儿子，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你才 18岁，虽然我们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但要是你每次遇到问题就想着自杀，那你就是在羞辱我，毁了我！要是这样，那我宁愿你现在就拿着这把刀自杀，也不想将来被你丢脸！”
伴随着江翰山的教诲，刀刃突然一闪，像是在回应一样。江翰山越说越严厉，脸上的怒容愈发明显：“如果你真这么做，作为父亲，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葬礼！”
这时，江辰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不断提醒自己，现在已经转世为江辰了，以后肯定还会经常遇到宗王这个便宜老爹，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必须得面对他。在决定了应对的方向后，江辰鼓起勇气，用责备的语气说道：“父亲，谁能想到呢，这是在我生命中二十多年，您第一次给我东西。”
管家站在一旁，听到这话，不禁感到十分惊讶，心想，这少爷今天怎么敢这样和老爷说话。
江辰心想：得让江翰山对自己刚才说的话，觉得有点内疚才行。于是他声音变得酸溜溜的：“你知道吗，您给我的东西，人生第一次给我的东西，竟然是想让我拿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江翰山听到后顿时面色一变，眉头紧锁，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其实江辰只是根据刚才的对话猜测，江翰山和江辰的父子关系并不亲近，却没想到这句话正好戳中了江翰山心中的痛处。江辰果断决定趁此机会，让江翰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可不是软弱的人。他立刻站起身，紧紧握住匕首，向江翰山道谢：“当不得不使用这把刀结束生命的那一天到来时，我一定会想起您，因为我会按照您所希望的那样，用这把刀了结自己。”江辰抬起头，看向江翰山，但语气中却明显带着一种拒绝的态度。
江翰山不禁为儿子这不同寻常的举动感到震惊和惊讶，看着江辰那似乎无所畏惧的眼神，江翰山更加不敢相信，这个一向懦弱的逆子，今天竟然敢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