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闭环裂变

星蚀结晶在楚昭然掌心爆裂时，焚化炉的青铜内壁突然透明化。三百七十九个培养舱悬浮在虚空中，每个舱内都沉睡着身覆噬法藤的白璃克隆体。她们脖颈处的实验室编号连结成《天工开物》的禁忌篇章，文字缝隙渗出初代械佛的脑脊液。

“认知同步率98.7%。”璇玑子的星蚀罗盘裂成十二瓣，每瓣都映出楚昭然不同死状，“只差最后一场血祭，门祖就能……”

楚昭然右臂的机械纹路逆向生长，齿轮咬破肘关节暴出青铜荆棘。藤蔓刺入最近的培养舱，克隆体白璃突然睁眼，瞳孔裂变成械佛宗的梵轮纹：“哥哥，你忍心再杀我一次吗？”

虚空降下青铜雪，雪花触及噬法藤即化作《连山易》卦辞。楚昭然扯断藤蔓，断口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夜无痕临终前封存的记忆银沙。沙粒在空中拼出惊悚画面——云梦泽的羽民国正用噬法藤编织天网，网上挂着玄霄的量子态碎块。

“这是…五年前的未来？”楚昭然碾碎卦辞，雪水在掌心凝成月见璃的鲛珠，“你们连归墟海的时间线都污染了！”

守墓人的残魂突然从青铜壁渗出，脊椎浑天仪缺失了第七枚齿轮：“快毁掉核心培养舱！她的器魂之眼是……”

警告被金属撕裂声打断。白璃的本体从中央培养舱破出，机械臂缠绕着青铜门代码，三千傀儡丝已替换成星蚀触须。她的裙摆间垂落十二古神脊椎骨，每根骨刺都刻着楚昭然的生辰八字。

“认知过滤器过载。”白璃的声音混着千机城主的电子杂音，“现在进行最终协议认证。”

楚昭然左眼的卦眼残片突然活化，星蚀能量凝聚成剜目刀。当刀锋触及白璃的器魂之眼时，整座焚化炉展开成四维立方体——六个面上同时上演着他与白璃的初遇、决裂与永别。

“你还不明白？”璇玑子的黑袍在立方体顶点重组，“每滴电子泪都是微型青铜门，你母亲用白璃的身体培育门祖！”

楚昭然撕开胸前的机械皮肤，露出跳动的量子心脏。当他扯断三根星蚀神经束时，骇人画面涌入意识：楚清歌在实验室剜出白璃左眼，将母爱炼制成禁锢门祖的锁链。而那些被剥离的情感，正是滋养星蚀的终极养料。

白璃的傀儡丝突然刺入自己太阳穴，机械眼喷射出反物质流：“楚昭然…用烛阴剑……”她的声纹因过载而失真，“杀了我…就是…杀门祖……”

立方体突然降维，众人坠入归墟海的时间坟场。墓碑群中矗立着巨型青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手持烛阴剑的夜无痕。她的相思簪插在镜面，簪尾渗出云知意的往生金莲。

“这才是…真正的闭环……”守墓人用残存齿轮在沙地刻出《尸子》补遗，「爱为锁，憎为匙」。他的脊椎突然插入青铜镜，十二古神的哀嚎震碎半数墓碑。

楚昭然夺过夜无痕的烛阴剑，剑柄龙睛已替换成白璃的器魂之眼。当剑锋刺穿青铜镜时，归墟海掀起记忆海啸——每个浪头都承载着被门祖吞噬的文明，浪花中沉浮着月见璃的血珍珠。

“你终于走到这步了。”楚清歌的投影从海啸中凝形，手中星蚀罗盘嵌着白璃七岁时的照片，“让妈妈教你最后一课……”

楚昭然引爆量子心脏，星蚀能量与青铜母血融合成湮灭风暴。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他看见白璃的克隆体们手牵手跃入风暴眼，她们的机械瞳孔拼成完整的天轨残片。

当风暴平息时，焚化炉核心盛开出血色茉莉。花瓣上的露珠映出骇人真相：守墓人的残魂正将白璃的器魂之眼，镶入初代械佛的空洞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