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我自以正压邪!
竟然是封心锁欲。
几乎所有人都是心中吃惊。
没想到还有如此能力。
而沈原感受着体内先天真气,自是几分通畅。
有了先天之气,那么他接下来到大宗师的路就简单多了。
稳定修行几天,真气平稳之后,以圣器洗涤入宗师,成功率极大。
至于服用立宗丹也是同理。
都是真气平稳的情况下,将会成功率极大。
但凡踏入大宗师,在以小真元周天凝聚出真元,便可以踏入玄境,诚然这需要一年半载,可是再怎么样他后面的路,包括继续真元温养经脉入天人,都是可以靠自己了。
“哼,不管你今天如何,就算是你踏入先天,可是你敢在这里伤我国公府世子,那么你就是大逆不道!”
周金庭猛地抬头,不管是封心锁欲也好,其他什么原因也罢,都不影响此人今日之事。
先将人带走再说!周金庭眼神冰冷一闪而过,到时候怎么处理,便是多的是办法!
“我大盛公爵,王公侯三品,皆不可随意辱之,你竟当街纵马行凶,今日我便是要提你去大理司,让他们主持公道!”
正常会说京兆衙门。
不过大盛之中,若是但凡涉及朝廷官员或者王公贵族,都会让大理司出面进行审理。
他话刚落下,右手一抬。
身后的精钢长剑刹那腾空,真元之力在上面氤氲而动。
一口剑元,足以让任何人望而却步。
真元之力,极为狂暴,拥有摧枯拉朽之能,常人难避,难以抵挡这狂暴之力,除非体内也拥有真元之力。
“周金庭,你可不要做错了事!”
沈原抬起头,直直盯着对方,目光冰冷,声如洪钟。
诚然他踏入先天,人仙之下应无威胁,可是和玄境高手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一口剑元他是挡不住的。
除非他要用出紫气和圣气。
那自是万不得已不用。
对方行事如此目中无人,倒是对于什么事都浑然不在意,这般姿态,已是清晰可见。
长京城之中,天子脚下,万般天听,诸多耳目,若是有人三番两次目无法纪,那便就算是人仙客卿,亦是嚣张跋扈过了头。
他心中已有定义,今日无论如何,不可为其所擒,以免后续未知。
以先天和人仙境界拼杀,本就有天沟之壑,一口剑元就会带来极为汹涌的狂暴气息。
“难道不是!”周金庭神色冰冷。
却也是没有就动手。
他哪里做错事了?
不仅仅是他,其他人同样都是神色疑惑。
这一句话出来,使得诸多人心里不解,就算是陆璇儿都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只见那年轻人,当即缓缓的走了出来。
眉目清逸,步伐沉稳,身着白色长衫,长发以长巾挽着插一根木簪,鬓角微浮,看起来极为平常,犹如普通的公子哥,甚至于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实在是平常不过。
然而,许多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则是毫无波澜,令人不禁心中钦佩。
“那我就要问你了。”
人再多,亦不可变其志。
太极宗受无尽的目光,更是诸多人难以企及,千年前目光更甚,如今何惧于此。
他抬起头来,声音虽轻,却传入所有人耳中。
“难道就因为他是国公府世子,被人打了,所以就大逆不道,周金庭,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陆璇儿听到这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禁心里一喜。
“我明白了。”
侍女吃吃的道:“小姐你知道什么了?”
又知道什么了,为什么我就不明白呀?
周金庭则是整个人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只听得对方继续神色冷冷的道。
“谁被打都需要弄清楚缘由和正理,你上来就是世子被打,大逆不道,这般看来,原来在我大盛王朝,身份就是理了!”
周金庭脸色轰然一变。
“我!!”
众人更是哗然。
这谁敢说。
“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周金庭神色大变。
此人怎么给他拐这儿来了。
这话哪里能接。
旁边的陆璇儿,同样是神色欣喜,站出来玉手一指!
“周金庭,你好大的胆子,什么国公府世子被打就是大逆不道,他虽是公侯之子,可却也不能说他被打了,别人就是大逆不道,凡事有因有果,否则岂不是从小到大,他给人打了就要算大逆不道,那他爹妈也大逆不道了!”
陆璇儿当即跟着冷哼一声,挺胸而起。
“我看你也是最近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朝以正气为本,你上来就是什么打了世子就是大逆不道,连个缘由都不论。好好好!”
沈原目光落在此女身上。
此女和京城一个小姐倒是不同,不会那般小家子气。
有那种小姐的大家风范,可是也有一种大气,昂首挺胸,姿容万千。
他又忍不住目光移动,随后迅速收回。
周金庭再次脸色一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让对方都是抓住了把柄。
他脑中急速转动,开始思考。
他虽为人仙玄境,可是京城脚下,他哪里敢说出身份就是理这样的话?
“不管你什么意思,你刚才所说,便是清晰可闻。”
沈原目光落下。
他绝对不能让此人拿自己入大理司。
世子爷的事,常人不会随意插手。
京兆衙门无权插手。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绝对不能被对方拿走。
“我虽不知你为何如此大言不惭,可是能将理和身份摆在一起说,怕是第一人了。有传国公府乃是请了一位玄境人仙在府中为客卿,乃是了不得的人仙境界,眼下一看,这不知道的以为请了个什么大仙。竟然能将这大盛的法理,都压了一头。”
周金庭不由得一阵骇然,后背更是一阵凉意直冲天灵,瞳孔微缩。
“你!”周金庭神色阴晴不定,脑中迅速急速转动。
好在他不是平常人,多年在长京城居住,又是早年秀才出身,自有一番口舌。
“我只是觉得天子脚下,你聚众斗殴,便是大逆不道,并非什么身份等同于理。”
京城脚下,聚众斗殴,大逆不道,却也是一个理由。
不过。
谁都知道,既然已经开口,就是覆水难收。
陆璇儿跟着冷哼一声。
“改口又如何,你既说了,便是说了,却也不能因为你改口就将事儿抹去。”
只是,眼下即使如此,恐怕旁边的公子,也难逃被大理司缉拿的下场。
就是不知道这公子,可有什么打算。
下一刻,只听得旁边的公子,跟着点了点头。
“你这嘴改得挺快,但你既然说我斗殴,大逆不道,那你以真元行凶,震兵戈以乱先天之人之思,行杀人之事,如此说来,岂不是更加大逆不道的大逆不道。”
周金庭当即愣了一下。
他向来高高在上惯了,便想着没有人敢忤逆他,然而没想到,眼前之人不仅不把他当回事,更重要的是心思百转,极具学识聪慧,几番言论更是让他哑口无言。
聚众斗殴,和他这种震兵戈有杀人之心相比,却又是完全不同。
他方才想着杀了也能说是无心之失,但行了这种兵戈之事,却也是真。
陆璇儿一阵错愕,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心中更加欣喜。
这公子好生厉害。
虽不知对方何意,可自然还是迅速帮衬。
“周金庭,大逆不道来大逆不道去,反而我们是街头吵闹,不动兵戈,而你持剑而出,以真元破他人之气,乃是行凶杀人,如此看来,你更加大逆不道!你已经大逆不道好几次了!”
周金庭脸色再次一变。
这一对男女都是什么人,竟都如此聪慧过人。
若是在这么绕下去,怕不是自己要出更大的问题。
一步错,步步错,口舌之利,已不占先机。
就这几个问题,已将他逼入诸多绝境,不过,大盛王朝以武立国,并无文口之狱。
可也是让他落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
若是弄死了还好,就没那么多事了,可是没想到反而成为了对方的把柄。
他目光一阵冰冷。
“我不和你们辩解,我怎么样是我的问题,到时真要将我也如何,在下也认。可是,你同样打了国公府世子,这亦是事实。我现在便是先拿了你!”
他眼下心知多辨无异,已无优势。
早拿此人,以占先机!
陆璇儿脸色随之一变。
人仙境界,已是极强,她师傅净水真人也不过是人仙。
若是对方真要拿人去大理司,她并不是对手。
到时候拿走会怎么样,就真不知道了。
她心中几分顾虑,谁知道去了大理司会如何,甚至于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她目光落在旁边那人身上,却发现对方毫无波澜,岿然不动,神色如常。
陆璇儿不禁心中一动。
“拿我。”沈原面无表情。
周金庭见他神情,不知为何,心里反而咯噔一下。
此人行事,过于精妙,难道又有什么刀斧加身之事?
他不由得心中几分顾虑。
只听得旁边的年轻人,继续缓缓的开口。
“你这手越伸越长,一会儿要不论理由直言大逆不道,一会儿又要越殂代疱。”
“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以武乱法,那岂不是乱了套。我朝以武立国,却非让人以武乱法。周金庭,你这不仅仅是大逆不道,还是屡次三番,目无法纪,倒行逆施,我却是真佩服得很。”
周金庭身子一震。
从一开始,自己说错话之后,对方就已经彻底掌握住了主动权。
从此人一开始所说,就是让他陷入了一个难以自处的境地。
否则就真的是明知故犯,落人把柄。
因为他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知错不改。
一次冲动,能说是不明情况,三番两次不知悔改,就真的是目无法纪了。
陆璇儿不由得跟着娇躯一震。
心里更是欣喜。
明白了!
对方从一开始,就是要让对方掉入这个陷阱,只要对方继续有所大逆不道,继续肆意妄为,就真的不是什么偶然不懂事了。
一开始要动手拿人去大理司,本身就是不合常规。
但真要说,却也很难让对方有所顾虑。
可是若是有其他的问题出现,便是一而再再而三。
京城之地,谁又敢这么大张旗鼓的目无法纪?何况还是一个客卿。
一次两次三次,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陆璇儿心中自是欣喜无比。
此人这心思,却也不知是如何长的。
“周金庭,你这一而再再而三,我都不知你哪来的胆子,什么有身份就是理,什么行凶杀人不是大逆不道,什么代大理司动手抓人,一件件的,京城之中,没有谁比你还厉害!”
周金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哼,不知道的,真以为你才是这……”
周金庭脸色一变,怒道。
“在下并未有何异心,陆小姐,请莫胡言。”
陆姑娘抖了抖眉头,笑眯眯的道。
“没有那是最好的。”
也不知这公子是何来历,心思百转,聪慧过人。长京城可没有这般人,其他贵公子,倒是多有不如。
眼下对方不敢随意动手拿人,至少可以保证公子安全。
只听得旁边那人继续开口。
“我朝有司法,也有法规,我与别人闹了纠纷,自然需要衙门调停,若是谁都横插一脚,以武乱法,那还要司法做甚。”
沈原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这大逆不道的人,不断的目无法纪,以免对方动手拿他。
国公府世子就是理,便是他的切口,能让对方看会不会还有什么问题出现,只要多出来几次,对方越嚣张,那么问题越大。
对方最后再想继续动手,就会有顾虑了。
一次目无法纪,可能没什么问题。
但明知故犯,多次目无法纪,还是在京城,那便是真的倒行逆施。
“我比你清楚。”周金庭神色冰冷。
要是没有之前其他大逆不道之言,他拿了就拿了,诚然不符合常理,可是却也是可以说不知道事理。
但眼下三番两次下来,已经多次逾越规矩,传出去就不同了。
便是真的多次践踏这王朝律法。
他回过头,跟旁边的狗腿子吩咐。
“去,通知大理司,还有去国公府知会这里的事。”
不管如何,眼下自己既然不好动手,那就将事禀报清楚回去国公府。
此人一个平常之人,又如何能翻得了天。
他心里其实开始隐约有几分猜测。
他知道世子爷作态,怕不是先行了事,当街胡作非为为先。
但此人同样当街行凶,再如何也撇不清关系。
“他骑马撞了世子爷,事情就大,同样难以脱身,我便是看看到底他要如何自处!”
“你全身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你撞了世子爷,让世子受伤,那就算是大理司,又怎么可能对你无动于衷!”
周金庭心中再次一阵冷笑。
作为国公府客卿,亦有学识,一想到这,便是心中更加自信。
而他的所有行为,沈原同样看在眼里。
对方让人离开,恐怕不仅仅是去大理司请人那么简单。
到时来的,应该不只是大理司。
不过,那又如何。
他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正心。
就算是骑马之事,他没事,国公府世子有事。
那又如何。
一人一次。
他撞我,我避开,是我的能力,因为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没被你撞死。
我撞你,你避不开,是你无能无用,与他何干。
何来国公爷世子可撞人,不可我撞国公世子。
大盛以正气为立国根本,开国更是有三正之说,他今天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这正气足,还是这邪气旺。
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今日便是要以正压邪。
若无天理无正气,他还有紫气和圣气。
他今天就要在这长京,让这天地清浊荡人间。
他右脚走出,缓缓而行。
众人望去,只见那人,一步一步来到人群之中,伫立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刹那间,几乎所有人,皆是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