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团
冰冷的剑锋将黑格尔的怒火平息，佣兵紧紧盯着少年那如冰川般的蓝瞳。
他竟败给了这个仇人后裔，而且现在连小命也在他的手里，顿时悔恨和羞赧涌上心头。
“嘶——”大厅中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谁都没曾想到，这新生的幼狼竟能如此凌厉地咬断老狼的尾巴。
精准的突刺角度与对时机的完美把握，让黑格尔猛然意识到，眼前之人绝非修道院中娇生惯养的私生子。
“你……你究竟是谁？”
黑格尔喉结艰难地滚动，剑刃已在他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线，猩红的血液顺着剑脊缓缓流下，于青石板上绽出一朵朵血花。
少年一脚踢开佣兵手中的巨剑，神色平静，没有回答黑格尔的问题，他说：“你的仇恨应当冲着真正的罪人。”
卡恩随手挽出一个剑花，长剑在手腕间翻飞如蝶。
“而不是我。”话音刚落，剑锋却突然停滞于半空……
等等，我剑鞘呢？
卡恩这才想起自己用的是别人的剑。
淦，这招花里胡哨的收剑，前世他可是练了整整半个月呢！
“……好了。”
此时，略带疲惫却低沉的声音传来，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战靴叩击石阶的声响从螺旋楼梯顶端传来，无形的威压仿佛实质一般，令所有佣兵本能地按住武器。
来者的上半张脸被铸铁面具覆盖，裸露的下颌布满蛛网状伤痕。
“团长！”黑格尔手中的巨剑无力地垂下。
【巴尔德尔·斯瓦尔迪】
种族：人类
头衔：北境之王、北风狼王
位阶：？？？
固有技能：？？？
反应：？？？
……
巴尔德斯·斯瓦尔迪——芬里尔佣兵团的团长。他那雕塑般的躯体散发着在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威压。
剑士的直觉告诉卡恩，如果面对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应该会被瞬间秒杀……
“令人印象深刻。”巴尔德斯踱步而来，开口道，“我都不知修道院还教授剑术。”他的目光掠过剑锋上的血珠，微微点头。
他未等卡恩回应，便抬脚跨过地上的酒液：“黑格尔，他的纹章费从你的佣金里扣。”
狼王自始至终未曾看黑格尔一眼。
“……是，团长。”黑格尔萎靡地低下头，不敢有丝毫反驳。
巴尔德斯转而看向卡恩，目光中带着欣赏：“芬里尔从不拒绝凶狠的野狼，卡恩，欢迎你的加入。”
卡恩抿了抿嘴，口中的血腥味缓缓散开：“是，团长。”
他深知自己已成功立下投名状，原本只是想让佣兵们接纳自己，没想到今日狼王也在。
“这种事情。”巴尔德尔透过铸铁头盔的条纹缺口扫视着在场佣兵，“下不为例。”狼王似有急事，处理完此事后便径直离开了佣兵团。
“是，团长！”众人齐声应道，无人敢忤逆这位传奇人物。
众人做出“致芬里尔”的姿势——右手握爪放在胸口正中，左手握拳背在后腰，注视着狼王远去。
直至晚霞将狼王的身影吞没，厚重的橡木门关上，传来吱呀的关门声，佣兵们才松了一口气，喧闹声再次充斥着整个大厅。
却无人注意到二楼游侠收回的箭矢——那支本该贯穿黑格尔左眼的秘银箭，此时正静卧于赛琳娜的指间，折射着冷冽的光芒。
“你父母的事……”卡恩向颓坐在地的黑格尔伸出手，“我很抱歉。”
他并不想结下死仇，在佣兵的世界里，今日的敌人或许明日便会成为战友。
“……哼！”黑格尔拍开那只悬空的手掌，他起身撞开橡木门离去，巨剑在青石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你这剑术可把黑格尔打懵了。”乌帕突然现身，伸手揽住少年的腰——矮人即便踮起脚也只能到这个高度。
乌帕举起右手的战锤示意：“我都准备上去帮忙了，没想到啊——今晚你的事迹定会传遍全团。”
卡恩活动了一下左臂，从虎口到肩胛都传来一阵麻木之感。
若能不用这种方式，他真不想这样，可在佣兵之中，拳头硬才是硬道理，不把他们打服帖，说再多都没用。
“你的纹章。”
狼首徽章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弧线飞来，卡恩只能先扔掉手中的剑，用右手接住这枚青铜制的纹章。
柜台后的书记官歪着头，轻轻一笑，还朝他挥了挥手，青铜烛台在她身后投下摇曳的光晕。
“希瑟，团里的夜莺。”乌帕用手肘顶了顶少年的肋部，铜须随着窃笑颤动，“嘿嘿，每月都有傻小子为她决斗。”
“她似乎对你有些兴趣呢。”矮人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然而卡恩对此并无兴致——都到异世界了，真男人就应该……咳咳。
他的视线从那迷人的曲线上移开，落在悄然出现的黑袍上。
“乌帕！”一声娇嗔传来。
赛琳娜的斗篷兜帽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银发如月光般洒下。
“咳咳咳，是赛琳娜啊。”矮人背着手，眼神飘忽不定地寻找着什么，“那个……天气真好啊。”
乌帕吹着口哨，以矮人罕有的敏捷朝着大门溜去。
夕阳映照在匆忙赶路的行人身上，乌帕也混入其中。
赛琳娜看着矮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掩嘴轻笑，纤细的手背白得近乎透明且透着粉色。
卡恩并不介意给矮人解围，他将目光转回到赛琳娜身上：“方才多谢你出手相助，赛琳娜。”
“嗯……”赛琳娜轻声应道，兜帽随着她点头的动作上下晃动，宽松的斗篷将她姣好的身姿遮掩。
当卡恩弯腰试图追寻她的视线时，赛琳娜竟踉跄着后退两步，还将兜帽拉得更低了。
【害羞】
“？”
这与她方才在酒馆中威风凛凛的模样截然不同，难道这个赛琳娜实际上并不擅长社交？
他打量着这个总是藏身于斗篷之下的游侠。
【赛琳娜】
种族：半精灵
头衔：无
位阶：精灵猎手
固有技能：弓箭精通lv4、匕首精通lv2
反应：猎人直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