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幼火焚心

婴儿的啼哭在废墟中回荡，林峰看着怀中的南宫玥与白璃——她们眉心分别浮现剑纹与狐印，竟与成年后的特征完全相同。柳寒烟的血在断墙下蜿蜒成阵，混沌珠自动吸收血气，在林峰识海投射出完整的《天衍九劫经》。

“原来缺失的不是弑神篇...“他颤抖着翻动经卷，每一页都记载着不同的弑亲场景，“而是轮回篇。“

九幽追兵的马蹄声已到镇口，为首的黑甲骑士摘下头盔，露出与中年林峰七分相似的面容。白璃突然停止啼哭，鎏金狐火从襁褓中窜出，将追兵的铁蹄烧成灰烬。南宫玥则握着小拳头，霜华剑的虚影在掌心若隐若现。

“不愧是混沌珠选中的容器。“黑甲骑士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可惜太迟了。“

林峰的天衍罗盘映出追兵真身——竟是三千年前的自己！混沌珠突然发出机械音：【检测到时空悖论，启动净化程序】。珠内星图扭曲成漩涡，要将两个林峰同时吞噬。

“住手！“柳寒烟用最后的力气掷出血符，符文化作锁链捆住混沌珠，“峰儿，记住...莫信天道，更莫信...“

血符锁链崩断的瞬间，黑甲骑士的剑锋已到林峰喉间。怀中的婴儿突然爆发出混沌气，将时空撕裂出裂隙。林峰坠入裂隙前，看见柳寒烟化作光点没入南宫玥眉心——那是她最后的馈赠。

时空乱流中，林峰被迫与婴儿分离。当他再度落地时，发现自己站在青云宗山门前，而怀中的婴儿已长成五六岁的女童。白璃的狐耳不受控地竖起，九尾虚影在身后摇曳；南宫玥则握着一柄木剑，剑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霜华剑气。

“爹爹？“两个女童异口同声，稚嫩的嗓音让林峰心头剧痛。混沌珠传来冰冷的提示：【时空错位导致记忆紊乱，建议立即纠正】。

山门内传来执法长老的怒吼：“何方妖孽擅闯...“话音未落，白璃的狐火已烧穿护山大阵。南宫玥的木剑自动蜕变，霜华剑脊浮现完整的《青丘问剑诀》。

“不好！“林峰的天衍罗盘疯狂示警，他看见两个女童的命线正在纠缠——若任由她们成长，必会重蹈覆辙。混沌珠表面浮现裂痕，珠内星图显示唯一的解法：将她们送入不同时空。

“爹爹不要！“白璃的九尾缠住林峰手腕，狐火灼伤他的皮肤，“玥儿会想你的...“

南宫玥却突然举起木剑，剑尖直指林峰心口：“你不是爹爹。“她的眼中闪过不属于孩童的沧桑，“你是来杀我们的。“

混沌珠在此时完成充能，时空裂隙再次开启。林峰咬牙将白璃推入裂隙，转身却看见南宫玥的木剑已刺入自己胸膛。没有痛楚，只有彻骨的寒意——那是霜华剑气的本质。

“为什么...“林峰跪倒在地，混沌珠自动护主，将南宫玥震飞数丈。她的剑纹突然爬满全身，稚嫩的面容浮现成年后的轮廓：“因为我看过未来。“

九幽殿的钟声穿透时空，黑甲骑士踏着血河现身。这次他的面容更加清晰——眼角的伤疤与林峰昨夜被剑气所伤的位置分毫不差。南宫玥的木剑突然魔化，剑锋燃起鎏金狐火：“原来是你...“

混沌珠在极致危机中觉醒器灵，化作少女虚影挡在林峰身前：“检测到宿主濒死，启动终极预案。“她的声音带着机械的悲悯，“代价是...“

“不！“林峰强行中断程序，将混沌珠按入南宫玥眉心。时空在极致的光芒中坍缩，当他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青石镇废墟，怀中抱着婴儿时期的南宫玥与白璃。柳寒烟浑身是血地倚在断墙边，指尖凝聚最后的光点：“记住...莫信...“

血月当空，九幽追兵的马蹄声已到镇口。林峰的天衍罗盘自动刻录此刻时空坐标，混沌珠传来冰冷的提示：【弑杀生母，可改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