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金山银海 少女轻熟 义父软肋

“什么？”

“21个亿？！”

「你的对手比你更了解你自己」这句话的前提是对手了解你的一切，包括开挂。

比如此刻极度狂躁的吴嘉恒，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与自我怀疑。

前队友、铁宿敌、小瘪三陈耀的两张迷你专辑四天大卖二十一个亿，还远不是终点！

这相当于什么概念，吴嘉恒尽最大可能去想象、去模拟，脑海中都构建不出一张完整拼图。

砰！

砰砰！

哐啷啪嚓！

当着团队和耀来集团“注海”专员的面，吴嘉恒毫不掩饰心中因为陈耀而升起的怒火与嫉妒。

凡是目之所及不顺眼的物件，皆随手捞起开始打砸，最后还嫌太慢不足以宣泄，直接抡起臂膀横扫桌面上所有东西。

紧接着，大口大口喘气，面色呈不健康的紫红色，双腿一软瘫倒在身后的老板椅上。

「让你少选妃、少选妃就是不听我的，这回虚了吧？」吴嘉恒主经纪人见状心里吐槽面上不显，开口道：“嘉恒啊……”

吴嘉恒不耐烦挥手打断，自顾自说起“你说，他是不是也注水了？和企鹅这样搞互联网的合作，数据造假比我们容易的多吧？没想到玩砸了，弄出来个二十一亿？”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又没等经纪人说完，吴嘉恒突然爆发，扯着嗓子吼道：“那还一块杵在那等什么？举报他！”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哪怕说用水军营销发黑稿呢，这事除非不交税，否则向谁举报？」

主经纪与艺人的关系，并非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其权限地位都不是执行经纪、助理之类能比的。

两次被打断发言、思路，主经纪人此时也是一脸不爽。

但碍于耀来集团的人还在身旁，为大局他强行忍下不快，转头对集团专员说道：“王总，您看……今天就见好就收如何？”

“当然，我这就回去开会研究，这销量到底有几分真！”

专员立马赞同，暗想「集团只是个体量还行的上市公司而已，又不是印钞的。」

「三千万真金白银砸下去，本以为再加把劲就能和那边并驾齐驱，到时候消息一炒拉升套现……如果真的是二十一个亿，拿头去拼啊？！」

“好，王总我送您，小陈看着Kris让他冷静一下。”

主经纪人出门送客前，转头对前段时间新招的生活助理小陈吩咐道。

小陈登时露出一脸苦相，艰难挪动脚步走向眼神阴沉，并直勾勾看向自己的吴某恒。

「BYD吴嘉恒！TMD陈耀！」

「钱难挣屎难吃，老子为什么要姓陈？」

不满归不满，吴嘉恒主经纪人送走耀来专员后，还是尽心尽力地安排了水军黑稿引导舆论，让大众替他们验证这恐怖销量的真实性。

……

“21个亿！”

李雪不停揉眼，她、她、她感觉自己在做梦。

转眸对自家那平淡到仿佛不是当事人的弟弟说道：“快掐我一下！”

“嘶~你真掐……不会轻点啊？”

陈耀诺诺松开手指，一脸无辜。

“算了懒得理你，我得赶紧去企鹅音乐和财务对账。”李雪美目一瞟，招呼秘书拎起手包匆匆而去。

“老板！”李雪走后，李国米立刻凑到陈耀身边，一声「老板」照比以往不知要恭敬了多少倍。

屋内其余和颂员工也反应过来，紧随其后围了上来。

而屋内那些高价聘请来的操盘手则一边操作，一边分散注意用余光打量那位年轻到不像话的「新晋富豪」。

这些人整天和数字打交道，专辑分成再苛刻，结余到手里的流动资金也要过亿，如果说服他理财……

“咪哥，恭喜的话等落袋为安再说吧。”同样是打断身边人说话，胜者与Loser的区别就在于，胜者说什么都宛若天音。

“老板，现在恭喜也不影响以后再说一遍嘛。您要是不嫌烦，我们说几遍都是应该的！”

此时想在陈耀面前露脸的可不止李国米一个，所以话音刚落那边立马有人接上，就是马屁拍忒硬。

“哈哈。”陈耀没扫兴笑了两声，更没忘人情世故：“咪哥，回头让慧姐和我姐说一声，和颂今年的年终奖在绩效的基础上翻倍，我们工作室包了，让大家沾沾我的喜气。”

“对了。”陈耀说完又想起：“还有在这里为我们操盘的各位，都加把力乘东风多赚点，结算佣金也翻倍！”

“老板牛批！！！”

屋内狂喜，这和出门捡钱没什么区别。

陈耀使用【业绩卡】前对收入早有估算，心理建设了八百遍，此时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笑闹。

船上的风远比不了海上的浪，两张小小的数字迷你专辑，四天不到各突破十亿销售额，即销量各超1亿张！

这是什么概念？

吴嘉恒无法具象拼凑，但神通广大网友可以。

截至今天，2015年10月26日。

全球销量最高专辑，是大鹰歌手阿黛尔的第二张个人专辑《21》，全球总销量超3200万张。

呃……很多网友就事论事，并不赞同「光点团」王婆卖瓜的说法，最终达成一致的讨论结果是：陈耀个人首张迷你中文专辑《追光》与首张迷你英文专辑《Love》。

在迷你专辑全球总销量排行赛道独美，以双双破亿的成绩，直接永封该赛道，包揽冠亚军！

前提是……销售数据为真！

所以企鹅音乐客服部在今天，理所当然地被广大网友无情爆破，接线员工作量剧增，不断重复着相似问题，接到最后小姐姐们的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网络上热闹非凡：

【确认了，我有内部消息，自家二舅在企鹅音乐上班。】

【快嗦结果，想知道！】

【别听网上水军瞎叭叭了，经他们企鹅音乐内部反复核实……主要是钱款到账了你们知道吗？】

【真嘟假嘟？！】

【保真，听说看账号ID，清一水的富姐富婆，最多花了上千万，最少也是上百万，那场面光想想……啧啧啧！】

【天啊噜，那群疯婆……大姐这么有钱吗？能不能包我一个？刚满二十身强力壮，最关键人称襄阳小陈耀，求带狗啊！】

【我呸！十分的下贱，都不好意思说你，华南大区陈耀本耀可配图，联系方式138……】

【光点姐们这么有钱吗？还是说饭圈大粉都很有钱？】

【呃……作为资深饭圈人，我也很震撼，还是让光点姐亲自来吹吧。】

【哼，什么叫吹？那是我家陈耀实绩，全球第一的含金量还用吹吗？我们已经很低调了。】

【低调？低调还在各大网络平台爆吧？】

（注：爆吧，饭圈早年行为，屠广场的前身。）

【你管得着吗？！】

【大晒，惹不起溜了溜了。】

【……】

深城，刚刚升入华钟师范大学龙岗附属中学的高一新生胡莲馨，略看便是个盘亮条顺，明艳非常，眉眼带媚的狐系精致小美女一枚。

这会正趁着午休时间，紧盯陈耀专辑预售页面点击购买。

购买栏数额调动时，她旁边同桌就见这妮子各买了一百张，那可是两千块啊，虽然陈耀很帅，但……作为没有经济来源全靠向家里伸手的高中生，消费力度也太激情了吧？

「可能是我不混饭圈不了解？」

同桌如此想却还是没忍住提醒：

“馨馨，买这么多，你这周零用钱够吗？我听朋友说饭圈有人故意刺激小粉丝消费，那个……”

“陈耀不一样！”胡莲馨先是面色一正抬眼强调，才略微缓和道：“在专辑预售前，群头就专门提醒过，量力而为买一张也是支持，特别是没有经济能力的未成年，总之全凭心意啦！”

“呃，真的吗？不是说饭圈专割韭菜吗？”

同桌不信，她家境一般比胡莲馨早熟许多，追星说到底是门生意，在她想来和自家那见人下菜碟，专宰冤大头的老豆没什么本质区别。

换言之，娱乐圈这帮偶像怎么可能不割没有分辨能力、更没有金钱观念的小粉丝韭菜呢？

“当然是真的，陈耀不一样！”胡莲馨再次强调，语气加重了不少，那模样像被同桌触及到逆鳞，但也知道新交的朋友是好心，所以耐着性子，为陈耀证明起来：“不信我给你看群里截图，再不然我拉你进群。”

“嗯……好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同桌女生点头答应并补充：“如果零用不够，我可以帮你，等下周或者什么时候有给我就好。”

“够的，这是我压岁钱。”胡莲馨嫣然一笑弯了眼，这一刻漂亮极了，为友情，而且吧还为群里拉了新人……好朋友变同担喜上加喜。

进群也不喜欢陈耀？

胡莲馨没考虑过这事，或者说潜意识里就认为不可能！

与此同时……

济南姑娘李依桐，和除了学习便无忧无虑的高中小女生不大一样，在二十五岁这个年纪走到了人生岔路口、面临重大抉择，怎么可能不焦虑呢？

原本的生活轨迹是，北舞毕业后准备开个能跟大学专业，也就是跟民间舞结合的特色茶馆。

结果中途帮电影学院的朋友，拍了个几分钟的小短片……生活一整个大变样，签了经纪公司，开启了星途。

如今又将面临圈内大名鼎鼎的于证工作室新戏选角，经纪人科普后还是半个素人的小透明李依桐，非常清楚这次机会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于妈虽然名声不大好听，但造星能力那真真是一流中的一流！

若她运气再好点，成名概率绝对大于百分之五十。

嗯，好吧，这只是她经纪人的一家之言。

还说过「李依桐信与不信，全看她自己。」

李依桐是信的，而且她也不是真的想开茶馆，最初只是没有机会……北舞走出来的明星还少吗？

《仙三》小火出圈有了名字，《步步惊心》大爆特爆稳坐一线的学姐刘思诗；

保送北舞，上学期间被南韩SM娱乐发掘、归国后坐拥无数粉丝与偌大名气的函数队长宋茜；

说起她，李依桐就想到自己上高中时也曾被SM星探发掘，但最终因为种种原因没去。

午夜梦回，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当时如果答应，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韩赓、宋茜、陈耀、鹿寒呢？

多想无益，反正她已下定决心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就算达不到他们那种高度，最后像学姐王俪坤那样，能和“四大顶流”之一的吴嘉恒共同出演京圈大妞、导演徐净蕾的戏也不错。

再不济和同学金晨那样，通过演网剧在圈内火出姓名也挺好的，她不挑更没资格挑，所以得知足。

老话讲知足常乐嘛，而且这会含金量爆表、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陈顶流也在演网剧欸「所以……自己约等于陈耀喽，嘻嘻，这日子真有盼头！」

陈耀（一言难尽gif）：喂，你怎么比吴嘉恒还会碰瓷儿啊？

李依桐（眯眼笑gif）：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叫李雪！

陈耀（不吐不快）：“靠，还在碰瓷儿？你不是叫李依桐吗？我姐才叫李雪！”

李依桐（洋洋得意）：没错，喏身份证给你……怎么样？我没骗人吧？快叫姐姐！

视线一转。

刚刚挂断，已经数不清第几个贺电的陈耀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李国米一秒都没耽误，箭步往他这方向冲。

陈耀立即抬臂制止，并狠狠瞪向如今心态相当失衡，摆出一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碎」死样子的中年油腻男咪哥！

什么不良风气啊？

跟谁学的？

张汉！

哦，那没事了，小陈还以为是杨阳呢。不对，李国米没那个颜值，反衬得更加腻歪。

“咪哥，你要是实在没事干，就给大家订个餐买买水，别总围着我打转行不行？”

“行，当然行！”李国米一直堆笑满口答应，哪怕陈耀被他烦得不行，语气并不算好。

当然，谁会和闹市捧金的财神爷生气呢？

再者，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如果把人哄高兴了，手指缝里……

若只有这一处不对劲，也就被陈耀当成咪哥个人行为忽略过去了。

可午饭期间，那些公司员工和外聘操盘手有一个算一个，都会千方百计地凑到眼前搭话，满是讨好与什么「生逢乱世未逢明主，公若不弃……」

呸！

哪怕这话比较直接、会很伤人，陈耀也得坦白一句，他不想当任何人的义父！

他唯一软肋就是寡人有疾，终极颜狗，关于这点洗不了，因为重生一周目的前任小陈，已经帮陈耀释放过潜藏在心底的劣根性了。

原本没成为渣男，有颜值不够浪划船要靠桨的原因，但最最主要还是足够的穷！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而今生，特别是今天之后，他敢他可太敢了！

所以，如果有人问，陈耀敢大声地说出心声「他可以当任何漂亮女孩的爸爸，但拒绝成为任何男人的义父，这是原则！」

说回来，眼下这种情形可不算什么好事。

陈耀想到，这就很像网传那种买彩票一夜暴富，远亲近邻、十里八乡闻讯接连登门求帮衬，第一次五千、第二次五万、第三次五百万的新闻。

瞬间不寒而栗！

一个上辈子受惯冷眼，唯有双亲不计回报真心待他的自私人物，哪里受得了这个？

哪怕拿来点烟……呸，哪怕捐给山区孩子当午餐费，陈耀都不会拿出一分一毫为别人的生活愿景、宏图大志付账单！

因为现实就是，除了伟人，淋过雨的人多半也想让别人尝尝这滋味，等那人淋湿后，再投去不咸不淡的目光，轻声说上一句「嗨，朋友，这滋味不好受吧？我当初也这样……」

陈耀低头扒饭的同时，眼眸泛起暗色脑筋急转。

良久……他神色松懈，显然有了主意，嘴里的食物也莫名香甜几分，胃口大开。

这事儿好像不难！

前人云：暴富必装穷，最好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这样你就安全了，你的钱也就安全了！

「装，这个穷必须得装；投，这个钱必须得投！」

「存款加股市收益加专辑分成，约莫八个亿，全部投出去，再一脑门扎进工作里，问就是赔了、再问就是增持还没套现。」

「总之老子没钱，热爱工作！」

呃……暗自满意自身策略的陈耀可能当局者迷，没闻到他身上或者说骨子里那怎么也甩不掉的牛马味。

8个亿，还热爱工作呢？！

真真的天选打工人，也不知说他不忘来路好（牛马），还是说他忘记初心好（躺平）……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