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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昭国边境小镇
男子行走在山间小道上,背后背着清晨从密林中打的猎物,用麻绳将猎物的腿脚绑在一起,从山上往山下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都只道奇怪,今天尚未下雨,只见男子身披蓑衣头戴围帽,身上捂得严实,只是步伐有些紊乱,但靠近会闻到血腥味和一点烧焦味,想来是附近山上的猎户,打猎时被猎物伤害,来山下城镇的药店买伤药,男子走过,看了看背后的猎物,不住惊叹,只见动物身上没有一丝血迹,毛发完好,又想到男子身上的血腥味,不经赞叹,好手段。
男子顺着人流进入都城,把守的门卫多看了几眼,便放行过去,只见男子来到集市的角落,将背后的猎物放在前面的空地上,便独自蹲下来等待,来往买卖的商人、百姓看了又看,始终不敢上前,不多时便将男子围了起来,
有个大胆的上来询问,这猎物怎么卖?男子指了指猎物,展开五个手指晃了晃,众人更不得其解,再问,男子便不吱声,众人更是一头雾水,这,这怎么做买卖啊?一盏茶的功夫,市坊传了开来,有个哑巴在集市的东南角空地上卖着山上打下来的猎物。
众人越说越离谱,身穿汉廷丝绸的富商坐着软轿路过,听见人们谈论的话题,着挑夫暂停,听了半天,着实感到有趣,便让挑夫去到那里,到了以后,因乘着软轿,视线便比旁人高些,从围观的百姓头顶处望过去,也只看见男人的斗笠,这时,从人群当中抽身出来的人说,确实是难得一见的,那动物虽已死但整个皮毛就像活着一样水亮,但问那猎户怎么卖,猎户只比手,看不懂,问不清,直叹到可惜可惜。
接连几个人抽身出来,都是惋惜,富商更是好奇,让身旁的小厮去看看情况,自己坐在轿子上等待,小厮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也是在说确实是好物,问那猎户也不回答,富商更是好奇,叫挑夫放下轿子,自己穿进人群中,看见了买卖的东西也是不断说着好物好物,看向男子,问道,多少钱?男子抬头,富商虽听过男子奇怪,并没有说男子左脸有大片烧伤的伤痕,细细一闻还有点肉类烧焦的味道,富商走南闯北多年,突然看见这张脸,不经咽一下口水,继续问道这怎么卖,男子忽视富商眼中不自然,只是比划着手指,众人一阵笑声,笑着这富商和之前的人一样。
猎户依旧摆了摆手,富商摸了下下巴,面带困惑“价格倒是合适,只是我在外准备北面的钱币不多”笑声戛然而止,
“啊,对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中原人讲价的手势吗?”人群中传来声音,众人明白了,原来是猎户是北面的,怪不得看不懂。
这个集市是位于汉朝与昭国、滇国交界处,昭国、滇国百年前成为汉朝的附属国,虽说是附属国,但是可以国民自治。
几十年前,不知谁建议建立可以互通买卖的集市,即互市。多年下来,已经形成大大小小规模不一的集市,猎户今天来到的集市便是之一,看热闹的人了解情况后,便散了开来,留下富商和猎户、挑夫几人以及两三个无事继续好奇的人们。
富商见众人散了,与猎户交谈起来,了解到原来这猎户外父大寿,随妻子回娘家,路遇匪患,逃进山中,暂时避进山中空闲的草棚中,谁知又碰上旱月,草棚点着了,仅仅一家三口逃了出来,身上本就不多的财物都毁了,不仅如此,孩子还被惊了的蛇咬了一口,自己和娘子身上也有不同的烧伤,还好遇见好心的农户,帮助自己一家,虽然逃过几次,身上钱财已空,便向农户借了打猎的工具,自己简单敷了草药,立刻上山,打了猎物来到集市上卖掉换些银钱,到药铺买药救治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富商和其他几人听完后,也只道惊险,尤其几个婆娘,直邀请猎户一家到自己家中,猎户连连摆手,看向富商,富商身边的小厮收起猎物,走到挑夫旁边,富商便与猎户商量,
一是与自己到客栈取钱,二是与自己到药铺,开一些防烫药、解蛇毒以及调养的药,富商又表示药铺有自己熟人,可算的便宜些,至于药钱便从这次的钱中扣,只少不多。
猎户想到自己人生地不熟,当地人口音自己听的不懂,看富商也是善心的,与富商说一起去药店吧。
富商示意小厮领着猎物与挑夫先回去,领着猎户向药铺走去,药铺在集市顶里面,越走人越少,当走到无人的僻静小巷中,富商看了四下无人,一把将猎户带到无人的院落中,猎户也一改之前的颓废,两人自己检查确定院落无人后,富商一拳捶在猎户的肩膀上,笑到“没想到,号称暗卫第一的人也会马失前蹄”
“猎户”轻轻推开过来的锤头,反手将“富商”脸上的胡子撕了下来,
“轻、轻点,这胡子可不好贴上去,痛,影一,你怎么不懂怜香惜玉”,影二捂着疼痛的人中,声音与商人精明市侩的眼睛一点也不搭,影一不习惯的撇过头去,中气十足的问“王上可有命令”,
影二收起玩笑的样子,“口述,影一接令,夜莺现交于你手,一切听你指挥。”影一单膝跪地,双手相叠,
“影一领令,不负王上所托。”说罢,影一起身,影二懒懒的靠在门框上,与影一说起自己与影三到达时,郑府已是焦土,都城下令说郑家谋逆,再无其它,但是郑府仍有重兵把守,不准收尸,不准祭拜,暗中也有暗卫监视着,怕打草惊蛇,只能眼睁睁看着尸体停放在郑府门前。
“看到你们留下的记号,我与影三商量兵分两路,我顺着记号寻找你们,影三继续留下等待。”影一听后点了点头,
“我这里也不顺利,这一行虽说是全身而退,但是我与兄弟已是伤上加伤,加上昏迷的孩子,只能小路夜行,暗中做记号。”
影二故作轻松的说“你们这不是活下来了吗,没有缺斤少两来到边城。”影二想了想,又锤了一下影一,
影一没有躲开,沉思到“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郑府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影二收起笑脸,听着影一继续说
“你们碰见的也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路人,乔装成猎户、商人甚至是寻常百姓,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如果不是影七心细,发现他们行为古怪,暗中跟踪,也不会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可惜影七怕被发现,急忙脱身,隐约听到郑家有人尚在!”
影二听着也开始皱着眉头,影一又继续“开始我以为是说的这个孩子,观察几天发现他们找的是成年男子”
影二接过影一的话“这也是我和影三兵分两路的原因,除了我前面说的,影三在神威军换守时交谈道,府中尸体少一人,所以”
“所以,少的人是郑家二子郑尔尘!”
“他们找的是郑尔尘”二人声音同时响起,
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郑府化为焦土,仍然是前有重兵把守、暗卫在后,这是想让郑家再无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