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拧巴
卓沁野抓耳挠腮了一顿，选择耐下性子沟通。“你为什么不想出去？”
付漫程可怜巴巴道：“因为你肯定又想把我丟下。”
卓沁野皱起眉，明白付漫程是烧迷糊了，把她认成别人。
卓沁野伸手去拍拍他的手臂，“付漫程，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付漫程抬头，蓄满泪水的眼睛死死盯着卓沁野。
微红的眼眶，湿漉漉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卓沁野莫名觉得带感……
随即卓沁野在心中狠狠地唾弃了自己，现在是想乱七八糟的时候？
许久，付漫程迟疑的开口：“卓沁野。”
“没错，我是卓沁野，我不是别人。”卓沁野捏上付漫程的脸，用了点力，好让他别再迷糊。
“跟我去医院。”
“我不想去。”付漫程还是抵触。
“啧。”
“我去。”
付漫程个头高，身体重，幸好有好心大哥帮忙，卓沁野才没在医院门口走不动道。
卓沁野想问付漫程有没有能联系到的朋友过来照顾他，结果他挂上点滴就睡着了。
“……怪我太善良。”
卓沁野拖来椅子，翘起二郎腿琢磨，月双休还剩一天，但前两天请过假了，再请怪不好意思的。
不请吧，付漫程他……
“唉。”
摘了头盔，卓沁野去简单洗把脸漱了口，便坐在椅子上小憩，隔半小时就看一眼付漫程的挂瓶。
翌日清晨，付漫程悠悠转醒，他环视周围，随后，视线定格在了床侧抱胸坐着睡的卓沁野身上。
脑子断断续续浮现出昨晚的情形，付漫程耳根逐渐升温，胡乱揉了把寸头。
昨天状态不好申请休假，回出租屋吃药休息，自诩身体强壮健康，应该很快就能退烧，结果现在给人添麻烦了。
卓沁野睁开眼，见付漫程一副懊恼的样子，打趣道：“看来是退烧了。”
付漫程动作一顿，僵硬看向双眼布满红血丝的卓沁野，“你没睡？”
“我一直醒着。”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付漫程有些无地自容。
“是啊，我现在背都还在痛。”卓沁野叹息，哎呦哎呦的直起腰。
但她可不是只付出不求回报的性子，身体前倾，问：“我想要补偿你不会拒绝吧？”
“好。”付漫程不假思索的点头，随便卓沁野提要什么补偿。
卓沁野勾了勾唇：“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就告诉你。”
付漫程点头，“行。”
卓沁野满意，呼铃唤来护士测体温。
确认付漫程已经退烧了，卓沁野放心起身。
“医药费我垫付了，你多躺会儿，有体力了再走，我要先回去补觉了。”
“嗯，我回头转你，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付漫程真诚道。
卓沁野甜美一笑，零帧起手：“下次说爱我，我会更爱听。”
付漫程措手不及：“……？”
“哇噢。”隔壁病床的小姑娘全程观看，卓沁野走了，她还望着门口一脸崇拜。
卓沁野不过是单纯犯个贱，付漫程却抓狂了。
他倒回枕头，手臂掩着病房的灯光，耳根通红。吊瓶里的葡萄糖液输了三分之二，才咕哝一句：“从哪学的流氓招数？”
冷静后，他思索着，心结是落叶归根，还是想要一个解释？
“喂，邢浩，想麻烦你帮我件事……”
“你怎么突然想查了？行吧，我会帮你留意的。”
“谢谢。”
挂了电话，付漫程看向窗外，德清市的树木不像北方会渐渐变黄，而是翠绿的叶子突然被风摘落，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车轮滚过树叶，卓沁野忽然连打了几个喷嚏，鼻涕流水般滑到下巴，幸好有面罩遮着，没人能看到她的囧态。
起初她不在意，直到第二天喉咙痒，感觉窒息，吐了口参杂着血丝的唾沫。
每年季节限定的鼻炎来了。
家里的鼻炎喷雾不知道被卓沁野放哪里了，一时找不到，鼻腔涩感难抑，她只好出去买。
卓沁野在附近药店买了四瓶喷雾，她低头习惯看眼付款金额，转头撞上了人。
像是撞上了充满气的橡胶圈，卓沁野以为撞到了女生，慌忙道歉：“不好意思小……”
抬眸看见穿着红色消防服的付漫程，她愣住了。“小姐姐。”
“小姐姐？”付漫程挑了挑眉，似乎在给卓沁野一个狡辩的机会。
卓沁野憋了几秒，尴尬竖起大拇指，“哈哈好巧啊，你身材练得不错嘛。”
付漫程见她戴着口罩和手上的一提药，皱了皱眉，挑了矿泉水和薄荷糖结帐，还是忍不住问：“我传染给你了？”
“啊？”卓沁野懵。
“我发烧，传染给你了？”
“没有，我鼻炎难受，来买喷雾。”
付漫程嗯了声，迈腿离开。
卓沁野跟上去，逗他：“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吗？”
“你帮了我，我问一嘴，很正常。”付漫程不正面看她，语气疏离平常。
“噢~就是关心一下~”卓沁野尾音延长，还想再打趣，与一个中年男子擦肩而过，卓沁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气味。
有些刺鼻，有些熟悉。
好像是……
强烈的第六感在叫嚣，卓沁野回头，看着那个穿着短夹克的男人，心脏跳得飞快。
付漫程疑惑身后的脚步怎么停了。
“纵火犯。”
“什么？”付漫程没听清。
中年男子的耳朵却灵得很，他身体明显一僵，硬着头皮当没听见，继续插兜往前走。
卓沁野咆哮：“给我站住！你这狗屎，老娘那天要被你害死了，站住！”
“付漫程，他是那个纵火犯！”
付漫程脑子还没反应，身体飞了出去。
中年男子浑身冒冷汗，再也装不下去了，撒丫子狂逃。
卓沁野急得跺脚，身上的车钥匙跟着晃动叮当，她双眼发亮，“对啊，我有车！”
街道上，卓沁野疯狂按喇叭，付漫程无限接近纵火犯，但纵火犯对这一带熟悉，左拐右拐，付漫程追得吃力。
见他再次拐进小巷，卓沁野记得，那条小巷，只有一个出口。
她咬牙绕弯，油门拧到底，要赶在纵火犯之前堵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