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伥鬼
江寒迅速在手机备忘录上打了几个字递给李旺财。
李旺财接过手机后有点懵逼，当他看清那一行字后，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他们是研究所的人，别乱说话。」
其实肌肉男所处的位置，是背对着江寒和白依洛的，换句话说，他并没有看到他们。
但两人还是觉得像是有把剑悬在上空，时时担心着会不会突然落下来。
但如果突然离开吧，又怕反而引起肌肉男的注意。
白依洛完全是为江寒担着心，凭她的战力就算这几个人一拥而上，她也有把握突破重围。
但江寒一个刚刚二阶的变异人就很难说了。
因为她轻易就辨别出，这几人里面除了肌肉男以外，其余的都是变异人。
想都不用想，他们的战力肯定在江寒之上。
低阶的变异人研究所是不会花大价钱豢养。
江寒反而很快镇定下来，对她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白依洛读懂他眼神里蕴含的意思：别担心，他们不知道我是变异人。
原本轻松的饭局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三个人悄无声息地干饭喝酒，生怕发出什么声音引起旁边桌的注意。
然后，李旺财惊奇地发现，这位身材很奈斯的漂亮小姐姐饭量惊人，不声不响就干掉了两碗米饭。
原来这两碗米饭是江寒替她一个人要的呀。
真能吃。
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小姐姐。
他嘴角疯狂抽搐，硬是把嘴边的话狠狠咽了下去。
妈的，他一个话痨加逗比，憋的可难受。
隔壁那桌已经连续要了几扎啤酒了，酒喝多了，话也开始多起来，江寒的座位离得最近，一直在默默地听。
“妈的，在那家会所附近蹲守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有抓到。”一个络腮胡骂骂咧咧地道。
“照我说，就应该冲进会所去抓人，肯定会有大收获。”另一个人道。
肌肉男沉声说：“那家会所有免查特权，我们研究所没有权力碰，别说进去抓人了，就是附近的区域研究所的人都不得进入。”
说罢，他严肃地扫视众人，缓缓道：“今晚我们蹲守的地点离会所太近了，已经是违规，下次一定要注意。”
络腮胡低声道：“刘队你放心，蹲守那地儿附近没有监控，不会有人知道。”
默了默，肌肉男，也就是刘队忽然问：“知道那些和你们一样的变异人管你们叫什么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明白刘队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他们管你们这些替研究所做事的人叫伥鬼，我可听说了，已经有人出重金悬赏你们的人头了，最近你们要处处小心，千万别落单，明白吗？”
几个人均是一怔，而后络腮胡一脸的鄙夷：“切，就那些普通变异人的战力，想要我们的人头可不容易，我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他们好几个。”
另一个伥鬼也猖狂地道：“来了更好，正愁逮不到这些变异人，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正好立功领赏金。”
“对对对，不正好给了我们抓住他们的机会了吗？”
“怕个卵，来一个杀一个。”
“哈哈哈。”几个伥鬼放肆地大笑起来。
刘队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他是研究所行动队的队长，而这些伥鬼是由所长直接管理，并不算他的下属。
虽然这些伥鬼在研究所没有任何职位，但实际上和他算是平级，他无权命令他们。
今晚的行动算是双方私底下的一个合作，毕竟抓到一个变异人所得的奖金十分可观。
刚才他好心提醒他们，没想到这些人根本不当一回事。
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刘队，来，咱们接着喝。”络腮胡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和他碰了碰杯，“今晚虽然落了空，但承蒙刘队看得起，咱们下次再继续合作。”
“对，下次再合作，干。”
“老板，再来一扎啤酒。”
……
江寒他们的桌上已经是杯盘狼藉，两扎啤酒也喝光了。
而隔壁那桌的人明显是喝高了，已经开始大着舌头在说晕段子了，一个比一个说出的话下流。
江寒和李旺财是男人，而且又活了这么大岁数，对这些荤话见怪不怪。
但白依洛开始坐立不安，锁着眉头露出厌恶的表情。
江寒果断地拍了拍李旺财的肩膀，头一偏示意他闪人，他则拉着白伊洛的手去买单。
伙计去收拾桌面，扯起嗓子喊了声：“呃，你们谁的手机忘了带？”
李旺财这货，原本都要走了，看到江寒去买单又想到说好的自己请客，便又追着他们去了。
听到伙计说到手机，一摸兜，是他的手机落下了，下意识就回了句：“是我的。”
这下好了，隔壁桌有两人都朝他看去，其中一个就是见过江寒和白依洛的刘队。
李旺财后知后觉，一张脸顿时煞白。
江寒匆匆对老板说了句：“剩下的钱不用找了。”
他拉着白依洛就走，根本不想理李旺财这个傻缺。
刘队的眼睛瞟过去，是无意识的行为，但李旺财的反应让他起了疑心。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李旺财，连酒也不喝了。
伙计已经把桌面清理干净，人也走了，手机就放在桌上。
李旺财按捺住狂乱的心跳，硬着头皮走过去。
他刚把手机拿在手上，就听见李队在问：“你见过我？”
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李旺财装作没听见，转身欲走，忽然一条腿伸过来横在他面前。
“问你话呢。”
“你……在跟我说话吗？”
“对啊，问你话呢。”刘队抬了抬下颌。
李旺财感觉自己快要吓尿了，双腿都在抖，镇定、镇定，怕他个球！
他缓缓转身，喷着酒气道：“你……你谁啊？凭什么拦我的路？”
他的胖脸被酒精染得通红，眼神迷离，活脱脱一个醉鬼的形象。
刘队目光犀利地注视着他：“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没带，我出来吃个宵夜带屁的身份证啊。”李旺财嘀咕道。
马路对面，江寒和白依洛坐在一辆出租车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上车以后就可以离开，但终究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其实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白依洛说。
江寒懂她的意思，如果李旺财暴露了，他们也救不了他。
“再等等吧，万一他运气好呢？”说这话的时候，江寒心里也没底。
这货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一晚上两次把自己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