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1首歌，1个亿
悠扬的前奏响起，吉他声缓缓流淌。
有些意外，这最后一个《后来》，沈言竟然自己自弹自唱。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这首歌得开头，从歌词意象上，似乎并没有前面两首歌抓人。
不过听着听着，张繁之发现自己似乎慢慢懂了。
“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这一刻，张繁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
精心打理的妆容也开始晕染，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这是她自多年前在音综出道战夺冠后，第一次这样放声哭泣。
要是被经济公司的人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她始终是那个清冷淡然的天后。
可此刻，那个完美的人设彻底崩塌了。
但，这就是真实的张繁之。
张繁之靠在椅背上，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三首歌，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那个曾经为了音乐可以不顾一切的自己，是不是还在某个角落里等着她？
张繁之抽出纸巾擦拭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内心的波澜。
窗外夜色撩人，音响里的歌声还在继续。
这就是《后来》。
过了有大半个小时，张繁之才终于让自己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
拨通了沈言的电话。
“感觉怎么样？不错吧？”沈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然很淡定，很自信。
“这三首歌...”
张繁之顿了顿，“真的是你写的？”
“反正版权在我手里。”
这个回答让张繁之心里一松。
她太清楚这些作品的价值了，绝不能让它们溜走。
“如果你担心之前的事...”
张繁之急切地倾身向前，“我可以帮你去还那几个亿的欠款。”
“而且这张专辑的制作，你也可以全程参与。”
“或者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我只要买这三首歌。”
话音刚落，对面传来沈言略带玩味的声音：“那其他的歌怎么办？”
“其他的歌？”
张繁之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专辑啊？有了这三首主打歌，其他的歌可以找别的词曲作者来写。质量过得去就行，”
沈言轻轻“嗯”了一声，忽然又问道：“一张专辑，你准备放多少首歌？”
张繁之不假思索地回答：“一般是10首左右吧，如果收歌收的多的话，适当加一两首。如果实在不够，8首也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沈言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样吧，我给你11首。”
“多出来的那一首，就当作给你的粉丝的福利吧。”
张繁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张繁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那里还有八首？质量……”
“质量和给你的三首相差不大，一个水准线。另外，不包括那首《海底》。”
沈言自信道。
“！”
张繁之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脸上的震惊可以用一个标点符号精准概括。
那三首demo的质量她再清楚不过，每一首都堪称完美，都有超越《海底》的潜质。
在圈内人看来，能达到这种S级水准的作品，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了。
而现在，居然还有八首？
捅了好歌窝了还是这年头好歌都跟猪下崽子一样？
不过，沈言没有提到这个，张繁之也没有继续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即便两人之间的亲密度其实已经八十好几了。
不过，张繁之猜测，很大概率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沈言应该是和圈内那几个知名的词作人有交易。
或者是他可能抓着那几位的把柄在手里。
否则，应该没有其他能解释得通的。
不过，11首好歌放在这里，不要是傻子。
管球他哪里来的。
“说说你的条件。”
张繁之直接说道。
床上一回事，下了床明算账。
沈言也直接开门见山：“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这些歌必须以你个人的名义购买。”
“第二，我需要预支五千万的润笔费和词曲版权费。”
“第三，我要全程参与专辑的制作。”
张繁之听完，倒不觉得意外。
第二第三个条件都在意料之中，但第一个条件......
“为什么一定要以我个人名义？”
对面的沈言嘴角一扯：“如果是以锦绣的名义来购买，你能保证能轮到你来录制？”
张繁之沉默。
说实话，沈言这一句话有些打击人了。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而且，已经发生了。
从年前开始，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发歌的张繁之，开始有了发新歌，甚至是攒新歌专辑的想法。她把这件事情和公司以及经纪人丽姐聊了之后，让她意外的是，会上答应得蛮好的，但是线下似乎毫无推进。
很快，她了解到，董事会已经做出决定，今年会主推姜双儿。这个时间点，即便是在公司资深，又是老牌天后的张繁之，都得让着走。
张繁之心中憋着气，所以准备自己攒歌出专辑。
她主动找了圈内几个知名词曲人求购的歌曲，但是让她更没想到的是，歌是求到了，但是，就在她准备签合约的前几天，几位知名词曲作者忽然通知说，新歌已经被其他人提前签走了。
张繁之有些奇怪，追问过去，对方支支吾吾，最终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是全都被经纪公司安排给了新晋小花姜双儿。
张繁之有苦说不出。
而现在，原来沈言早就了解到了这些。
他这第一个条件，是在帮自己规避风险。
再加上第三个条件，等于是将整个专辑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他们两人手中，不给锦绣任何插手的机会。
张繁之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沈言，我愿意出一个亿买下这十一首歌。”
“如果后续版权费高于这个数字，我会给你结算差额。如果低于一个亿，不用你还。”
“你觉得如何？”
对面，沈言顿了顿，说道：“你真准备拿出一个亿？”
实际上，沈言自己之前主动提出来的五千万，在音乐圈里面都是少见的。
爆款歌曲在经过多年的版权费积累，是可以分成这么多的利润的。但是一下子直接拿出来，是少见的。
不过歌曲版权掌握在沈言手里面，他说了算。
也知道天后手上不缺钱，就想着提前从她这里拿到，先去还一部分剩下的违约金。
但是没想到，张繁之直接提到了一个亿。
实际上。
一个亿，对这些作品来说确实不算高价。
毕竟是十一首平行世界的顶尖 S级歌曲，给以时间，一首歌分成一个亿，都不是不可能。
但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钱。
只要这些歌能和张繁之的专辑一起顺利发行，不被其他人钳制，那就足够了。
“决定了！”
张繁之坚定地说道。
“行，你去准备钱吧。”
沈言直接说道，“歌好了我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