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医妙手解厄难
一股金属腥甜味猛地冲进江逸尘嘴里，他耳朵里“咔嚓”一声，像是脊椎里的晶体碎了。
战术目镜破镜片上，红色警告一闪一闪的，显示基因链改写进度到了87%。
他费劲地转动眼珠，看到黎若雪被能量风暴吹飞，在墙上撞出好多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缝。
“糟了！经络重构失败！”白苏急得声音都变调了，带着嗡嗡的金属杂音，药葫芦喷出的纳米云在半空结成了冰渣，凉凉的。
王导师的青铜义肢一下子插到两人中间，齿轮“咔咔”转的声音压过了警报声。
平时稳稳当当的王导师，这会儿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扯着嗓子喊道：“霜丫头，快按住他檀中穴！”那声音又急又冲。
黎若雪满是血的手指还没碰到江逸尘的战术背带，整个医疗舱“哐当”一下倾斜了45度。
悬浮城市外层护盾传来“嘶啦”一声，难听极了。
江逸尘看到自己炸裂的数据羽翼碎片穿过金属墙壁，那些羽毛在虚空中组成的图案，就像放大的基因螺旋，闪着光。
“别动那阵法！”白苏眼睛瞪得老大，大声吼道。
“这些能量跟细胞分裂似的……”话还没说完，江逸尘的机械右手不受控制地朝阵眼抓去。
赤金色的纹路像小虫子一样顺着手臂装甲的缝往上爬，战术目镜里最后看到的，是幽音留下的黑色代码像个大怪物一样吞着凤凰密钥。
疼得江逸尘缩成一团，他能听见自己心脏里的血和液态金属一起“咕噜咕噜”流。
第六节脊椎完全变成晶体的时候，医疗舱的应急灯“啪”地全灭了。
“让老夫瞧瞧。”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慢悠悠地传来，黑暗里出现两盏飘着的青铜灯。
江逸尘眼泪汪汪的，看到灯芯里像有个小星云在闪。
拿灯的老头穿着满是芯片的道袍，左眼是个红红的机械义眼。
白苏的纳米机器人“噼里啪啦”全掉地上了，他惊叫道：“前辈！这些能量……咋整啊？”
老头瞅了瞅，满不在乎地笑道：“古修真术和赛博灵根搭一块儿，比那些什么灵兽杂交有意思多了。”说着，老头的机械眼射出一道光，江逸尘胸前的战术背带“嘣”地断了，露出皮肤下像小蛇一样动的金色电路。
“小友这身子，还能撑三分钟零七秒。”
黎若雪“唰”地把链刃架在老头脖子上，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声喝道：“你能救他？要是救不了，我可跟你没完！”
“霜丫头，别冲动！”王导师喊慢了，着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老头不慌不忙地笑了笑，一抬手，黎若雪的武器一下子散成零件，“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说条件。”江逸尘从牙缝里挤出这俩字，感觉有金属碎片从牙龈掉出来。
基因链改写进度跳到91%，他眼睛里开始闪数据删除的警告。
老头手心出现一个用雷电写着字的全息契约，笑眯眯地说：“我要这身子三个月的观测权。”契约右下角的印章，是江逸尘在灵网数据库见过的最高通缉标志。
“不能信他！这肯定是黑市的鬼把戏！”王导师气得脸都红了，青铜义肢变成粒子炮，随时准备开火。
江逸尘一声惨叫打断了他。
他右半边身子突然变成数据流，白苏的金针一碰到他的皮肤就没了。
医疗舱的地板开始一块块往下掉，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同意！只要能救我，啥条件我都答应！”江逸尘咬着牙，用最后一只手撕开战术服，把血肉模糊的手按在雷电契约上。
老头大笑着，整个医疗舱“嗖”地被拉进一个奇怪的地方。
进去的时候，舱体周围的空间像被揉皱的纸一样扭来扭去，大家都晕乎乎的。
正在撞防护罩的敌人残骸一下子定住了，像琥珀里的虫子。
黎若雪想冲过去，被一股力量弹开了。
她气得直跺脚，喊道：“放开我，我要过去！”她看到老头道袍上的芯片全亮了，排成北斗七星的样子。
江逸尘正在变虚的身子一下子又变回来了，皮肤下的电路像鼓起来的青筋。
“开始咯。”老头双手比划着奇怪的手势，机械眼射出好多卦象。
医疗舱剩下的金属墙上出现好多山海经里的怪兽浮雕，那些怪兽像饿坏了一样吞着空中的赛博能量。
江逸尘本来乱糟糟的意识突然清楚了，基因链改写进度开始往回走。
可数字回到65%的时候，整个地方猛地晃起来。
医疗舱的监测系统“滴滴滴”响得厉害，舱体也跟着抖。
接着，七架印着骷髅标志的无人机穿破屏障飞进来，炮口聚着暗紫色的能量。
“血枭的人！大家小心！”王导师大喊一声，粒子炮“轰”地打掉一架无人机，可更多敌人从空间裂缝里冒出来。
黎若雪捡起零件重新拼好链刃去砍第二架，结果刀刃被敌人的生物装甲吸进去了。
她气得直骂：“啥破装甲！”不过马上又集中精神，想新办法。
老头手指一弹，最先飞进来的三架无人机突然调转炮口。
江逸尘看到自己身上的灵力护盾上，幽蓝色的代码像小蛇一样爬，正是改写他基因链的数据。
敌人的攻击打在护盾上，整个地方像有大怪兽醒了一样“轰隆”一声响。
江逸尘疼得抬头，看到老头道袍上的七星芯片把敌人的能量吸进去，变成古老的真元之力，顺着卦象钻进他受伤的经脉，暖暖的。
舱里的地面上出现河图洛书的影子，和空中没散的阵法“嗡嗡”地共鸣着。
老头道袍上的北斗七星纹路亮得刺眼，三架无人机射出的暗紫色光束在护盾上变成一个转得飞快的漩涡。
江逸尘听到自己脊椎“咔哒咔哒”响，本来不受控制的赛博灵根开始吸收转化后的古修真能量，他感觉自己力气越来越大，忍不住喊道：“爽啊！”
“霜降方位，快攻击！”王导师大声指挥着，青铜义肢喷出一股灵气，粒子炮“轰”地又打掉一架无人机的装甲。
黎若雪踩着飘着的金属碎片跳起来，链刃重新组合时冒出的电弧一下子钻进敌机的能源核心，敌机“砰”地炸了。
她兴奋地喊道：“看我把你们都收拾了！”
江逸尘跪在地上，看着基因链改写进度降到50%以下。
皮肤下鼓起来的金色电路慢慢不见了，战术目镜弹出提示：灵脉兼容性提升到39%。
“别动气海。忍着点啊。”老头左手维持着卦象，右手的机械食指一下子伸进江逸尘后颈。
纳米级的探针凉凉的，在神经丛里游走。
“你身体里的赛博病毒在装筑基丹的效果。”
医疗舱外面传来“轰轰”的爆炸声，最后两架无人机被黎若雪的链刃切成碎片。
等震动停下来，江逸尘看到老头道袍上有三个芯片烧黑了，空气中全是烧焦灵石的味道。
“多谢前辈……救了我这条命。”江逸尘撑着发抖的机械右臂想站起来，白苏射出的止血绷带缠住了他的膝盖。
老头甩了甩冒烟的手指，红眼睛看了看江逸尘胸口的凤凰密钥印记，笑嘻嘻地说：“别急着谢，契约还有一个条件。三个月后，帮老夫把困在苍溟深渊的浑天仪拿回来。”
黎若雪一下子把链刃绷紧了，大声嚷道：“那是血枭组织的禁地，去了就是送死！不行！”
“怕啥，这样才有意思嘛。”老头笑着，声音带着颤音，道袍上剩下的芯片射出一幅星图。
“你的赛博灵根得用上古法宝炼，老夫要观测数据，大家各取所需。”
医疗舱突然响起警报，亚空间保护罩外出现灵网之城的影子。
王导师的青铜义肢弹出维修工具，小声说：“护城大阵要重启了，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话没说完，老头突然看向西北方向。
他道袍上剩下的芯片“噼里啪啦”全炸了，烧焦的碎屑在空中变成一个凶巴巴的卦象。
平静的亚空间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医疗舱的金属墙上结了一层冰。
“来得真快。大家小心了。”老头抹掉卦象，机械义眼变得很严肃。
江逸尘感觉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抓住，战术目镜显示周围的灵力一下子多了好多。
他咬咬牙，握紧拳头：“管他是谁，来一个我打一个！”
黎若雪的链刃“嗡嗡”响，她把刀一扬：“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王导师的青铜义肢变成防御的样子，沉着地说：“大家稳住，准备战斗。”
白苏赶紧把药葫芦调成战斗模式，纳米云在半空结成一张网，嘴里念叨着：“希望这能扛得住。”
虚空裂开好多缝，像蜘蛛网一样，大家耳朵都疼得像被针扎。
江逸尘看到自己的机械右手结了一层冰，战术目镜最后一点能量让红外扫描功能开了——裂缝里慢慢走出一个人，身上的气势能把灵力冻住，玄铁面具上的血色纹路和老头护盾上的代码一闪一闪地呼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