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下风云
第二章：南下风云
朱慈炯获封吴王，得崇祯恩准出镇南京的旨意一下，整个京城顿时暗流涌动。各方势力怀着不同心思，密切关注着这位三皇子的一举一动。朱慈炯深知，自己虽争得了机会，但前路荆棘密布，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旨意颁布后的第二日清晨，天色未明，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晨雾之中。朱慈炯早早起身，简单洗漱后，身着一身素色常服，便带着贴身太监小德子，悄然前往太庙。他深知，此去南京，肩负着大明复兴的重任，临行前，必须向祖宗先辈们祈福，以求庇佑。
太庙庄严肃穆，朱慈炯踏入太庙大门，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殿内供奉着大明历代先帝的牌位，朱慈炯神情凝重，缓步走到太祖朱元璋的牌位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太祖高皇帝在上，孙儿朱慈炯，今获父皇恩准，将往南京监国。如今大明江山风雨飘摇，内有流寇肆虐，外有强敌环伺。孙儿定当竭尽全力，保我大明社稷，复兴祖宗基业，不负先帝厚望。”朱慈炯低声喃喃，语气坚定而决绝。
从太庙出来，天色已渐渐亮了起来。朱慈炯刚回到王府，便有下人来报，说几位朝中大臣求见。朱慈炯心中明白，这些大臣前来，一是为自己送行，二来想必也是有诸多嘱托和建议。
“有请诸位大人。”朱慈炯整理了一下衣衫，来到客厅。
只见为首的是礼部尚书钱谦益，他身着官服，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身后跟着几位六部官员，皆是一脸严肃。
“见过吴王殿下。”众人纷纷行礼。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朱慈炯笑着说道，示意众人入座。
钱谦益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此次南下，肩负重任，实乃我大明之幸。南京乃我朝留都，然官场积弊已久，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殿下初到，行事还需谨慎。”
朱慈炯点点头，说道：“钱大人所言极是，本王深知南京局势复杂。还望诸位大人不吝赐教，为本王指点一二。”
这时，户部侍郎王鳌永开口道：“殿下，南京虽富甲一方，但近年来，豪强大族隐匿田亩，偷税漏税，致使国库空虚。殿下到任后，若想筹措物资，恐需先从整顿税收入手。”
朱慈炯心中一动，说道：“王大人所言甚是。本王此去，定会设法解决税收难题。只是这豪强大族势力庞大，不知王大人可有良策？”
王鳌永沉思片刻，说道：“殿下可先礼后兵。初到南京，可召集各方豪强大族，以大义晓之，劝他们主动缴纳赋税。若有不从者，再采取强硬手段。只是，此举恐会得罪不少人，殿下需权衡利弊。”
朱慈炯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整顿税收势在必行，但操之过急，必然会引发豪强大族的反抗，不利于自己在南京站稳脚跟。
众人又商议了许久，从官场人脉到军事部署，从民生经济到舆论引导，方方面面都进行了探讨。朱慈炯虚心倾听，将众人的建议一一牢记在心。
送走大臣们后，朱慈炯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前，陷入了沉思。此次南下，不仅要面对南京复杂的官场和豪强大族，还要提防其他皇子和朝中反对派的暗中使绊。而且，时间紧迫，李自成的大顺军随时可能攻破京城，自己必须在短时间内，为大明在南方打下坚实的基础。
“小德子。”朱慈炯突然喊道。
“殿下，奴才在。”小德子急忙走进书房。
“去把王府的幕僚们都叫来，本王有要事相商。”朱慈炯说道。
不一会儿，王府的几位幕僚纷纷来到书房。这些幕僚皆是朱慈炯平日里精心招揽的人才，各有所长。
“殿下，不知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一位身着青衫的幕僚问道。
朱慈炯看了看众人，说道：“本王即将南下南京，此去责任重大。如今我们面临诸多难题，大家集思广益，看看如何应对。”
众人听了，纷纷陷入沉思。片刻后，一位名叫林羽的年轻幕僚说道：“殿下，南京官场腐败，若想有所作为，必先整顿吏治。可暗中调查官员的贪腐情况，掌握证据后，一举肃清腐败官员，树立殿下的威望。”
朱慈炯微微点头，说道：“此计可行，但需谨慎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另一位幕僚李铭接着说道：“殿下，筹措物资和兵员，离不开当地百姓的支持。可在南京推行一些惠民政策，如减免赋税、兴修水利等，赢得百姓的民心。如此，百姓便会踊跃参军，为殿下效力。”
朱慈炯眼前一亮，说道：“李铭所言极是。得民心者得天下，本王到南京后，定要先为百姓做些实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商讨了许久，制定了一系列初步的计划。朱慈炯心中渐渐有了底，他看着眼前的幕僚们，说道：“诸位皆是本王的心腹，此去南京，还望大家齐心协力，助本王成就大业。”
“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众人齐声说道。
就在朱慈炯紧锣密鼓地筹备南下事宜时，京城的局势愈发紧张起来。李自成的大顺军已经逼近保定，距离京城不过数日路程。崇祯皇帝整日忧心忡忡，多次召见大臣商议对策，却始终拿不出一个有效的办法。
而其他几位皇子，虽然表面上对朱慈炯出镇南京表示祝贺，但暗地里却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二皇子朱慈灿虽然答应支持朱慈炯，但心中难免有些不甘，他也在暗中积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大皇子朱慈烺则对朱慈炯的举动持观望态度，他深知此时京城局势危急，自己留在京城，或许还有机会掌控大局。
这日，朱慈炯正在王府中检查行装，突然接到崇祯皇帝的旨意，命他即刻进宫。朱慈炯心中一紧，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换上朝服，进宫面圣。
来到乾清宫，朱慈炯看到崇祯皇帝面色憔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儿臣叩见父皇。”朱慈炯行礼道。
“起来吧，慈炯。”崇祯疲惫地说道，“如今李自成贼军逼近，京城危在旦夕。朕命你即刻启程南下，不得延误。”
朱慈炯心中一凛，说道：“父皇，儿臣遵旨。只是儿臣尚有一些筹备事宜未完成……”
崇祯摆了摆手，说道：“没时间了。朕已为你安排了三千御林军，护送你南下。你此去南京，一定要尽快为朝廷筹措物资和兵员，以备京城之需。”
朱慈炯知道，局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坚定地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只是儿臣此去，父皇身边无人照应，还望父皇保重龙体。”
崇祯看着朱慈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道：“朕自会保重。你记住，南京乃我大明的根基，你若能在那里为朝廷积攒力量，将来或许还有复兴的希望。若朕……若朕遭遇不测，你定要以大明社稷为重，不可轻言放弃。”
朱慈炯心中一阵酸楚，他扑通一声跪下，说道：“父皇，切莫说这不祥之语。儿臣定会竭尽全力，保我大明江山。”
崇祯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即刻启程，越快越好。”
朱慈炯再次叩首，起身退了出去。回到王府，他立刻召集众人，宣布即刻启程南下。王府上下顿时忙碌起来，收拾行装，准备车马。
不多时，三千御林军整齐地排列在王府门前。朱慈炯身着戎装，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威风凛凛。他环顾四周，看着送行的幕僚和王府众人，大声说道：“诸位，此去南京，路途遥远，困难重重。但本王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为大明开创一片新的天地。出发！”
随着朱慈炯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寒风凛冽，吹起众人的衣袂。朱慈炯回头望去，京城的城墙在晨光中显得越发高大而又孤寂。他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在南京站稳脚跟，拯救大明于危难之中。
南下的队伍沿着官道快速行进。一路上，朱慈炯看到的是一片破败景象。村庄荒芜，田地无人耕种，百姓流离失所。这一切，皆是战乱带来的恶果。朱慈炯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到了南京，一定要尽快恢复民生，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然而，南下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当队伍行至涿州时，突然遭遇了一股不明身份的山贼袭击。山贼们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刀枪，从山林中呼啸而出，拦住了去路。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山贼头目骑着一匹黑马，大声喊道。
朱慈炯皱了皱眉头，他身旁的御林军统领张猛说道：“殿下，这些山贼不知死活，待末将率兵将他们剿灭！”
朱慈炯摆了摆手，说道：“且慢。先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说完，他催马上前，对着山贼头目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拦本王的队伍？”
山贼头目看到朱慈炯身着华丽，气度不凡，心中有些疑惑，但仍壮着胆子说道：“管你是什么人！留下钱财和粮食，饶你们一命！”
朱慈炯冷笑一声，说道：“你可知本王是谁？本王乃当今圣上亲封的吴王，奉旨南下南京。你们阻拦王驾，形同谋反，就不怕诛灭九族吗？”
山贼头目听了，心中一惊，但仍嘴硬道：“什么吴王不吴王！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谁还管你这些！”
朱慈炯心中明白，这些山贼想必是被生活所迫，才落草为寇。他心中一动，说道：“你们与其在这里打家劫舍，不如随本王南下，到南京谋个前程。本王保证，让你们有饭吃，有衣穿，还能建功立业。”
山贼们听了，面面相觑，有些心动。他们本就是穷苦百姓出身，落草为寇也是无奈之举。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自然不愿错过。
山贼头目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们如何能相信你？”
朱慈炯说道：“本王乃金枝玉叶，岂会骗你们。若你们不信，可以派几个人随本王一起南下，看看南京的情况。若觉得不好，随时可以离开。”
山贼头目想了想，觉得朱慈炯说得有理。他说道：“好，我就信你一次。我带二十个人跟你走，其他人先在这里等消息。若你敢骗我们，我定不会放过你！”
朱慈炯笑着说道：“放心吧。本王说话算数。”
就这样，朱慈炯收编了这股山贼。队伍继续南下，一路上再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碍。经过数日的奔波，终于抵达了南京城。
南京，这座曾经繁华的留都，如今虽仍保留着几分昔日的风采，但也能看出历经岁月和战乱的沧桑。朱慈炯望着巍峨的南京城门，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进城后，南京的官员们早已在城门口迎接。为首的是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他身着官服，神情严肃，看到朱慈炯后，上前行礼道：“臣史可法，率南京文武官员，迎接吴王殿下。”
朱慈炯连忙下马，扶起史可法，说道：“史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初到南京，还望史大人及诸位多多关照。”
众人寒暄一番后，朱慈炯在史可法等人的陪同下，前往王府。一路上，朱慈炯观察着南京的街景和百姓的生活。他看到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店铺林立，但百姓们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忧虑和疲惫。
到了王府，朱慈炯稍作休息后，便召集南京的官员们开会。会议上，朱慈炯详细了解了南京的军事、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情况。正如之前所了解的，南京官场腐败严重，军队战斗力低下，豪强大族势力庞大，物资储备也十分有限。
朱慈炯深知，要想改变这一切，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但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会议结束后，朱慈炯对史可法说道：“史大人，如今大明局势危急，南京乃我朝的希望所在。本王希望能与史大人携手合作，共同整顿南京，为朝廷筹措物资和兵员。”
史可法看着朱慈炯，眼中透着一丝敬佩和期待，说道：“殿下放心，臣愿全力辅佐殿下，共赴国难。”
朱慈炯点了点头，说道：“好。明日，本王将召集南京的豪强大族，商议筹措物资之事。还望史大人提前做好准备。”
史可法说道：“臣遵旨。殿下初到南京，行事还需谨慎。这些豪强大族，势力盘根错节，恐怕不会轻易就范。”
朱慈炯微微一笑，说道：“本王心中已有计较。史大人不必担心。”
送走史可法后，朱慈炯回到书房。他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想着明天与豪强大族的会面。他知道，这将是他在南京面临的第一个重大挑战，必须要谨慎应对，才能为大明在南方的复兴，迈出坚实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