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众人送别，黄祭酒的愤怒
女帝赵璇玑的手段很快，第二日便让叶子凌启程前往北荒。
由一支十人的差役部队押送，将叶子凌送往北荒。
站在京城长安的城门前，叶子凌回望，繁华长安，如今一片太平盛世，只不过叶子凌明白，在女帝的昏庸统治下，这繁华长安，终有一天也会化为泡影。
几名差役见叶子凌驻足，顿时脸上有些不耐烦，其中一人拿起手中长刀，以刀鞘敲了叶子凌头部一下。
“还看什么看，你这种舞弊罪人，能够活着已经是女帝开恩了！难道还指望有机会返回长安？”
另外一名差役更是噗嗤一声，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还在做你的状元郎美梦呢？什么狗屁状元郎！”
“就你这阶下囚还状元郎！那我岂不是文曲星下凡了！”
......
叶子凌没有理会差役的嘲讽，比起其他流放者，他的待遇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身上没有被带上镣铐，听闻都是国子监的同门为自己共同上书求情得来的。
要说没有遗憾，那自然是有的。
长安城，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记忆中的那些东西，一步步踏入仕途，为当今女帝开万古盛世。
可谁成想到，仅仅是因为自己出生布衣，夺下了状元桂冠，让这些门阀世家面上无关，便要遭此一劫！
不过好在，系统来了！
既然世道不公，那么就由我叶子凌，荡清这世道的浑浊！
叶子凌心中想着，突然听到一群人大喊着自己的名字。
“子凌兄，我们来送你了！”
“叶师兄，北荒路远，一路多加小心！”
“叶师兄，我带了一壶好酒，今日与你共饮！”
......
叶子凌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城门处，一大群身穿国子监学子服饰的学生，全都向着这边赶过来。
为首的，正是余问桃。
这些人，都是共同在国子监学习的同门，也有一些是叶子凌的师弟师妹。
他们此番前来，皆是因为不相信叶子凌会在科举一事上舞弊。
毕竟叶子凌文采斐然，每一个接触过的人，都知道。
不仅如此，叶子凌虽才华横溢，为人方面一如谦谦君子，与人交往均是如沐春风，更是对同门不解之事，愿意主动代师解惑。
甚至有时候就连国子监的祭酒黄明远大人，也对叶子凌是赞叹不已。
女帝此举，当中的龌龊，许多国子监的学生，都有所耳闻。
余问桃提着竹篮，里面放着的是她亲手制作的桂花糕。
只因当初叶子凌说过自己喜欢吃她亲手做的桂花糕，至此每年余问桃都会亲手制作桂花糕赠与叶子凌。
“子凌师兄保重，我们都会争取有朝一日为你洗清冤屈！”
说着，余问桃将桂花糕递到叶子凌手中。
在其一旁，一名星目剑眉的少年书生，腰间别着一柄佩剑，手中拿着一壶清酒走了上来。
“叶师兄，诸多同门，我最钦佩的便是你。我一直在想，你的未来到底会走到哪一步，如果女帝重用你，兴许大周皇朝能在你的治理下，北灭蒙国，南剿蛮夷，万邦来朝，开万古之未有盛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局面。”
书生说完这话，眼中的遗憾不加掩盖。
他是真心认为以叶子凌的才学，绝对可以带领大周开创万古盛世。
也相信如果是先皇在位，定会爱惜叶子凌的才学。
只可惜，先皇一身抱负，却走得较早，如今女帝又有些昏庸无能！
想到这儿，他不免为大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一丝迷茫。
他拿起酒壶，身旁的仆从握着两个酒杯。
“叶师兄，这可是先皇御赐的贡酒，我大哥一直舍不得喝，今天为了你，我把这贡酒偷出来，干！”
酒杯送到两人面前，叶子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愧是御赐贡酒，确实好喝！
眼前这位同门，正是大理寺少卿的弟弟华东轩。
也是叶子凌的同窗好友。
两人曾约定朝堂之上再相见，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身后国子监的其他学生，也都纷纷开口，表达了对叶子凌的不舍。
差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充满了不耐烦，正准备发火将这群学子全都驱赶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子凌，是大周对不起你呀！”
所有人都顺着声音望过去，居然是国子监祭酒，黄明远老先生也来了。
这位祭酒的到来，几乎代表了国子监的态度。
几名押送叶子凌的差役，何曾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吓得不敢多言。
“北荒贫寒，委屈你了。不过老夫已经联系了当地门生，到了那边，他们会给你一些帮助的。”
祭酒黄明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面容像是又苍老了数分。
广开科举，这是先皇与他们诸多大臣共同的意见，他更是自告奋勇，成为了这大周皇朝的国子监祭酒。
没想到，自己最为看好的门生，居然会被女帝陷害流放。
而她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一时的利益交换。
大周皇朝落入这样的女帝之手，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像是为了消解离别的悲凉氛围。
有同门提起了叶子凌那日的豪言。
“叶师兄，你的才华，不管到哪儿都不会被人埋没！你的那一句：天下才气共一石，吾独占八斗。现在想来，均是豪气万丈！”
听到这话，黄祭酒也来了兴趣，向叶子凌问起了原话。
叶子凌笑道，无非是酒后狂言，说罢便将当日所说原封不动的告知了黄祭酒。
“好！好！好！”
黄祭酒激动得拍手，脸上满是兴奋。
“好一个才高八斗！光是这一句话，都能成为无数学子学习的风流榜样！”
黄祭酒打心里高兴，自己的这个门生，果然才华横溢。
不过一想到他就要被流放北荒，这位老人的脸上的愤怒毫不掩盖。
“路上小心，我会让门生到北荒境内接应你的。”
说完这话，黄祭酒又塞了一枚金子给为首的官差，要求几名差役一路上好生照料叶子凌。
做完一切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他要联络旧友，共同去会一会女帝，问问她此举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