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毒扩散

天台上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人试图用消防斧砸开通往隔壁大楼的天桥门。林悦注意到那个迷彩服男人正在检查自己的背包，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仿佛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

“我叫陈默。“男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如果你不想死，最好离那些人远点。“

林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指的是那些正在疯狂砸门的人。果然，下一秒就传来一声惨叫。一个试图翻越围栏的男人被楼下飞来的碎玻璃击中，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啊！“受伤的男人捂住脸，踉跄着后退。他的血滴在地上，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林悦看到几个人的眼神变得不对劲，他们盯着那个受伤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突然，其中一人扑了上去，开始疯狂地撕咬。

“天啊！“小王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陈默迅速拔出匕首，“跟我来。“他简短地说，然后快步走向天台另一侧的设备间。

林悦拉着小王跟上，还有几个相对冷静的人也跟了过来。设备间里堆满了维修工具，陈默熟练地翻出一捆绳子和几个安全扣。

“你会用这个吗？“他问林悦。

林悦点点头，她在攀岩馆学过基本的绳降技巧。陈默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开始分配装备。

“我们要从外墙下去，“他一边检查绳子一边说，“十五楼以下已经被感染了，我们必须直接下到地面。“

“可是下面......“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犹豫道。

“留在这里必死无疑。“陈默打断他，“下面至少有逃生的机会。“

就在这时，设备间的门突然被撞得砰砰作响。林悦透过门缝看到，那些被感染的人正在疯狂地撞击着门板，他们的眼睛血红，嘴角流着黑色的液体。

“快！“陈默把绳子固定在管道上，“我先下去探路，你们跟上。“

他动作敏捷地翻出窗外，开始快速下降。林悦注意到他的动作非常专业，显然受过特殊训练。

轮到林悦时，她的手心已经全是汗。十五层楼的高度让她头晕目眩，但她知道别无选择。深吸一口气，她抓住绳子，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滑。

下降到十楼时，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抬头一看，几个感染者正试图从窗户爬出来。他们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完全不顾危险。

“小心！“陈默在下面喊道。

林悦加快了下滑速度，但还是晚了一步。一个感染者从窗户扑了出来，正好撞在她身上。绳子剧烈晃动，林悦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脱臼了。

“坚持住！“陈默的声音传来。

林悦咬紧牙关，用尽全力稳住身体。那个感染者挂在绳子上，疯狂地想要抓住她。她看到对方的指甲已经变成了黑色，皮肤下布满了诡异的青筋。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感染者应声坠落，林悦感觉绳子一轻。她低头看去，陈默正举着一把手枪，枪口还在冒烟。

“快下来！“他喊道。

林悦终于安全落地，双腿还在发抖。小王和其他人也陆续下来，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在下降时被感染者抓住，惨叫着掉了下去。

“这边！“陈默带着他们跑向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林悦听到四面八方传来脚步声和低吼声，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突然，一个黑影从车后扑了出来。陈默反应极快，一枪爆头。但枪声引来了更多感染者，他们从各个方向涌来。

“上车！“陈默指着一辆越野车。

林悦这才注意到，车钥匙还插在锁孔里。车主可能已经变成了感染者之一。她跳上驾驶座，陈默则负责清理靠近的感染者。

引擎轰鸣，林悦猛踩油门。越野车撞开几个感染者，冲出停车场。街道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撞毁的车辆和游荡的感染者。

“往城西开，“陈默说，“那里有个军事基地。“

林悦握紧方向盘，手心全是汗。后视镜里，小王蜷缩在后座，脸色苍白。其他几个幸存者也挤在车里，惊恐地看着窗外的景象。

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冲到路中间。林悦下意识地踩下刹车，但陈默厉声喝道：“别停！她已经感染了！“

果然，小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扭曲的脸。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嘴角裂到耳根。林悦猛打方向盘，险险避开。

“记住，“陈默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在这个新世界里，同情心会害死你。“

林悦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方向盘。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必须做出很多违背本心的选择。但为了活下去，她别无选择。

越野车在混乱的街道上疾驰，朝着未知的命运驶去。而在他们身后，整座城市正在陷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