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竞赛

第三章

数学竞赛的报名表安静地躺在课桌上，林夏盯着那张纸，迟迟没有下笔。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在想什么？“

顾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下意识地把报名表藏到课本下面。这个动作却没能逃过顾言的眼睛，他轻笑一声，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还在犹豫？“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我记得某人可是考过年级第一的。“

林夏咬着下唇：“可是...这是省级竞赛，我...“

“怕什么？“顾言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不是还有我吗？“

林夏感觉耳朵发烫，连忙往旁边躲了躲。自从那天在山顶表白后，顾言总是这样时不时地靠近，让她措手不及。

“我...我怕给你拖后腿。“她小声说。

顾言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看着她：“林夏，你比任何人都优秀。还记得上次那道傅里叶变换的题吗？全班只有你一个人解出来了。“

林夏想起那道题，确实是她最擅长的领域。但省级竞赛的难度...

“这样吧，“顾言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习题集，“我们每天放学后多练习一个小时，我陪你。“

林夏看着那本厚厚的习题集，封面上印着“全国数学竞赛真题精选“。她认得这本书，在县城的书店里看到过，价格抵得上她半个月的生活费。

“这本书...“

“送你的。“顾言把书推到她面前，“就当是...定情信物？“

林夏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慌乱地翻开书页，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是那天在山顶，她靠在顾言肩上时，他偷偷拍下的。

照片里的少女眉眼弯弯，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顾言只拍到了自己的半边侧脸，但眼里的温柔却清晰可见。

“你...“林夏感觉心跳加速。

“收下吧。“顾言的声音很轻，“这样你就不能反悔了。“

最终林夏还是在报名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从那天起，他们的自习时间延长到了晚上九点。图书馆的角落里，常常能看到两个并肩而坐的身影。

顾言总是很耐心，即使是最基础的公式也会反复讲解。林夏发现，他讲题时的样子格外迷人，修长的手指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明亮。

“这里要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顾言的声音突然停住，他转头看向林夏，“你在听吗？“

林夏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连忙低头看题。顾言却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累了就休息会儿。“

“我不累。“林夏倔强地说，“再来一道题吧。“

顾言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悄悄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爱心，又迅速擦掉。

竞赛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他们来到市图书馆。这里比学校图书馆大得多，藏书也更丰富。林夏站在书架前，仰头看着高处的数学专著，踮起脚尖想要够到最上面那本。

“我来。“顾言从身后靠近，轻松地取下那本书。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林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谢谢...“她小声说，感觉耳根发烫。

顾言却没有立即退开，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明天就要比赛了，紧张吗？“

林夏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不紧张是假的，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

“别怕。“顾言的声音很轻，“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最棒的。“

林夏转过身，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图书馆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顾言慢慢低下头，林夏闭上眼睛...

“咳咳！“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把两人吓了一跳。林夏慌忙后退，差点撞到书架。顾言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严肃地看着他们：“这里是图书馆，请保持安静。“

林夏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低着头快步走回座位。顾言跟在她身后，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那天晚上，林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出枕头下的照片，看着照片里顾言温柔的侧脸，感觉心里暖暖的。

明天，一定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