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诸天主角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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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上一下

令狐冲面庞冻得青白,越来越多的寒意往骨头里钻,他全身止不不住地哆嗦,手指也弯弯的无法伸直了。

自遭罚以来,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那连绵不绝的严苛体罚,日复一日,旧伤添新创,每一刻皆饱尝剧痛。

皮肉之苦,煎熬非常,却又无以挣脱。

师父……

师娘……

陆猴儿……

小师妹!

你们在哪里?

令狐冲被困于思过崖山洞之内,不见天日,四周死寂沉沉,这般绝境之下,心中怨恨愈燃愈烈。

他暗自切齿咒骂:“该死的殷容!待我出得此洞,定要将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你哭爹喊娘一千遍,一万遍,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正咒骂间,令狐冲目光陡然扫见腕间与足踝处的铁链,那紧扣的铁锁竟已无声松脱。

他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一人身着红衣悄然而立,那人双唇微动,缓缓吐出三字:“跟我走。”

“跟你走?”令狐冲怒极反笑,道:“殷容,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任你随意拿捏?之前那般折磨我,现在又假惺惺说要携我下山,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说罢,一阵剧咳自喉间迸出,震得创口剧痛难忍。

令狐冲却浑不在意,只目眦欲裂,死死瞪视着殷容。

殷容看到令狐冲咬牙切齿,似乎对自己恨之入骨,急得眼睛都已发红,他只觉得非常好笑,于是轻抬一脚,瞬息点至对方身上,口中斥骂道:“愚不可及!你在我面前就像一只蚂蚁,非我一根指头的对手,等到有了实力,再摆出这副嘴脸不迟。”

【仇恨值陡增,再添十】

令狐冲忍着剧痛,惨然道:“大师兄,不知师弟哪里得罪了你,用得着你费这般大功夫来折磨我。”

殷容眯起双眸,继续不可一世,“少废话,今日肯给你一个随我下山的机会,已是你莫大的造化,不然就凭现在狼狈不堪的你,又如何取我性命?折辱到你此等境地,当真就不想报仇雪恨?”

未等令狐冲回应,殷容撇了撇嘴,继续嗤笑道,“就凭这等下三滥的内力?你觉得自己够格复仇?哈哈,不够,远远不够,你此刻的能耐,太逊太逊,想要改变这局面,便乖乖随我下山,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令狐冲长叹一声,仰身躺倒在地,双目紧闭,两手一摊,仿若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对殷容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说道:“我尽管杀不死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我决计不会一直受你折磨,还又跟你练功,你最好是直接杀了我,一了百了。”

殷容已失去了耐性,道:“这可由不得你。”话音未落,人已俯身而上,欺至令狐冲身前,五指如钩,紧紧扣住其咽喉,将他整个人当作拎小鸡崽儿一般提至半空。

令狐冲只觉喉咙剧痛,呼吸几近断绝,表情痛苦到了极点,拼尽全力嘶喊道:“殷容,你竟如此丧心病狂,我当真瞎了眼,看错了你!”

他奋起双手反抗,但是锁喉的那一只手如同钢铁铸造的紧箍一般,牢牢扣住了他,纵然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撼动其分毫。

“你现在才知道?”殷容森然一笑,抓着令狐冲纵身跃下悬崖,其速度快若奔雷,每一次足尖轻点峭壁怪石,便如鹏鸟展翅,扶摇直下,瞬息之间,已坠落十数丈之遥。

不多时,两人便坠入茫茫雪幕,踪影消失不见。

好巧不巧,大徒弟与二徒弟前脚刚走,岳不群就已登上思过崖,自宫。

阉割须知三把刀,一钝二利三惊魂,钝刀慢慢地割,利刀快快地切,惊魂吓唬人的。

岳不群于崖顶铺下暖席,双膝跪地,神色凝重,他缓缓拿起钝刀与利刀,在手中反复摩挲,眼中满是挣扎,最终却又将它们放下。

他想干上一件灭绝人欲的事情,却始终不敢试其刀剑是否锋利。

至于第三把唬人的惊魂刀,他便从头到尾也没触碰分毫。

岳不群长叹一声,寻思道:“自宫委实是件难事,但我葵花在手,断然不能弃而不练。”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本薄如蝉翼,却又似有千钧之重的红皮书册上面。封面上“葵花宝典”四个大字,好像闪烁着诡异的光,令他双目怔怔,思绪万千。

曾经是想练而不得其法,现在是能练而畏惧自宫。

自己,还真是拧巴。

“怎么,你还在迟疑么,刚才是谁大言不惭的讲什么如能练成葵花宝典,我必自宫毫不扭捏的?”

“现下利器在手,你却磨磨蹭蹭不敢割而练之?”

“快割快割,还不快割?”

“割掉割掉,统统割掉!”

魔音嘈杂不绝于耳,岳不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心魔已然滋生,这心魔憎恶自身的男子根节,正疯狂地教唆他割舍。

他有预感,如果若不依心魔所言,此后余生必将被这魔念所扰,永无宁日。

就这么着,魔音乱其心智,使得他渐渐狠下心来。

他手起刀落。

“啊!”血流数升,疼到灵魂出窍,欲仙欲死,

蓦然回首,那人雀在,灯火阑珊处。

令狐冲被人自思过崖强行挟下,双足刚一触地,眼前骤然一黑,继而身子一软,直直向后栽倒,彻底晕了过去。

再度转醒之时,发觉自己身处一家客栈角落,热气腾腾的锅里,正涮着数片香气扑鼻的羊肉。

但比羊肉更香的,还属那一大壶美酒。

而比美酒更加香甜可口的,那当属握着酒壶的左手与拿着筷子的右手,十根纤细手指,修长白嫩,美观之极,胜过人间一切肥美羊肉。

令狐冲一眼便认出,这双手是殷师兄的。

天底下绝对找不出第二家,只有他。

殷容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黄酒,又夹起几筷子涮羊肉送入口中,这才缓缓转头,看向刚刚苏醒的令狐冲,笑了笑,唇红齿白间,悠悠说道:“令狐兄,来,吃酒。”故作潇洒之态,将酒壶递向令狐冲。

令狐冲并未言语,伸手接过酒壶,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管而下,腹中暖意顿生,可莫名地,饥饿之感如潮袭至。

殷容微微一叹,开口道:“令狐兄,你为人豁达豪爽,义薄云天,这般品性,我向来钦佩不已。”

“实不相瞒,我之前对你种种打骂,只是为了让你恨死我,可是让你恨死我,绝非我的本意,我就是想在你武功大成时杀死你。”

“但杀死你,老实讲,我又怎会真的想取你性命?咱俩做朋友多好?我决不会让君子剑再难为你,我定会让你娶到岳灵珊,我心里还是向着你的,你知道的,早先我从来没有虐待过你,我是从今年秋天才开始的。”

令狐冲始终未作回应,他太饿了,所以不断往嘴里抄着羊肉。

他的鼻孔、牙齿、舌头、喉咙、双手、腹部消化器官都在干活,他根本顾不到回话。

令狐冲已然断定,那姓殷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批,十恶不赦的混蛋!

此时装起大尾巴狼,呵,真够恶心人的。

殷容好像也觉自讨没趣,自顾静坐,闭目养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