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7章 好奇 赴宴
幸福的时光短暂,吃完臭豆腐,冯舒雅漱了漱口,终于有空仔细打量一番秦远。
研究中医,也是她的爱好。
她望闻问切学的好,刚才便注意到秦远的脸色,苍白的不正常。
瞥了眼放在一旁的药包,她柔声说道:
“你刚刚是准备煎药吧,看你的脸色,像是受了外伤,伤到了元气。”
秦远点头回应,感觉这女人有点东西。
冯舒雅接着大大方方地请求道:
“能让我号个脉吗?”
想着人家刚刚还和自己分享美味,秦远没有迟疑,自然伸出右手,冯舒雅顺势搭上纤长的葱白手指。
她细细把着脉,表情认真,时不时还蹙下眉头。
要不是秦远知道自己的情况,指定让她吓出什么。
冯舒雅把完脉,皱眉说道:
“你这是失血过多,没得到及时治疗,伤到了根本,大伤元气,病去如抽丝,这种情况,很难治愈,怕寒、怕湿。”
闻言,秦远摇了摇头,回道:“大部分症状,冯同志都说对,但有一点说错了,我这身体,细细调养是可以养好的。”
不可能...冯舒雅目露意外,忍不住拿过一旁的药包拆开,只一眼,她就知道这副药不便宜。
拿起一片参片闻了闻,她略感惊讶道:
“居然是三等野山参,这种好药,药店可买不到,好运道。”
秦远微微一笑,野山参之前在药店,找里面的师傅切成一片片人参片,全程由他亲自盯着,切完,最后悄悄放入储物空间,丝毫不用担心药性的流失。
放下参片,冯舒雅又好奇道:
“能看看药方吗?”
秦远没有藏私,从身上掏出药方,递给她。
她迫不及待地接过,翻看起来,并和自己所学的中医相互印证,嘴里还不时说些秦远听不懂的词。
效如桴鼓、扶正祛邪、气血双补...
大约十分钟后,还回药方,冯舒雅两眼放光,惊奇道:
“这副药虽贵,但按照这药方的思路,坚持调养,是很有可能让你身体痊愈的,厉害!
这药方是哪位大师开的,能带我去拜访一下吗?”
秦远挺理智,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轻声回道:
“这事我做不了主,回头我征求一下那位的意见。”
“那就拜托秦远同志啦。”
冯舒雅澄澈的双眼闪过期待,连带着对秦远这刚见过两面的弟弟,也有一丢丢好奇。
。
又上了平谈无奇的一天班,临近下班,科办公室人不多。
秦远刚在门岗那儿转了一圈,回到座位,刚喝了口热茶。
突然,鬓角斑白的胡济祥摸了进来,来到秦远身前,轻轻把一个褐色坛子放下秦远脚下。
“胡师傅,你这是干嘛?”
“您爱吃鱼,我老家徽州的,这是我亲手腌制的臭鳜鱼,风味独特,您带回去尝尝,好吃的。”胡济祥挠挠脑袋,憨笑回道。
“我哪能要你的东西,快收回去。”
“这东西不值钱,本来腌出来,想给家里人解馋,但最近家里日子过得紧巴,烧臭鳜鱼太耗油,放我家浪费了。
它烧出来,很香的,您值当尝个鲜,我的一番心意,您就收下吧。”
“那...那我,收下啦?”
“诶诶!那您忙,我还得去准备晚饭,就先撤了。”
等胡济祥离开,秦远好奇地掀开坛盖儿,用手扇了两下,闻闻味道。
刹那间,一股独特的气味直冲脑门。
上头,非常上头!
他连忙盖上盖子,眼中掠过怪异的神色。
昨天臭豆腐,今天臭鳜鱼,那过几天,不会还能吃到螺蛳粉吧?
呃...不对,这年头没人吃螺蛳,也没螺蛳粉。
敛去思绪,秦远抱起坛子,准备找个无人之地,把它收进储物空间。
刚出门,却见钱广润迎面走来,匆匆塞了两条鱼过来。
“这是我亲手腌制、晾晒的咸鱼,晓得您爱吃鱼,您拿回去尝尝,味不错。”
说罢,撂下东西,不待秦远拒绝,快步离开。
瞧着他的背影,秦远提着咸鱼,掂量了下,足有5斤来重,相当有诚意。
关键俩咸鱼还是用大黄鱼腌制、晾晒。
菜市场大黄鱼一斤3毛5,可不便宜。
秦远暗笑一声,感觉这对师兄弟挺有意思。
既然出来了,他便没再回办公室,收好东西,去了藏书馆,查下资料。
打水井早就被发明出来,图纸也有。
但这年头钢材短缺,秦远得给自己充充电,边学边回忆,优化下设计图。
隐约记得,选修课上有提过,手压井有个“80型铸铁压水井”。
材料糙,成本低,无需轧钢工艺,用些废铁、再生铁,砂型铸造,村里就能搞。
“叮铃铃...”
急促的下班铃声准时响起,秦远放下手里一本机械设计手册,出了藏书馆。
车棚,他刚推上车子,马建华从一旁凑了过来,笑道:
“你红姨应该跟你说了吧,今晚我家那私宴,你没来过我家,走,我给你头前带路。”
秦远看着自己手上空空如也,一脸赧然。
马建华拍拍他的肩膀,随意说道:
“都是自己人,不用搞那虚头巴脑的,人到就成。”
。
马建华家离苏河街道不远,隔了三条街,住大院,是一片建国后新建的五层筒子楼。
一面面灰扑扑的红砖立面,上面标着有力的红色标语,每户朝南的位置,统一刷着军绿色防锈漆。
橙红的晚霞挂在天边,马建华带着秦远来到自家楼下。
此时,楼下简陋的花园旁,一个40来岁的汉子正蹲在地上,安静抽烟。
支起车子,马建华诧异问道:
“建国,今天给你过40岁生日,你是主角,不上楼,蹲这干嘛?”
马建国掐灭烟头,皱着眉头说道:
“楼上人多,吵的我脑袋疼,这儿清净。”
马建华心底暗暗叹了口气,自家小弟自打从北韩战场下来,身体、精神上,都留下不小隐疾,让人忧心。
深吸一口气,马建华介绍道:
“阿远,这是我弟马建国,当过兵,打过老美,和你一样侦察兵出身,曾在北韩战场也获得过二等功。”
秦远仔细打量马建国一眼,见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枪疤,甚至还丢了条手臂,不由肃然起敬。
听哥哥和侄子提过秦远,马建国对秦远印象不错,咧嘴笑了笑,伸出手,正式介绍道:
“志愿军15军,135团,侦察兵马建国。”
15军打过上甘岭,这位才是让人佩服的牛人啊...秦远连忙握手,朗声回道:
“二纵...旅,侦察兵秦远。”
收回手,马建国给秦远散了根烟,并和声问道:
“退役、转业后,生活过得好吗?”
秦远不抽烟,但还是接过烟,别在耳后,接着回道:“过得不错,大家伙对我还都挺好。”
马建国笑笑没说话,只是拍拍秦远的肩膀。
这时,马建国的小舅子从楼上下来,见脾气怪异的姐夫,如此亲和地对待一小子。
不由皱眉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