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约会
兹尼特从议政大厅赶回来时，白念念正和几个侍女聊得热火朝天。
侍女们一见到他，脸上的和煦笑容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速速垂首行礼。
氛围瞬间变得严肃。
“念念。”
白念念听到兹尼特喊她的声音，脸上的笑意加深，转身跑过去，裙摆蹁跹起伏，像是一朵绽放在微风晨曦中的娇花。
兹尼特走去抱住她，内心充盈着一股愉悦，感觉一见到她，他的世界才开始出现和谐的声音，那些杂音通通消失不见。
“兹尼特我等你好久了。”她把脸从他的胸膛处移开，意识到自己不能直接把他的名字喊出来，于是改口道，“光明王。”
“不必这样喊我，直呼我名即可。”
白念念扬起笑意，点点头，这样也好，不然她准会因为不能完全改口而感到窘迫。
随后，他又询问她今天吃了什么，哪样食物更加可口，下次还想吃什么尔尔。
立在一旁的侍女全程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那位有着超强精神力、雷霆之怒的光明王也有这样好相处的脾气。
这太令人震惊了。
在以太国的许多人眼中，皇帝一直是凛然如寒冰的存在，没有做出任何暴政的行为，但光是听说皇帝恐怖如斯的精神力，也能让人一想到就心生胆寒，在民间的威慑力十足。
她们作为侍女，在皇庭侍奉这么些年，都从未看到光明王这副模样。
那张有着鬼斧神工造化的脸上除去寒冰的冷冽后，看起来十分的吸引人。
说到吃的，白念念能一口气报出一长串的菜名。
她说这里的厨子太懂她的口味了，完全知道她想吃什么，以及不想吃什么，用萝卜和青菜做出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
“吃的开心就好。”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不枉他费劲心思在她的吃食上做过的功课。
白念念想起现在似乎还不是他正常回来的时间，“听她们说，你白日里通常是在议政大厅处理政务，要到晚上才会回到寝宫，今天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不上回来和你约会。”
“约会？”白念念显然从没想过这件事。
“嗯，我们去购物吧。”
“你要买什么呢？”白念念眼里流出困惑的神情，皇帝也需要购物么？不管是日常用品，还是衣着穿戴，都会有专人负责到位。
“我的东西随意应付就行，但你的不可以，走吧，去买你喜欢的衣服。”他牵起她的手。
下一秒，两人就来到一件开阔服装店内。
周围装潢典雅，有浓重的历史韵味。
展览间的一件件衣服完全吸引住她的目光，衣服上的每一寸设计都像是有了呼吸。
“好美。”她隔着玻璃柜触摸里边的衣服，走不动了。
“全都是你的，先选一件最想穿的穿上吧，剩下的带回去。”
“那我要这件！”
拥有一件优雅的黑裙子，是她想了许久的事情。
在她的家乡，黑色是被讨厌的颜色，常常和肃穆的葬礼联系在一起，代表悲恸与不幸。
黑色不像红色张扬，不如金色贵气，不像白色纯洁得纤尘不染，
可她就是喜欢，黑色让她感觉到安全，在她看来是一种很宽容很谦逊的颜色。
而且，黑色耐脏。在她被流放到边陲之地后，黑色的衣裙成了她的必备品。
日常的打猎，种植都不会让衣裙上出现过多显眼的污渍。
兹尼特摁了一下玻璃门上的按钮，进去动手将模特架上的黑裙子取下来。
小白兔不喜欢穿白色，穿黑色……
黑色么，确实与他今天的穿搭很配。这只小兔子倒是挺能揣摩他心意。
“这里没有别人了么……”白念念左顾右盼，这样大的服装店，不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啊。外面还有好几家店，同样冷冷清清的。
再不济，也应该有店员才对。
偏偏她什么人都没看到，倒像是自家的衣物间。
“清场了，今天只有你我。”他的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每次他来之前，就算不去特意往下嘱咐，店主都会主动清场。
自从那次大战过后，这种事变得愈发夸张，他当然不去怪他们，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只是有些夸张了，不禁商场清人，就连整条商业街都会去控制人流，限制低精神力等级的行人通过。
他又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会释放精神力的杀人狂。真不知道他的子民们是怎么想的。
兹尼特拉起白念念的手，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换衣间走去，他很想看到她穿上这件裙子。
换衣间的门被他用后背顶上，剩下的灯光柔和，没有外边的明亮。
白念念见状，旋即抬手将门拉开，“你不能进来！等我换好衣服再看！”她说完，拿过他手上的黑裙，开始推搡着他。
“你身上难道有我没看过的地方么？没什么可害羞的，我不想等。”兹尼特稍稍歪着头，说的理直气壮。她的那点力气在他身上就像在挠痒痒。
白念念心里好气，转念一想，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句话果然有用，兹尼特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作罢的神情，“那我在外面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了。”他抄起手抱在胸前，走到外面的沙发上坐下。
反复细嚼那句话中的惊喜。他好像还没有给过她惊喜。
等的时间有些长，兹尼特心底的那一小块阴影再次浮现，他想都没想就瞬移到换衣间里。
“兹尼特！”
“我，我只是想确定你在不在里面。”他的声音里稍稍带着委屈，眼睛直直地放在她毫无遮挡的臀部上，毛茸茸的兔子尾巴因为主人的愤怒动了动。
“我又不像你，会瞬移，能凭空消失。你出去——”
兹尼特后背上又添了一巴掌，其热意远比不上他看到的。
提前预知惊喜叫人心情愉悦。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拿出星板温习今天的约会流程。
直到白念念走出来走，他才将视线从星板上离开。